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上出租車司機不知道是本身就很熱情,還是看陳小鷗長得好看。
一路上滔滔不絕的找她聊着天。
陳小鷗也順便從出租車司機的嘴裏隨便打聽了一些蕭家的信息。
去到酒店後,陳小鷗換了一身中性的衣服,戴上了一個帽子。
爲了穩妥起見,她覺得在行動前,還是應該先去踩點。
這個酒店是陳小鷗在網上專門搜索預定的離蕭家最近的酒店。
步行過去大概也就十幾分鍾。
於是陳小鷗壓低着帽檐,慢悠悠的向蕭家逛了過去。
直到她踏上一條靜謐悠長,綠柳蔭蔭的街巷。
據說蕭家就坐落在這條街巷之中。
不一會兒陳小鷗就看到了府邸上大大的“蕭府”兩個字。
筆走龍蛇,顏筋柳骨,一看就是出自書畫大家之手。
陳小鷗大概目測了一下,這府邸的邊長大概有300多米。
那這四四方方的算下來總面積差不多得有八九萬平方米。
這在寸土寸金的京城,簡直不敢想象。
看樣子傳說中這府邸是前代多個王爺擁有過的產業,果然是真的。
除了皇家外,又有什麼人能有那麼大的手筆。
她沿着外面一路慢吞吞的走了過去。
這些建築佈局規整,磅礴大氣。
所有的雕飾和細節都能體現出前代的工匠們精益求精的工藝。
遠遠看去樓閣交錯充分顯示了前代皇室輝煌富貴的風範和清致素雅的風韻。
這蕭家看來果然底蘊深厚,氣勢不凡,不是江南的那些大家族能夠比擬的。
自己今晚行動的時候,看來得小心了。
要是被他們的高手給堵住,那說不定自己偷雞不成倒失一把米。
不但沒搞死顧白,自己反而死在了他的前頭。
陳小鷗就好像路過的行人,慢悠悠的走到盡頭,消失在遠處。
回到酒店,感受着快要落山的夕陽帶給自己手上的餘溫。
陳小鷗愉快的去到餐廳吃了晚餐。
夜幕很快降臨了下來,但黑夜卻被城市的燈光戳的千瘡百孔。
這裏的人步行速度很快,似乎幹什麼都是匆匆忙忙的。
從這些簡單的細節就可以看出,他們的生活節奏遠快過江南的人。
街上每個匆匆行走的人都在忙碌着,或許他們每個人都有明確的生活目標。
那自己生活的目標是什麼呢?陳小鷗情不自禁地陷入了沉思。
是復仇嗎?但若生命裏只剩下復仇,那也只不過是不幸的行屍走肉一樣的幽靈。
陳小鷗並不想變成麻木的行屍走肉,但她不能放棄復仇。
因爲她不甘心,因爲這個世界給她造成了無法挽回的痛苦,給她帶來了不可想象的不公平的傷害。
她只有除去自己心中的陰影,才能夠放下過去,好好的享受新的生活。
雖然晚上的行動有一定的風險,但陳小鷗重新堅定了自己行動的理由。
她並沒有換上夜行服,而是重新換了一套中性普通的衣服。
因爲在這個年代,全黑色的夜行服更顯得引人注目,更容易被人發現。
陳小鷗把頭髮盤起塞到帽子裏,低壓着的帽檐遮住了絕世容顏。
就像一個普通人一樣大搖大擺的從酒店走了出去。
她輕車熟路的來到了下午踩點過的街巷。
靜謐悠長的巷子,高大茂密的樹木提供了絕佳的掩體。
見周圍沒人,她腳尖輕輕一墊,便融入了夜色裏消失不見。
她從一棵高大的樹木上,像一隻輕盈的小鳥輕鬆的滑進了蕭家府邸。
她的身影如一道青煙,鑽進了府邸裏另一顆枝繁葉茂的樹梢上。
這一排樹就在一個大水池的堤岸之上。
水池中間有着人造噴泉,正在歡樂的噴灑着水花。
噴泉旁邊不遠處,水池中央有一座小亭閣。
16根硃紅色的柱子撐起了四四方方的亭閣,屋檐掛着紅色燈籠。
藉着燈籠散發的昏黃柔和的光線,庭閣裏一羣人在歡聲笑語的納涼聊天。
這是一個開放空間,不是動手的好地方。
萬一裏面有高手的話就很容易被逃脫去求援,這不符合自己的計劃。
陳小鷗計劃的是找一個密閉的空間,把裏面的人全部殺死,故意留下一些顧家的痕跡。
讓蕭家從蛛絲馬跡上發現是顧家動的手,這樣就能成功的火上澆油。
就算蕭家想不動手都不可能了。
於是陳小鷗貓着身子,悄無聲息的在樹木間穿梭。
很快來到了一座大殿狀的建築,陳小鷗低聲伏在灰白色的磚瓦之上。
看着眼前屋檐上的龍形雕飾,她心中不禁感嘆着蕭家的奢華。
下面屋子裏一家人好像正在用晚餐。
有一男一女兩個中年人的聲音,然後有相對年輕大概十八九歲的兩個女孩的聲音。
另一個房間內好像有打遊戲發出的聲音。
不一會兒中年女人好像是在責罵男孩兒都上初中了還只知道在房間玩遊戲,連飯都不喫。
陳小鷗慢慢的確定這一家子裏沒有高手。
於是她輕輕的潛了進去。
飯桌上的一家人看着眼前壓着帽檐的不速之客,正想驚聲質問。
然後他們的咽喉之上各自多了一支飛鏢,慢慢的倒在了桌子之下。
他們手上端着的碗砸在地上,碎裂的聲音驚動了隔壁房間的男孩。
男孩驚恐的發現他的爸媽姐姐全部倒在了地上,大廳中出現了一個背對着自己的陌生人。
一瞬間一個念頭閃電般的閃過了男孩的腦海。
是這個人殺害了自己的爸爸媽媽和姐姐們。
一股涼意直襲他的腦海,他連忙用顫抖的手捂住自己的嘴巴,怕自己不小心發出聲音。
一步一步慢慢的挪到了他房間的牀底下。
這時他的眼淚才一顆一顆順着臉頰滴落下來。
陳小鷗本想順手一飛鏢殺了這個男孩。
但她突然想起了十幾年前的自己,也曾這樣的絕望和無助。
於是一瞬間她的心軟了,假裝走到男孩的房間搜尋了一下。
自言自語的說道:“看樣子人已經殺光了,敢對我顧家出手就是這種下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