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就眼巴巴地着着嚴亦飛的臉色,臉上露出了可憐而期待的神情。
“你這小兔崽子,成何體統!”孔有德聞言趕快罵了一聲,制止他道。
“哎,無妨,好我答應你。”嚴亦飛聽得哈哈大笑,這個孔有德的家丁隊長果然有些精明,知道一套純正的鐵甲價格高昂,於是退而求其次,轉而找嚴亦飛要一套鑲鐵棉甲,要是是嚴亦飛不答應,好像顯得多麼小氣一樣,連最普通的一套盔甲都捨不得給。
“本將許了你了,等這仗打完了,回到朝鮮,我嚴某人便給你一套。”
“謝嚴大人。”那家丁隊長歡天喜地的一邊磕頭一邊謝恩,起來之後臉上的笑容都藏不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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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後他牽着馬跑回到孔有德的身後站好了,他的同伴都是一片羨慕的嘖嘖聲。
此時,石城軍的騎兵,在張松巖的示意之下,也學着孔有德的家丁那樣也陸續將他們獲悉的情報前來彙報,嚴亦飛聽完之後,一樣點了點頭,張文斌則一樣扔過去銀子,既然賞了別人的部下,自己人當然更不能少,不過他們到底要怎麼花出去那就不是嚴亦飛的問題了。
反正石城島是不許商人直接和士兵做
生意的,一切都要經過嚴亦飛、胡常平、劉傑宗等石城島官方的轉手。
其實嚴亦飛雖然按月給他的士兵發下軍餉,然而這些軍士缺並沒有太多可以消費的地方,除了島上原有的兩個村子裏,有兩三家雜貨鋪、飯館之外,就再也沒有其他可以消費的地方了。
因此石城軍的軍士們在每個月的發餉日到來之時,大多數人都是選擇不直接領取餉銀,而是直接在民事官劉傑宗那裏去兌換一些生活用品和食品,在這個兵荒馬亂的年代,人們總是希望自己家中囤積的實物越多越好。
在這些物品裏面,當數糧食最受軍士們的歡迎,沒有人會嫌棄自己家中囤積的糧食多,所以很多軍士會直接將每月的軍餉換成糧食,然後發動全家老小搬回家去。
當然嚴亦飛雖然並禁止這種行爲,當時也並不鼓勵這種行爲,畢竟石城島的糧食也是胡常平遠渡重洋,從登萊等地買來的。
因此在石城島上,要換糧食價格並不便宜,要一兩銀子一石,當然這並不能阻擋大多數軍士仍舊做出此種選擇。
其實也有不少的山東、遼東、天津的商販,看準了石城島的欣欣向榮,尋覓到商機想要到石城島做生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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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嚴亦飛的石城島上,現在不太會允許個體商販或是大商人的存在,因爲嚴亦飛要求石城島實行“統購統銷”制度,想要到石城島做生意可以,只要貨物價格合理就行,不過沒有任何一個外地的商販能真正的進入石城島,按照嚴亦飛的要求,哪怕是一雙筷子,一對草鞋,也一律由劉傑宗等民事官員出面統一購買,絕對不許士兵和商人直接接觸。
嚴亦飛對以山西八大家爲首的明末商人並沒有太多好感,嚴亦飛相信,這些商人爲了自己的一己利益,可以毫不猶豫的拋下國家和民族的感情。
斷絕了這些接觸以後,石城島的詳細情況,以及石城軍的裝備和戰兵數量就不會被外人隨口套走,胡常平、劉傑宗等人,都被反覆的要求過,在於外界商販溝通交易之時,不能透漏石城軍的具體情況。
而且凡是需要從外界購買的軍用物資,石城島的採購人員,一律隨機多買上那麼一、兩成,寧可暫時用不掉囤積起來,也不能在做交易的時候用精確數字。
如果有商販好奇地問到些不相關的問題,則會被一律用“無可奉告”所回答,商販當中有行跡可疑的,還會被詳細的調查和盤問。
……
在嚴亦飛封賞哨騎的同時,戰場的另一面也在傾聽着己方探馬的回報。
“大哥,毫無疑問了,這次東江鎮的明軍已經精銳盡出,此時東江鎮的主力正距離他們的前鋒大約有五、六裏的路程,而對面的明軍前鋒,則正是這東江鎮明軍最
精銳地部隊——來自石城島那個叫嚴亦飛的明軍將領的軍隊,看樣子還有一個姓孔的明軍守備的軍隊亦在其中,估計應該是三山島的孔有德所部。”
一杆織金龍纛之下,一個身材肥胖的年輕人對一旁的一箇中年人說道。很顯然,這個身材肥胖的年輕人就是未來的清國首任皇帝——皇太極,而一旁的中年人,則是他的大哥代善。
“那今天,咱們就要把他們一網打盡,徹底解決東江鎮這個父汗的心頭大患!”
