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明末:從渾河血戰開始 >第二百五十一章 哨騎之戰(下)
    “別追了!”陳英策大喊一聲,這些石城軍的哨騎們,雖然已經是優中選優挑選出軍中騎術最好的軍士了,但是他們的騎術水平,充其量也就和後金騎兵差不多,比起從小就長在馬背上的蒙古人,實在還是有不小的差距。

    他作爲騎兵隊的實際負責人,實在不能容忍精心挑選的哨騎們被如此損耗,這些蒙古人騎射具佳,遊鬥起來己方不是對手。

    那幾名蒙古人見追兵停下,也減緩速度,如果這些漢人轉頭離去,他們打算反追過來,繼續拿弓箭攻擊。

    “第二隊下馬,持步弓。”陳英策一指不遠處的一羣的牛羊,說道:“咱們去那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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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幾名石城軍哨騎下馬拿出步弓,各自戴好自己的鹿角扳指,爲了能在馬上有效操控騎弓,蒙古人的騎弓弓力其實並不大,放在後世不過是五、六十磅的弓,有效射程不過二、三十步,破甲更是不用想了,從威力和射程上,都遠遠無法與百磅的步弓,以及他們五十步有效射程相體並論。

    不過見這幾個蒙古人氣勢洶洶而來,己方人數佔優卻轉眼就淪爲防禦一方,況且對方還是些牧民打扮的人,這讓這些石城軍中的精銳心中不窩火是不可能的。

    陳英策等兩個摔下馬的哨騎趕來,看着

    兩人都是灰頭土臉的樣子,其中一人還抱着胳膊,估計是骨頭是摔斷了,因此心中更是生氣,轉頭看看另一面,另外兩路騎兵都去迎戰山谷內的建奴了,看來一會那裏也會有一場戰鬥。

    於是陳英策徑自帶着自己手下的哨騎去找那羣牛羊,幾名步行的騎兵持步弓在後面掩護。

    身後的幾名蒙古人見他們奔向自己的牛羊,似乎不死心,遠遠跟在後面,但他們也知道自己的騎弓對射不過步弓,於是只在幾十步外逡巡着,伺機尋找着機會。

    陳英策看看那些牛羊,眼珠轉轉,心中生出一計,他原是遼東開原人,他的家鄉緊挨着蒙古人的駐地,因此他對蒙古人多少有些瞭解,這些活過冬季的牛羊是他們今年的指望,況且後金的賦稅極重,沒有牛羊他們將無以存活。

    “守在這裏,別讓他們把牛羊偷走。”陳英策囑咐下屬道。

    陳英策也取出自己的步弓,現在時間在他一方,山谷下戰鬥的形勢也開始明朗起來,因爲己方佔據兩倍的人數優勢,山下的女真真夷也沒有必須死戰的必要,因此在損失三、四人之後,這些真韃子開始準備扔下自己的盟友撤退了,只要那兩路人馬返回,對面這幾個蒙古人就只能逃走。

    幾名蒙古人猶豫着,後來開始用蒙語大聲的交談,似乎是有人想走,有人還想奪回牛羊,於是互相爭執起來了。

    陳英策等人這會倒是氣定神閒的開始看熱鬧,等了一小會,那些蒙古人還是沒有做好決定,這時南面卻傳來了一陣蹄聲。

    幾頂石城軍制式的鐵盔在那邊的坡頂冒出,陳英策翻身上馬,對身後的哨騎大喊道:“咱們的人回來了,圍住這些蒙古人!”

    其他騎兵紛紛上馬,蒙古人也發現了有其他明軍騎兵來援,當下也不爭論了,只見他們毫不猶豫的一鬨而散,有向東跑的有向西跑的,意圖分散明軍追兵。

    陳英策策馬緊追,牢牢盯住剛纔射箭射得最歡的一名蒙古,南面也有兩名哨騎包圍過來,他們也拿出騎弓準備攻擊。

    那蒙古人控馬熟練的左拐右拐,不停變換着方向,但是速度卻並沒有怎麼降低。在他身後,陳英策也全神貫注的控制馬速,一心要找回場子。

    男面兩個哨騎都是原遼東鎮夜不收出身,經驗十分豐富,知道那蒙古人必然想往南跑,因此他們牢牢守住往南的路線,蒙古人被他們逼迫,不停的調整路線,但卻沒有找到什麼突破口。

    眼看自己無法從那邊逃走,他居然策馬一轉,往北朝陳英策迎面而來,順手就一箭射往陳英策。

    見此人如同滑不溜手的泥鰍,陳英策心中火氣驟起,見那蒙古人舉弓,於是立時用左手鐵臂護住面門,右手抽出短銃。

    只聽射來的輕箭“叮”的一聲撞在陳英策的鎧甲上,他只是上身輕輕一晃,隨即便穩住身形。

    那蒙古人打算乘機從八、九步外飛身掠過,他準備往更遠處的蓋州方向逃去,雖然要路程更遠,但也總比在這裏被砍了腦袋要好。

    那蒙古人看到陳英策手裏沒有拿弓,心中正在暗自慶幸暫時逃過一劫,卻聽“嘭”一聲轟鳴,一股白煙從那明軍右手噴出,身下坐騎立時身形一矮,轟然摔倒在地上,他也栽倒在地,摔得是頭暈腦脹。

    陳英策策馬繞過一個小圈,對着那兩名

    哨騎吼道:“這個騷韃子的賞銀你倆到時分了,但是他的人頭留給我!”

