“好強!”
衆人驚呼,死死凝視,一刻也不想錯過畫面中的細節。
畫面中,蒼釋天白衣絕世,神情自若,俯視下方的崩裂的巨洞。
他淡淡道:“不錯,值得我認真那麼一分。”
在那一瞬間,蒼釋天直接動用了內宇宙的力量,在這股力量面前,對方沒有抵擋一分就被轟入地底。
然而,就在這時,一道無比熾盛的光芒從地底爆發開開來。
“三教—聖子!真當我只有這點力量嗎!”
轟!
突然間,宏大的氣血沖天而起,一下子擊碎了上方的天宇。
下一刻,佛子出現在高空空中,只見他身上跳動着淡金色的氣血火焰,氣勢浩瀚滔天。
“鎮—魔—掌!”他看向下方怒吼道,隨後雙掌合十,一掌轟出。
宛若流星墜落,一道火光劃破天際,金色手掌向着下方的蒼釋天鎮壓而來,其中逸出的一縷氣血撕裂虛空,彷彿能崩塌小世界!
蒼釋天眼中的金色手掌越來越大,但他依舊淡然,屹立原地。
只見他揹負隻手,另一隻手一拳轟出。
一瞬間,恐怖的一擊以極速轟出,瑰麗的拳光一下子淹沒了這裏,乾坤震滅,天地劇顫。
這一擊,他都能用了全部的內宇宙之力。
“轟!”兩股力量碰撞,瞬間炸開,一道光波向着八方涌去,摧毀一切。
原本完好的小世界,在這一擊下變的殘破,山河破碎,地面全是大裂縫。
“噗!”佛子一口鮮血噴出,“咔嚓!”一聲響起,他的整條手臂崩碎,他也倒飛出去,撞碎好幾座山頭,煙塵四起。
“咳….咳……”
佛子半跪在地上咳血,他的佛衣早已破碎,露出古銅色的皮膚,身上隆起的肌肉散發着恐怖的力量。
他擡頭望向遠處的蒼釋天,擦了擦嘴角的鮮血,緩緩起身,他斷臂處血肉蠕動,一下子長出一隻新的手臂,可見其肉身的可怕之處。
“我還未敗!”佛子怒吼,肌肉瘋狂跳動,左手捏拳,右手捏掌,向着蒼釋天襲來。
然而面對這樣佛子,蒼釋天沒有說什麼,以拳頭回應。
“轟!”佛子再次倒飛出去,但一剎那他便再次衝來,眼中燃燒着金焰。
又是一拳,鮮血飛濺,再次被轟飛!但他依舊沒有死心,倒下後便立刻衝來。
一拳!又是一拳!他的雙臂不斷崩碎。胸口、小腹出現一個個駭人的大窟窿。
“值得麼?”蒼釋天微微搖頭,問道。
佛子大口咳血,但眼中帶着熾盛戰意,毫不猶豫的迴應道:
“爲了我教,值得!”
“轟!砰!嘣!”佛子不斷倒飛出去,又轟拳衝來。
但一切無用!
“噗通!”一聲巨響,釋迦半邊頭顱被擊碎,裂縫佈滿全身,鮮血不斷噴涌,甚至掩蓋住了身上愈發黯淡的金光。
遠遠望去,完全就是一個血人。
他四肢沒有一個地方不破碎,身體搖搖晃晃,但他依舊沒有放棄,向着蒼釋天衝來。
“轟!”又是一拳轟出,釋迦倒飛出去,跪倒到地上,艱難爬起。
只聽遠方傳來蒼釋天的聲音。
“若是可以動用法則,你早已隕滅,你的肉身無法恢復。”
只見蒼釋天向着他緩緩走去,隨後,一掌落下。
大地都被打沉,釋迦身軀直接斷裂成兩段,鮮血染紅了大地!
蒼釋天望着斷成兩段的釋迦,眼中帶着居高臨下般的可憐。
隨後他一腳重重落下,宛若一尊太古神山鎮壓而下,在不知道多少億萬頓恐怖力量下,整個大陸板塊斷裂成兩段,“噗!”的一聲爆響!
佛子的下半肉身被深深踩爆了,連血沫都不存在一分。
唯有上半身,還躺在地上。
“認輸麼?”蒼釋天來到釋迦耳邊,開口問道。
“不認!”佛子怒吼!
哪怕斷成兩段,他依舊沒有認輸,反而眼神堅毅,用剛長出的手臂打出重重一拳。
這是最後一戰,他不能輸,只要不輸,那最多失去的也就是上次佛道之爭從道教奪來的氣運之力罷了。
但若是這戰敗了,那就會損失無量的氣運之力,這種氣運之力的損失絕對是翻倍的!
他絕不能讓氣運之力在他手上丟失,他拼了命也要守住!
然而面對他的一拳,蒼釋天只是淡淡道:
“冥頑不靈!”
隨後動用內宇宙之力,一拳迴應!
此地頓時產生核爆般的大爆炸,一道拳光轟出,佛子的上半節肉身瞬間倒飛出去,打穿幾百座大山。
橫飛出來的鮮血在空中炸開,如同血雨,又好似煙花般燦爛而瑰麗!
這一幕,深深震撼了外界的所有人。
“還有希望,佛子大人撐住啊!”
“贏一場,我教便能少失一分氣運之力,一定要贏啊!”
“不能輸啊!撐住啊,佛子。”
一時間,無數西極人彷彿沸騰了,他們不想敗這一場,於是在殿宇內怒吼道。
“哎,別扛了,擋不住主人的,真是蠢,認輸不就罷了,這樣下去,全身都會破碎……”王根基嘆了一口氣,他不理解對方這螳臂當車的行爲。
一衆三教之人也不知道說什麼好,不禁嘆了一聲,對方這股毅力確實強大,換做他們任何一人來怕是早已認輸。
“這…西極佛子若非生在這一世,天下必然有他的一席之地!”
“只可惜……遇到了聖子大人,這確實是個強大的對手!”
有三教之人唏噓不已。
到了這一刻,哪怕立場不同,但對方這種信念已經贏得了他們的尊重。
遠處,太都帝面色平靜,但眼底深處卻閃過一絲憐憫。
他看着畫面內支離破碎的佛子,不由得一嘆。
這小子自身殺到半廢,但對方卻依舊淡然自若,身上甚至仙塵不染,明眼人都知道不可能贏。
這讓他想起起蒼釋天問的那一句,“值得麼?”
太都帝看着一重天內不斷怒吼的西極衆僧,眼底深處竟然……
出現一絲厭惡之情。
他看到的不是西極衆僧的熱血,而是貪慾,看到的是對生命的漠視。
事到如今,哪怕知道佛子是味爲了他們,爲了佛教,但西極衆僧想的還是讓他撐住,哪怕付出生命!哪怕付出一切。
而反觀一旁沉默的三教之人,他覺得可笑,諷刺麼?
佛麼?
這一刻,究竟誰纔是佛?
悲哀如同從深海中不斷翻涌而起的浪潮覆蓋在他眼底深處,那一抹黑,暗的瘋狂,暗的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