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明末:從渾河血戰開始 >第三百二十一章 老奴親征(八)
    遠遠看去,在建奴大軍行軍隊伍中,一杆巨大的全黃色織金龍纛顯得分外醒目,在這大纛的旁邊,還有一杆全藍和全白色的大纛,做工同樣精美非常,只是在尺寸和規格上小於那頂全黃色的。

    在三杆織金龍纛的周邊,則是密密麻麻護衛的,盡是精銳的巴牙喇兵,人數足有近千人,要知道,在與後金兵一般規模的作戰中,能見到二百巴牙剌兵就不錯了,而在歷史上,也曾有五十巴牙剌兵夜襲三千明軍軍營而大破之,並且斬首數百的恥辱記錄。

    後金大軍的行軍路線,也沒有絲毫遮掩,只是沿着官道直取蓋州城!他們也不害怕石城軍偷襲,因爲從海州到蓋州的一路上,地形雖然並不平坦,沿路丘陵很多,但偏偏在官道附近,卻都是一覽無餘的平地。

    任何想要在這種地形上伏擊的軍隊,都會在幾十裏外被發現,然後被伏擊一方有着充分的時間去調整陣列,最終將一場伏擊打成面對面的決戰。

    後金大軍行軍速度不慢,不到已時,他們己到達下店屯外。

    看着有着星星點點火光在燃燒的下店屯,後金軍上下眼中都露出喫驚的神情,他們己經從哨探口中得知,不但是眼前的漢人村落,這蓋州附近還有數十個像這樣的村落,都被那些石城軍一把大火付之一炬。

    眼見如此場景,那全黃色織金龍纛下傳出一個蒼老的聲音:“好狠的心,好辣的手段,這嚴亦飛如不爲我大金所用,日後必成大禍,那不如在今日就除之而後快!”

    天啓三年十一月初一日,巳時中刻。

    後金軍大隊大隊的步騎人馬抵達蓋州城下,從城頭看去,到處是一片黃、白、藍三色的旗幟海洋,其中一面巨大的織金龍

    纛分外吸引人。

    在那些旗幟下,密密麻麻的都是身着盔甲的後金兵,他們閃亮的兵刃在陽光的反射下發出無數道奪目的光芒。

    俗話說“兵過一萬,無邊無沿”,如今城下的一萬五千人的大軍,自然是非同小可,其首尾相隔數裏,果真是一眼望不到邊。

    嚴亦飛站在城樓上遠遠眺望,看到那面巨大的全黃色織金龍纛,看那大纛的尺寸、材料與做工,他敢肯定就是努爾哈赤親自到來,沒想到爲了對付自己一個小小的副將,竟連後金的大汗都出動了,還帶了兩個大貝勒一起,看來他們是真看得起自己啊。

    在嚴亦飛身旁,盧慶瑜、李澤坤、楊榮傑、張振超甚至是公沙的西勞等人都是肅立在旁,他們同樣凝視着滾滾而來的後金大軍。

    頭一次與超過萬數的後金軍對陣,要說這些將官們一點也不緊張那一定是假的,不過大敵來臨,衆人反而平靜下來,此時兵臨城下,接下來便是激烈的守城之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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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盧慶瑜仔細看着城外後金兵的旗號,不時嘴裏還在念念有詞的默唸着什麼,良久,他出聲道:“一杆全黃織金龍纛,兩杆旗主的大纛,十三杆甲喇章京大纛,超過六十杆牛錄旗,建奴估計出兵有一萬五千人,其中戰兵超過五千,其中巴牙剌兵九百,由老奴親自領軍,特勤隊兄弟們的情報沒有錯。”

    嚴亦飛點了點頭,一萬五千後金兵,接下來蓋州城定將迎來數日的苦戰,雖然他在得知建奴大軍來攻蓋州的那一刻,就已經飛書通知了遼西的孫承宗和朝鮮的毛文龍,但是在這個年代,書信的傳遞需要時間,整軍備戰同樣需要時間。

    他相信自己的頂頭上司毛文龍一定會在接到書信後第一時間從遼東出兵牽制建奴,遼西那面孫承宗肯定也會有所表示,但是他手下的將官們能將他的命令執行到什麼程度那就不好說了。

    不過無論援兵情況如何,最初的幾天,一切只能靠自己了。

    那些後金兵慢慢彙集到蓋州城北之外,後金自努爾哈赤以下都久經戰陣,自然一眼就能看出這個地方是最理想的攻城及紮營之地。

    古代選擇紮營之地,除了要考慮地形以及攻守情況,還有很重要的一點就是要考慮水源的位置。

    大軍出行時,可以帶上多日的糧食草料,但卻不可能隨軍攜帶很多的清水,如果紮營時不考慮水源問題,那麼敵軍只要把營寨一圍,那麼不出三日,被圍的軍隊就會像三國時馬謖在街亭那般,不戰而自敗了。

