底下的人聽見這話竊竊私語起來。
一個男人大聲的喊道:“我們怎麼知道你是不是在說謊”。
沈建安看見他不服氣的要去理論,被宋驍攔住了:“稍安勿躁,咱們這會出聲,反而顯得我們心虛了”。
沈建安明白他說的有道理,生氣的朝空氣打了一拳,蹲在旁邊不說話。
“我知道你們有的人不相信我的話,可公安的話你們總該相信吧”。
路家易往前一步,向大家敬了個禮。
上次他參加婚禮穿的是便衣,一些村民並不認識他,如今得到公安同志給自己敬禮,大家都不自覺安靜下來,聽他慢慢說。
隨着他的話音落下,大家也都知道沈大力是被人冤枉了。
會計這時候站出來:“賣了糧食之後,村長家忙着事,我們是決定明天再把錢發給大家,但是經過今天這麼一鬧,經過村委會決定,今晚就把錢發下去。
另外我多說一句,是誰舉報的我們心裏都有數,無非就是咱們村的人,大家低頭不見擡頭見,也不知道你是怎麼好意思的,要不是公安同志還村長一個清白,你就是害了村長的罪魁禍首”
底下的村民面面相覷。
一筆錢不落的全分給村民們,讓他們自己存着。
此時的沈家,一盤盤色香味俱全的飯菜被端上桌子。
“嬌嬌,你到門口看看他們回來了嗎?”,林杏花把蒸好的兩摻飯盛出來囑咐她。
“好來”。
沈嬌嬌跑到門口藉着月光望向通往村支部的那條路,片刻鐘後,有人交談的聲音傳來,“娘,爹他們回來了”。
“好,你擺好碗筷,咱們這就開飯”。
聶清霜拉着兩個孩子的手,洗得乾乾淨淨。
這個時候很多人不注重衛生問題,小孩子抵抗力弱,,如果不注意的話,細菌進到身體裏會長蛔蟲。
沈家的兩個孩子都被教育得很好,兩隻小手乾乾淨淨的。
“爺爺回來了”,正在洗手的豔豔看見沈大力,張開雙手撲上去。
“爺爺的小乖乖,來,爺爺抱着你”。
豔豔扭着小身子拒絕他:“不行不行,豔豔手上有水呢,不能抱不能抱”。
“哈哈哈哈,沒事爺爺抱着你一起去洗手”。
宋驍走進沒見沈嬌嬌,想到她可能在廚房,便又走出去。
誰知又見她和沈建業兩個人頭對頭,嘀嘀咕咕不知道在說什麼。
知道他走到跟前,兩人才分開。
見沈建業臉色不太好,以爲是他出什麼事,便出口詢問。
沈嬌嬌拉住他搖搖頭,無聲的說到:回家再說。
宋驍瞭然,便不再說話,示意她去喫飯。
“二哥,咱們去喫飯吧,娘做了好多菜呢”。
沈建業知道事情的起始之後,心裏憋着一股氣,恨不得現在就飛奔到縣城,把陳奇再揍一頓。
“走吧,別讓大家等着了”,想完起身出去。
“小路同志別客氣,就當是自己家一樣,想喫什麼就自己夾”。
知道他們年輕小夥子飯量大,每個人的碗裏,林杏花都把飯給壓的嚴嚴實實,簡直是一碗頂兩碗的重量。
就這樣,一大鍋飯都喫得乾乾淨淨。
宋驍早就和路家易商量好,今晚就先在沈家借住一晚,等明天早上再回去,順道帶着沈建安一起。
沈嬌嬌回道家裏就把聶清霜的事情告訴宋驍。
聽完他的話,宋驍擰着眉:“原來是這樣,也難怪她孤身一人下鄉”。
“是呀,那個陳奇真是個混蛋,以後咱們得多注意點清霜,說不定以後咱們還是親戚呢”。
宋驍挑着眉看着她:“你看出來了”。
好哇,看他表情,原來她早就知道了,沈嬌嬌故意撓他癢癢,嫌他不告訴自己。
想自己在後世可是八卦小能手,今天這個稱號就要光榮退休了。
在她的再三逼問下,宋驍承認自己是在衛生所,看見二哥搶着幫聶清霜幹活猜出來的,他沒告訴深嬌嬌的是,一個男人看一個女人愛慕的眼神,是藏不住的。
沈嬌嬌的小嘴還在不停地說着他們的事情,被宋驍堵住嘴。
窗外的月亮,也藏在了雲朵的身後,害羞的藏起來。
隨着時間慢慢的過去,沈建業的假期也已經到期,該返回部隊了。
雖然已經那麼大了,但在父母眼裏永遠都是孩子,林杏花把給他縫的鞋墊帶好,還用打的野兔子皮縫了兩副護膝。
沈嬌嬌還記得她的承諾,趕在菌子最後的季節,做了不少菌菇醬讓他帶着。
陽城溼氣多,還到山上採了不少草藥讓他帶着,空間裏的人蔘挑了兩顆大的炮製好以備不時之需。
臨出發的前一晚,沈建業來到衛生室門口徘徊半天。
聶清霜出來正準備回知青點,看到的就是他在外面遊蕩的樣子。
“沈二哥”。
沈建業彷彿被定住一樣,僵硬地轉過身子,朝她打招呼。
空氣中瀰漫着一絲說不清的感覺。
“聽說,你明天就要回部隊了是嗎?”,聶清霜搶先打破尷尬的氣氛。
“對,我的傷養好了,也該回去部隊報道了”。
聶清霜想起來要送給他的禮物,讓他稍等會,自己跑回衛生室。
不多會,拿着一包東西出來,不好意思的遞給他:“這是謝禮,這段時間麻煩你幫我整理衛生室藥材”。
沈建業剛想說這是他自願的,不想讓兩個人非分的那麼清楚,低頭看見露出一角的禮物,止住了剛要出口的聲音。
他剛纔沒看錯的話是一雙布鞋。
她知不知道給男人做鞋是什麼意思?估計不知道吧
沈建業有些懊惱自己,上戰場打仗都沒有那麼緊張過,要是自己手下那幫新兵蛋子知道自己因爲不知道怎麼和姑娘開口表白而緊張,他們還不知道怎麼笑話自己呢。
見他拿着鞋子不知道在想什麼,聶清霜有些着急,自己都鼓起勇氣邁出第一步,他怎麼沒反應呢,一定是不喜歡自己吧。
這麼想着,她抽回他手裏的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