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她焦急地詢問,直接哭出了聲:“娘,怎麼辦呀,我的臉上又痛又癢”,說着雙手忍不住的想撓。
馮玉蘭一把抓住她的手:“燕子,你這是在哪招的蜜蜂呀?”。
陳燕目光閃爍,自己總不能告訴她,是在山上烤肉的時候被咬的吧?
“娘,我癢的厲害”,她掙脫開馮玉蘭的束縛,雙手劃在臉上,她的指甲鋒利,在臉上已經留下一道道傷痕。
馮玉蘭看着她這個樣子不能再耽擱了,拉着她往衛生室跑去。
“楊大夫,楊大夫”,馮玉蘭人還未進衛生室便大聲喊着。
楊大夫正躺在椅子上午休,就被她吵吵嚷嚷的聲音驚醒,睜開渾濁的眼睛看向她:“哦,是玉蘭吶,怎麼了,你又哪裏不舒服?”。
馮玉蘭平時沒有大毛病,但是小毛病不少,頭疼腦熱是常有的事,簡直是衛生室的常客。
聽見楊大夫以爲是自己生病,她連連擺手,一邊喘着粗氣一邊說道:“不是我,是燕子,您給看看她的臉”。
把跟在後邊的陳燕推到他面前。
楊大夫定睛一看:“哎喲,你這小姑娘怎麼被蜜蜂叮的滿臉包”。
馮玉蘭看着他皺着眉頭不說話,着急的向他求助:“楊大夫,你給開點藥吧,這孩子還小,臉上不能留疤呀”。
楊大夫擺手安撫她:“你放心,這就是山裏的蜜蜂叮的,毒素不大,我給拿點藥,你看好她,千萬不能再把臉抓破了,不然就真的要留疤了”。
馮玉蘭連連點頭,然後對陳燕說:“燕子,聽見了嗎?再忍忍,喫過藥就好了”。
陳燕也害怕臉上留疤,忍得臉色發紅,配着滿臉的包,看着恐怖之極。
從沈家喫完飯回來的聶清霜冷不丁看見這一幕,嚇得後退一步,卻不想腳滑,就在她閉上眼睛快要倒下的時候,一雙手從後面攬住她。
待她站好,纔像什麼沒發生過似的伸回手,只暗暗說道小心些。
聶清霜邁着僵硬的步伐走在前面,跟在後面的沈建業看她同手同腳的樣子,偷笑着搖頭,拄着柺杖走進去。
對於站在院裏的陳燕,他沒什麼好感,直接把她當空氣路過。
倒是對着馮玉蘭這個長輩,點頭問了個好。
看着兩人走進屋裏,馮玉蘭豔羨着說:“這是沈村長家當軍官的那個兒子吧,長得真精神”。
陳燕默默翻了個白眼,軍官有什麼用,還不是個沒學問的泥腿子。
“娘,等以後我給你找個又帥又有錢的女婿”。
“你這閨女不知羞,可別讓人聽見笑話”,馮玉蘭這些年自己帶着孩子沒少被人嘲笑,說話小心翼翼,生怕惹來別人的閒言碎語。
聽見她娘那麼說,陳燕沒有反駁,早晚她會證明自己說的是真的。
楊大夫拿着配好的藥出來,遞給馮玉蘭:“這裏一共有兩副藥,上邊這包要內服,每天喫兩片,下邊這個熬煮後用來擦臉”。
陳燕着急地追問他:“那多久之後我的臉才能好?”。
馮玉蘭扯扯她衣服:“燕子,咱聽楊醫生的,正好你這段時間在家,多養兩天”。
陳燕皺着眉頭沒應她,若是要一兩個星期,她還怎麼出現在宋驍面前,那她的計劃還沒實行就胎死腹中了,這怎麼能行。
見她一臉不情願,馮玉蘭也無可奈何,抱歉的朝楊醫生笑了一下:“楊醫生,這藥多少錢?我拿給您”。
說完從口袋裏掏出一個破舊的小手絹,打開全是一分、兩分的散錢,仔細看去,連張大票都沒有。
楊醫生看她這個樣子也不少見多怪:“還是按老規矩,一包兩分錢”。
馮玉蘭赧然,她知道楊醫生照顧他們孤兒寡母,可她也沒有底氣遞給他多餘的錢。
楊醫生面色無常的接過錢,內心卻忍不住嘆氣,他也是個平常人,就算有惻隱之心,能幫她們的就只有這些。
若是陳家小子還在的話,她們也不至於生活的那麼艱難,看陳家丫頭這個性子,也不是個安分守己的。
搖搖頭不去想這些,年紀大嘍,還是少操心吧。
揹着手,走到搖椅上接着閉起眼睛休息。
馮玉蘭看他這樣子也不好再打擾,反正已經開完了藥,便拉着閨女回家。
沈家。
沈嬌嬌喫完飯被宋驍安排在椅子上坐着看他洗碗,美其名曰“監工”。
還給她找了一片他上次從縣城帶回來的果丹皮啃着。
“哎”。
聽見她嘆氣的聲音,宋驍放下手中的活,看向她:“怎麼了?像個小老頭一樣唉聲嘆氣的”。
沈嬌嬌嘴裏嚼着果丹皮瞪他:“你纔是小老頭呢,還是個勤勞的小老頭,像我這樣的,應該是年輕貌美的美少女”。
宋驍一頭黑線的看着她耍寶的樣子,驀然大聲笑出來。
爽朗的笑聲不斷的傳入她的耳中,所有的感官好像頓時放大了,自己眼中只剩下他大小的面容,還有那若隱若現的小酒窩。
沈嬌嬌一時看呆了,大壞蛋,就知道用美男計!
“不和你鬧了,我有正事呢”。
宋驍洗乾淨手,拿了一把椅子坐在她旁邊,一副願聽其詳的表情看着她。
沈嬌嬌清了清嗓子,圓圓的大眼睛一眨一眨,滿懷期待地看着他:“你幫我去趟黑市好不好?”。
宋驍差點被口水嗆到:“你剛纔一直不對勁,就是在想這件事情?”。
沈嬌嬌理所當然點點頭,這可不是一件小事,而是關乎她發財的一件大事。
見宋驍望着她的眼神像看小傻子一樣,頓時怒了:“喂,你別小看我,你現在抱住我的大腿,小爺我肯定不會虧待你”。
仗着在自己家裏,他不會做什麼,沈嬌嬌手上的動作越發大膽,不安分的小手在他臉上摸來摸去。
全然沒注意到,宋驍逐漸變得深邃的眼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