    兩個哨騎聞言一點頭,都是稍稍勒馬,散往兩側,陳英策圈子繞完,方向調向北邊,那蒙古人正搖搖晃晃的站起來,手還在臉前面不停的比劃着,似乎想把眼前的金星划走一樣。

    陳英策用力一夾馬腹,坐騎立即加速,往那蒙古人直衝過去。隨即他抽出厚背馬刀,用刀身又在馬屁股上一拍,坐騎喫痛之下,奮起四蹄疾奔,那蒙古人剛剛轉過身來,擡眼看到陳英策臉色頓時大變。

    他還不及抽出自己腰間的彎刀,明軍的馬匹就從他身邊“呼”的一聲掠過,陳英策俯下身體握緊刀柄,右手只是輕輕一揮,厚背馬刀藉着馬速瞬間切斷了那蒙古人的脖子,頭顱連同上面的皮帽同時被帶得高高飛起,剩下的屍身噴着紅色的鮮血,似乎挺立了一小會才摔落地面。

    一種殺戮的快感涌上陳英策的心頭,他策馬緩跑一段才停下,原來嚴大人和自己的頂頭上司張松巖總說自己各方面都好,只是缺了一點殺氣,今天自己算是把這殺氣找回來了吧。

    他又審視了一下自己馬刀的刀身,上面被那蒙古人的脊椎骨崩開了一個小缺口,這種用閔鐵做的馬刀價格比普通的腰刀貴上十倍還不止,要六兩多銀子一把,比起石城軍制式的鳥銃還貴上不少,但如果是正經交戰,一仗下來這刀也就差不多該換了。

    陳英策此時才理解爲什麼嚴大人總會重複“騎兵真是費錢啊!”這句話。“她孃的,這騷達子的脖子還真硬,不過這刀還勉強能用!”

    陳英策罵完把刀收入鞘中,擡頭看其他地方,只見其他蒙入正往西南方逃走,他想起自己的任務,連忙抽出喇叭吹起來,輕騎們紛紛撤回。

    李濤看着逃走的幾名蒙古人和女真人的背影,心中不由有些擔憂,他傷了一個隊員,損失兩匹戰馬,這才幾個建奴騎兵就如此麻煩。這次是進攻作戰,沒有城池可以依託,要是蓋州和復州大批騎兵來此,便是一場大規模的野戰,不知新擴編的騎兵千總是否能對付得了。

    ……

    “大人,哨騎那邊的報來最新軍情。”張文斌的聲音在嚴亦飛身後響起。

    嚴亦飛匆匆接過一看,哨騎今日在蛤蜊河附近,與建奴駐永寧監城的外圍哨騎與附屬的蒙古人發生數次騎戰,共傷三人亡一人,斃俘敵七人,繳獲了一百多頭牛羊,駐紮在永寧監城,甚至是復州的後金兵應當很快就會收到消息了,但目前還沒有與後金正紅旗大股部隊遭遇的報告。

    “文斌,你說建奴會不會出來?”嚴亦飛轉頭問道。

    “屬下認爲……這個,建奴應該會出來。”

    “理由呢?”

    張文斌抓抓腦袋,“因爲咱們沒打石城軍的旗號,騎兵又阻攔了他們哨探我大隊,他們估計會以爲是旅順軍的人馬出來搶牛羊。建奴……不怕這些旅順兵。”

    嚴亦飛聞言哈哈一笑,“有道理,就看明日他們敢不敢來了,若是真出來,老奴又該心頭滴血了。”

    天啓三年三月二十六日,石城軍大軍迎着朝陽出發,輔兵們與戰兵並列而行,用他們並不高大但卻堅韌的身體幫助戰兵揹負鎧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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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剛到辰時中刻,前方哨馬便緊急回報出現建奴大隊人馬,正往北面而來,他們全是騎兵,哨騎們無法抵近偵查,大致估計騎兵有五百左右,還有三百左右的輔兵,他們來勢極快,距離此地還有十幾裏。

    張文斌仍然緊緊的跟在嚴亦飛的身邊,他低聲問道:“大人,咱們要不要加派哨騎?

    “難得他們敢出來,讓哨騎拖住他們。”

    嚴亦飛一指前方四、五里外,是官道邊一個東西向的平緩山丘,大聲說道:“令軍士們疾行搶佔那個坡頂,讓騎兵千總和丙千總部在南坡列陣,乙千總在北坡列陣,非我命令,乙千總不得越過山脊。放出所有哨,掩護騎兵和步兵列陣!”

    張文斌想了想,估計嚴亦飛要引誘建奴交戰,因此故意讓乙千總隱藏在北坡,於是馬上叫過塘馬讓他們去給各部傳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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