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明末:從渾河血戰開始 >第二百二十四章 前出掃蕩(四)
    隨後又是一聲天鵝哨聲響起,明軍第二排的鳥銃手也發射了他們手中的鳥銃,這次在後金陣中,又有三十多人馬倒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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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隨着這聲哨響,同時豎立着的石城軍長槍紛紛放平,從方陣中向外面刺了出去,槍林一層接着一層,這個舉動使得整個軍陣立刻變成了一隻長滿鋼鐵寒毛的刺蝟。

    在石城軍第二輪鳥銃齊射的轟響聲剛剛散去的時候,就聽位於中軍的嚴亦飛一聲大喝:“虎蹲炮射擊!”

    隨即石城軍位於左右兩翼的十門虎蹲炮同時發出怒吼,炮膛內的火藥爆響,隨之一陣火光和濃重的白煙從炮口噴出,將千百枚散彈潑灑向四十步外的後金軍陣。

    這些比一般的銃彈還大不少的散彈彈丸,打中了一面面盾牌,輕鬆的破開那些皮盾或是木盾,穿過後金戰兵們的身體。

    後金軍陣中立即倒下了近百名戰兵,他們有如約好了一般一起倒下,一團團血霧從他們身體中噴出,幾乎同時,地上又響起了一片傷兵慘叫呻吟的聲音!

    衝在陣列最前方的一百多後金騎兵在明軍鳥銃和虎蹲炮的打擊之下,幾乎被一掃而空!

    但是剩餘的後金騎兵們,如同嚴亦飛想象中的那樣,並沒有徑直的撞在明軍槍林上,而是急速地分開,從石城軍兩翼掠過,嚮明軍戰陣投出了些標槍和和鐵骨朵,還有幾個貼着槍林奔過的騎兵側身射出箭來。

    石城軍自然也不會傻傻的等着後金兵的攻擊不敢還手。幾乎同時,兩翼的明軍第三排鳥銃手也紛紛開火,由於此時雙方的距離只剩下二十步左右,所以他們手中武器的命中率都不低,石城軍有二十多人在轉眼間被放倒。

    而粗略的算一下,因爲後金騎兵在拋射投擲武器時,連人帶馬露出了巨大的側面剪影,所以石城軍第三排鳥銃的命中率也奇高,區區六十四名鳥銃手就造成了三十幾名後金兵的傷亡。

    嚴亦飛的目光不由自主地被引向側翼,看着目光中的敵軍一個個滾翻下馬,他的第一個念頭是這樣的交換比很佔便宜,只要不被直接命中面門,弓箭的殺傷力是不能和鳥銃相比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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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這個念頭在他的腦海裏也就是轉了一瞬,他的目光在電光火石間就轉回了正面。

    這批後金騎兵後面,是一些馬速不太快的二十多個後金武士,他們已經側身於馬腹,衝到明軍陣前二十步的時候,這些後金騎兵幾乎同時放開馬繮,靈巧的一躍落地,藉着衝勁就瞬間奔到陣前十步左右的地方。

    這樣精湛的馬術和靈活的身姿,讓嚴亦飛在心中猛地升起一個念頭——這是巴牙喇兵!

    嚴亦飛只見一個巴牙喇兵貓腰衝擊的同時,如同變魔術一般地從背上的箭壺中取了一支在手,就在嚴亦飛驚異的目光之中,這個精銳的武士一個翻滾卸去自己馬匹帶來的最後慣性,穩穩單膝跪住的同時,手中的弓箭已經指向了明軍的戰陣。

    這個巴牙喇兵手中握的,可是標準的步

    弓,威力遠不是那些爲了方便能在馬上射擊而閹割了威力的騎弓所能比擬的。

    他柔韌的身體只是一扭,藉着腰力就射出了一箭,飛矢破空而來,正中前排一個明軍長槍兵的面門。雖然他頭盔上有面罩保護,但是在十步這個距離之上,那一層薄薄的鐵片根本無力擋住飛來的重箭。

    在這個石城軍長槍兵慘叫着倒下的同時,那個巴牙喇兵又已搭箭在弓,一聲大喝就是再一次的勁射,這箭也直中另一個明軍士兵的臉頰。

    四十多個巴牙喇兵紛紛射箭,明軍前排的長槍兵瞬間倒下一片,但是好在明軍第一排的鳥銃手此時已經裝填完畢,他們此時已經從兩翼撤退到了長槍兵的庇護之下,他們從長槍兵的空隙處探出槍管,一輪排銃之下,倒也造成了二十幾名射箭的巴牙喇兵的傷亡。

    這輪銃彈射出之後,第二排的的鳥銃手還在拼命地裝填着。焦急的明軍軍官眼看鳥銃手把彈丸塞進槍管後,正要吹哨攻擊剩餘的這些巴牙喇兵時。就聽見對面齊聲吶喊,後金軍中,手持藤牌的幾十名巴牙喇,已經涌了上來。

    當先衝陣的巴牙喇兵,扭身從背上抽出了雙手重劍,說時遲,那時快,就已經撲向到了明軍跟前。

    “全體!向右刺!”已經晉升爲石城軍甲千總部乙長槍把總劉一迪,一邊竭力大聲的下達着命令,一邊奮力攻擊右手的敵人。

    “殺!”

