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前輩，其實…許多村民早就已經死了吧？”
聞言，老者似乎再度蒼老了幾十歲，雙眼黯淡。
“失敗者罷了……”
蒼釋天認真的看了他一眼，失敗者。
不知說的是那些被操作的死者，還是他的自嘲…..
興許，兩者皆有吧……
“前輩，請說。”
老者神情落寞，緩緩開口道：“無盡歲月前，我忤逆了禁忌，近乎隕落。”
“肉身消亡…帝道果位消散…三魂七魄如今也只有一魂，但…這都不算什麼。”老者搖了搖頭，“這一切都可以重來，吾不在乎。”
“但我逆亂生死，天地並沒有放過我，天道罰我承受當時天地的半數死意，死意不消，吾永遠無法踏入修煉半步…”
蒼釋天默然，果然是天道麼…...
看來，內宇宙那尊生靈所言的傳聞，是真的了。
“若不是那個人出現了，號令萬道，爲我續命，爲我賦予生機，我也遠遠活不到現在…….”
此話一出，蒼釋天眼中爆發出一道神光，那熾盛的光芒，似乎要撕開整個大宇宙。
“那個人？”
“他們都叫他那個人，古史中不存在的人。”
蒼釋天思緒涌動，又是那個人。
當初荒百川欲用諸天神爐滅世，也是那個人出現，一指差點將其點死。
不朽仙宮祕地，仙宮大長老也曾經對他說過那個人。
那個人，到底是什麼的樣的存在，爲什麼要爲命帝續命，他到底要做什麼？
只見老者望向浩瀚寰宇，繼續道：“失敗後，我沉睡了，任由軀體在諸天萬界飄蕩。”
“每隔一段時間，我都會甦醒，身上的死意便會逸出，機緣巧合下，我出現在了這一界，死意也便埋藏在了這一界。”
老者低頭看了一眼下方的璀璨，眼中薄薄的悲涼浮現出來。
“但，你依舊沒有放棄是嗎？”蒼釋天眼神諱莫如深，神情帶着深意。
老者搖了搖頭，他知道蒼釋天說的什麼意思。
無非就是那些半活半死的村民…..
“他們早就死了，我只不過讓其親，讓世間少了一絲痛苦罷了。”
聞言，蒼釋天卻是一語道破真相，“鏡花水月，到頭來，一場空，全是虛影……你在欺騙他們。”
“真真假假，只要他們不知道，那便一切都是美好的，美好的走向死，亦可以美好的走向生，欺騙又何妨？”
“那思墨呢？他身上，也是你所爲吧？”蒼釋天眼神幽幽，盯着君命。
“思墨麼…我只不過是想爲這方天地留下最後一點痕跡。”
“所以前輩，爲思墨創造了一條萬古未有之路嗎？”
蒼釋天眼中泛起漣漪，他內心已是有了想法。
“生死而已…萬古未有，也許吧。”老者落寞，繼續道：“生死對立，融合也只是對抗規則第一步罷了。”
蒼釋天眼中光芒閃爍，看來，融合生死之力，真的是一件幾乎堪稱不可能的事情。
……
“那你真的放棄了嗎？”
蒼釋天眼中帶着一絲鋒芒，光芒閃爍。
“是，放棄了……我有什麼理由不放棄，大勢不可逆。”
說完，老者彷彿失去了最後一口氣，雙眼黯淡無光。
見狀，蒼釋天也不再說什麼，就這樣靜靜的站在這位落幕老者身旁。
…….
寂寥無垠的宇宙。
一襲青衣身影緩緩從中走出，他神情淡然自若，眼眸平靜如水。
“怎麼樣，探查到了吧？”蒼釋天淡淡道。
話語落下，一個黑袍女子出現在此，眼中帶着明顯的惱意。
“找到了！飄渺界，二級界，你要找的妹妹叫做楚芊夢。”
見狀，蒼釋天嘴角露出一抹笑容，玩味道：
“凌微，是你硬要跟着我的吧？怎麼現在還不爽了？”
“幫我做點事情，也很正常吧？”
通過這麼長時間的相處，蒼釋天也是知道了，這位來自鼎鴻之巔女子的真名。
聞言，黑袍女子胸前那碩大，劇烈起伏。
“你找這個楚芊夢做什麼？”
蒼釋天淡淡一笑，“你不必知道。”
黑袍女子再次被氣得夠嗆，冷笑一聲，“不會是看上人家妹妹了吧？她可是那周圍幾界的第一美人呢。”
“可惜呢，人家只喜歡年輕的天驕翹楚，可不是你這樣的老怪物。”
“哦？”聞言，蒼釋天眼中閃爍光芒。
似乎是感知到蒼釋天的差異，黑袍女子露出一分笑容，得意的繼續道：
“她最大的心願便是與上界年輕強者一戰，只不過……”
“只不過什麼？”蒼釋天露出一個好奇的表情。
看見蒼釋天不在淡然，凌微也是相當興奮，傲然道：
“只不過，幾個月前她殺了一位仙榜妖孽的追隨者，被其他追隨者打成重傷。”
“而這兩日，那仙榜妖孽，似乎是要下界了，而且據說還是太古神族那位，鳳子銘。”
“我猜你肯定不知道這鳳子銘是誰？”
蒼釋天淡笑一聲，露出一個感興趣的神情，問道：“是誰？”
其實他心中已經有了猜測，又是太古神族，又姓鳳的。
“他兄長，你肯定知道，鳳權傾！”
黑袍女子神情有點傲然，自顧自的繼續說道：“鳳子銘，雖然不如他兄長鳳權傾，但也是當今仙榜第五的存在，當世的少年聖人，據說連至聖……”
黑袍女子正說的起勁，然而下一刻，蒼釋天卻直接打了她，輕笑道：
“打住，現在，我對他不感興趣了，來和我說說當世的仙榜第一是誰？”
說到仙榜第一，黑袍女子一怔，突然愣了一下。
沉默一會，她眼中露出一個崇拜之情，但很快，悲痛便涌上心頭。
“當世，沒有仙榜第一。”她這般說道，語氣似乎有點落寞。
“怎麼會沒有仙榜第一呢？”蒼釋天淡淡一笑，眼中光芒涌動。
“曾經有這麼一個人。”她眼中忽然燃起一絲敬仰、崇拜。
“未成聖，便可斬仙宮千聖，一成聖，便能屠盡天下聖人！那一年，他不及二十！”
她內心激動，眼中閃爍無盡光芒，眼中憧憬。
“到了及冠，更是起兵，號令天下，坐斷整個無盡海！功績無雙！”
“其被當世年輕一輩稱作第一人，更是被無數生靈公認爲萬古第一天驕！超越以往的萬古第十大妖孽！”
聞言，蒼釋天露出一抹無奈的笑容，“這…怎麼都被吹到這個地步了。”
然而，聽到這話，黑袍女子卻是直接炸毛。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