代善嘴上這麼說,心中卻有些迷惑地看着眼前那一道在陽光下,閃着銀色光的戰線,石城軍優良的裝備,以及超高的批甲率,震懾住的不僅僅是孔有德和他的部下。
後金方面對這超級豪華的鐵甲洪流報
以同樣的驚異目光:“如果不是看到對面的日月同輝旗,我還真以爲是遇上明國的禁軍了。”
“恐怕明國的禁軍也沒有這樣的裝備,聽說他們的禁軍很多盔甲都是外表看着光鮮亮麗,只爲了應付他們皇帝的檢閱,內中卻早已經腐朽不堪,就如同他們整個國家一樣。”
皇太極也嘖嘖讚歎着這批重步兵身上炫目的鐵甲。在日光的照射下,對面明軍的戰陣上銀光閃耀,那場景,着實可以用壯觀來形容。
代善則像是給自己打氣一樣說道:“就算對面明軍大多身披鐵甲也沒有什麼可怕的,聽說他們還有不少虎蹲炮,還有那種射速很快的小炮。不過就算有鐵甲和火炮也沒有什麼可怕的。”
“八弟,你覺得對面的那個嚴亦飛,他怎麼樣?”
“他看樣子似乎不是很擅長計謀,打仗只會硬碰硬來。”皇太極下了一個很簡短的評語。
“那就好了,這批鐵甲是我們的了。”代善還是一向比較佩服自己這個弟弟看人的眼光的,有了皇太極的評價,他撫掌大笑,得意之情溢於言表:“這次我們來遼左,看來是要發大財了。”
皇太極沒有答對代善的話,而是轉頭對身邊的一名戈什哈說道:“傳令下去,取得對面明軍將領首級者,賞兩個前程,生擒對面明軍將領者,賞四個前程。”
衆人聞言都是倒吸了一口涼氣,這可是極重的賞賜,在後金人晉升的途徑上,從包衣到封貝勒,不過需要二十四個前程而已。
代善聞言後也是一怔:“你不是說那嚴亦飛不擅長計謀嗎,只會硬碰硬的打仗嗎?”
“唉,難纏就難纏在這裏。”
此時,後金方面派去偵查的東江鎮主力的哨騎也來回報,聽到他們與石城軍五、六裏的距離之後,皇太極果斷的對代善說道:“大哥,毛文龍的主力以步兵爲主,五、六里路還夠他們走一段時間,我們先試試突襲一下對面明軍的前鋒,要是能在毛文龍到來之前,擊敗這嚴亦飛,那麼我們此戰獲勝的機率,就更大了。”
對面的後金軍在兩裏地外開始佈陣,嚴亦飛也迅速地做出了總結:“對面有建奴
兩千上下的戰兵,兵力少於我軍戰兵。”
建奴的優勢在於他們大多是騎兵,而且作戰經驗豐富,而我軍,算上毛軍門的家丁,怕是馬隊騎兵只有三百。建奴陣後還有兩千左右的餘丁和包衣,還有一千漢軍。此戰,我軍是以八千對建奴五千,我軍有兵力優勢。”
他側身對孔有德說道:“孔兄弟,我東江軍只要能堅持到天黑就安全了,不過看此時的架勢,我先鋒軍,要單獨面對建奴的一次衝擊了。”
在這個時代夜裏黑得伸手不見五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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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論是明軍還是後金軍,雙方都有大批的人患有夜盲症。夜間行軍可以打火把,但是一旦發動夜戰誰先打火把那就叫找死了。
雙方自然誰也不肯便宜了對手,所以大軍夜戰就是真正的混戰,被自己人砍死了的機率絲毫不低於戰死於敵手。在這個時
代的黑夜裏廝殺的話,軍士的生死技術戰鬥水平無關,只和各人的人品有關;大規模夜戰的勝負和指揮、訓練、士氣無關,只和雙方指揮官的人品有關。
“所以我軍的目標就是先抗住建奴的這波衝擊,然後和毛軍門的主力一起,堅持到黃昏。”
估計到了傍晚時分,後金和明軍也就只能各自收兵回營了。嚴亦飛在和孔有德說話的時候,瞟了他兩眼,這廝終於把眼睛從石城軍的鐵甲上收回來了,此時他正緊張於眼前的形勢,正不斷的從腦門上往下滾汗珠子,兩眼緊張地上下翻動着。
但還不等嚴亦飛繼續說話,一旁的張松巖就開腔了:“大人,末將覺得。既然敵我兵力相當,我軍的目標應該是以擊潰建奴爲上,爲什麼要說“堅持到黃昏’呢?”
“勝利當然是最好,但能守到黃昏就是
不敗,東江鎮本部和其他島上的兄弟們,畢竟在作戰經驗和武器裝備上,都要弱於建奴戰兵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