    石城軍長槍兵的條例就是:如果你面前沒有同伴,那麼就向右刺,如同之前的交戰一樣,猛烈的右刺攻擊從側翼殺傷了大批敵兵,即使勇悍如巴牙喇兵,面對從側面刺來的如蛇一般惡毒的長槍之時,很多人也毫無招架餘地的被殺死了。

    而第一排明軍,也有將近半數被跟上來的後金槍兵刺中、或倒在飛擲過來的標槍之下。

    後面第二排明軍長槍緊隨着探出,把這些進入自己攻擊範圍的後金士兵一舉刺穿。

    後金的藤牌兵也抓住這個機會衝陣,明軍兩翼也響徹起“向右刺”的命令…….

    就在明軍擊刺結束紛紛後收引槍的剎

    那,有幾個巴牙喇兵抓住明軍槍林轉瞬即逝的空檔,從後金軍戰線後猛地竄出來,他們一個猛子就扎向地面,抱着頭從槍林下直滾過來。

    這些百戰的戰士,一個個身披重甲卻滾得飛快,第一個滾到明軍長槍兵腳下的巴牙喇兵翻滾的同時已經抽刀在手,一刀剁在一個石城軍士兵的腿上,借力收住身形一個後猛地一個上撩就卸下了一條大腿。

    幾息之間,又有幾個巴牙喇兵成功的滾過密集的槍林,他們蹲着躲避頭上不斷刺擊的長槍,還將身體藏在明軍身前,躲避後排的長槍,手上把刀用力刺向一旁的明軍,還奮力衝撞另一側的明軍士兵。

    伴隨着他們的衝陣,三線的後金軍再次嚮明軍戰陣發起猛衝。

    嚴亦飛使出了喫奶的力氣大叫了一聲:“鳥銃手,棄銃抽刀。”

    隨後他一個箭步就跳下指揮土臺,身後的親衛也都抽刀跟着他向那些插入明軍的敵兵方向擠去,嚴亦飛一邊擠一邊飛快地

    扯掉自己的斗篷,以準備迎接接下來的肉搏作戰。

    “向右刺!”

    “向右刺!”

    “向右刺!”

    石城軍戰陣的上空,不僅僅只是軍官們的喊聲,每個士兵在竭力攻擊右側敵人的同時,也都跟機械一樣地重複着這句話,在這瘋狂喊聲的影響下,即使是暫時沒有受到攻擊的明軍長槍兵,也跟着了魔一樣地反覆施展着操練動作,每有一個明軍在對面的攻擊中倒下,就總有後排的士兵替補而上。

    後金軍士兵衝陣的時候,就算僥倖擋住右側刺來的長槍,也會被正面的長槍擊中。每一個明軍士兵的生命,也一定會交換到至少一個後金士兵的命。

    衝入明軍戰陣的十幾個巴牙喇兵愈發狂暴地攻擊着身邊的明軍士兵,但除了被他們糾纏住的人以外,剩下的士兵仍本能地服從命令,明軍的陣列像堤岸一樣,讓後金軍一次次潮水般的攻勢被無情的撞碎在上面。

    鳥銃手們,或者是軍官們似乎聽到了嚴亦飛最後的命令,那些鳥銃手已經拋下了自己的鳥銃,拔出了護身的腰刀。

    他們揮舞着腰刀,跟侵入明軍戰陣的敵兵廝殺起來,鳥銃手和十幾個衝過來的巴牙喇兵,都是半蹲在地上,像老鼠一樣地搏鬥,他們頭頂上長槍紛飛,聲嘶力竭的“向右刺”的喊聲震耳欲聾。在槍林下亂滾的人中,自然也包括他們的參將嚴亦飛。

    也不少的後金士兵企圖效法他們成功的前輩榜樣,或爬或滾地想衝進明軍的戰陣。不過現在這批後金兵技巧自然比不過巴牙喇兵,他們滾過來的時候根本沒有自衛能力,嚴亦飛蹲在地上,就迎頭砍死了一個,然後踹着屍體,這才抽出了腰刀。

    抽刀的時候身側一個後金士兵突然飛身躍了過來,嚴亦飛身上明晃晃的山文鎧實在太醒目了,很難不引起這些精銳敵兵的注意。

    嚴亦飛的一個親衛稍微挺直了下腰,想要保護嚴亦飛,就被自己人從側後全力戳過來的長槍把脖子桶了個穿,那親衛的身體立刻飛撲向陣外,他的血肉噴灑了嚴亦飛滿身滿臉,這讓他本能地閉了一下眼。

    那親衛的屍體反倒是掩護了飛撲過來的

    後金巴牙喇一下,但他最後一躍的時候就沒有這麼好的運氣了,兩根不同方向刺來的長槍立刻就給他開了兩個大洞,這震動讓後金兵揮出的刀也失去了準頭和勁道,只是劈在了嚴亦飛的臂甲上,讓他着地打了個滾。

    雖然石城軍依靠繳獲已經人人佩戴鐵盔了,但嚴亦飛身上的鎧甲還是普通士兵不能比的,他身上的山文鎧是高級武將才有

    資格穿戴的,這套鎧甲巧奪天工,沒有用一個鉚釘,所以也不必擔心在擋住對方一刀的同時,卻反而傷到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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