    這蓋州城從城北往東不遠,那裏便有幾條小溪,位於蓋州城南的大清河也會在東面向北流淌,後金兵雖是一萬五千人大軍,這些河流也足夠他們的日常飲水使用。

    可能是考慮到石城軍出色的戰力,後金大軍到來後,立時在城北幾裏外掘壕立營,這在明軍中可算是很高的榮譽了,要知道後金兵在與明軍對壘時,大多隻是簡單的扎其一堆帳篷,很多時候連營門營牆都不設,因爲他們知道,對面的明軍根本不敢過來主動攻擊。

    選好紮營位置後,又有大隊的後金兵餘丁出外挑水造飯,一時間城下一片的喧騰,很快的,大片的營帳便慢慢展現在城頭石城軍的眼中。

    在後金兵紮營的時候,那杆巨大的織金龍纛卻在兩杆稍小一些的大纛的陪同下,緩緩來到蓋州西北面的一處高地上,然後就一動不動的停留在那裏。

    另一邊,在蓋州城牆上的公沙的西勞拿着儀器測了又測,最終還是失望的搖了搖頭。

    嚴亦飛將手中的望遠鏡放下,轉頭問道:“公沙的西勞先生,怎麼樣?”

    公沙的西勞遺憾的說道:“那處高地距離城牆的距離超過四里,就算是咱們石城軍最大的十二磅炮也打不到,唉,哪怕他們要是再往前二百步呢。”

    嚴亦飛本來倒也沒報什麼希望,畢竟還未開戰,就一炮幹掉後金一個大汗加上兩個大貝勒這種事情,他也不認爲自己有這麼幸運能遇到。

    在那巨大的全黃龍纛下,努爾哈赤一身鎏金的盔甲,他乘坐在馬匹上,仔細地向城頭上觀看。在他的身旁,正藍旗旗主莽古爾泰,正白旗旗主皇太極同樣策馬在旁。

    在三人身後,則是三個旗的十幾個甲喇章京,當然,還有那個從蓋州敗退回來的正紅旗甲喇章京烏爾汗。

    在這些人的身後,又是密密麻麻的巴牙喇兵,此外還有大批精銳的馬甲兵護衛。

    努爾哈赤向城頭張望良久,見城上的石城軍都是嚴陣以待,他開口道:“這蓋州城內的明軍雖然是防守嚴密,只是也看不出有什麼獨到之處,披甲兵力也不過三、四千人,這樣的軍隊是如何讓蓋州城一日之內就被攻破,還損兵近千餘人的?”

    他身旁的兩個旗主聞言也是沉吟,只有他們身後的十幾個甲喇章京眼望城頭,露出一副躍躍欲試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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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努爾哈赤見沒人回話,就厲聲喝道:“烏爾汗,你成啞巴了嗎?”

    那正紅旗甲喇章京烏爾汗一聽努爾哈赤叫他,嚇得哆嗦了一下,他忙上前道:“奴才在。”

    努爾哈赤瞪着他道:“說說,你是如何在這蓋州城內損兵折將的?”

    在另外十幾個甲喇章京鄙視的神情中,在努爾哈赤的怒視下,雖然此時已是冬天,但那甲喇章京烏爾還是很快就汗流浹

    背,他跪在地上一邊叩頭一邊道:“回大汗的話,奴才之所以失敗,是因爲那石城軍的銃炮太過犀利,他們的火炮,最大的炮子有十幾斤重,只用了不到半個時辰,就將這蓋州的城牆轟踏了,他們的鳥銃,甚至能在六、七十步外打穿我們勇士身披

    的多層重甲,還有他們長槍兵搏戰的勇氣以及彼此之間的配合,也是非同小可。那石城軍入城之後,奴才曾帶領重甲兵幾次在城牆上反攻,卻都被他們搏戰打敗。”

    見努爾哈赤沒有做聲,烏爾汗繼續補充道:“大汗明鑑,那城內的軍士,個個戰力都比遼西那些明將的家丁還要高,決不是我們之前面對的普通明軍。”

    “哦?”努爾哈赤聞言陷入沉思,只有他身後那些正黃旗的甲喇章京露出不屑的神色。

    這後金的編制雖統稱八旗,但這八旗之間的地位和戰力卻也不完全一樣,兩紅旗在八旗內部都不算是出挑的,而努爾哈赤直轄的正黃旗可是根正苗紅,武器裝備、人員補充方面都是最優先級的,自然有理由瞧不起他們。

    況且這兩黃旗一直在遼西方向,從未和石城軍交過手,不知深淺之下自然認爲烏爾汗在誇大石城軍的戰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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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其中一個正黃旗甲喇章京出言道:“你烏爾汗大人說城內的四千明軍,個個戰力超過明將的家丁,我觀這對面明將的旗號,不過是一個副將,那明國各鎮總兵中,遼西的總兵算是最富的,不過就算是遼西的明軍總兵,能養起一千家丁就不錯了,他一個窮的叮噹亂響的東江鎮副將,怎麼可能養的起四千家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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