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大明:朱由檢,再造洪武盛世! >第六十六章 貪墨軍餉,寧遠譁變
    “皇上,王承恩到了。”

    擡頭一太監走過來對朱由檢開口報信。

    “讓他進來。”

    說完,熟悉的身影便躡手躡腳的走了過來。

    “除了王承恩,你們其他人都退下。”

    牀榻上的朱由檢揮了揮手,周圍的宮女太監全都退了下去。

    “皇上……”

    王承恩習慣性的走了過來。

    面對朱由檢不善的眼神,他同樣也沒有絲毫逃避的意思。

    “是老奴侍架來遲,請皇上治罪。”

    王承恩低着頭說道。

    “一碼歸一碼,朕找你來不是爲了這件事兒。”

    朱由檢有點兒不耐煩的望着眼前的他,扔給他一個開了的奏摺。

    “寧遠兵變,你可知曉?”

    “其中緣由,你作何解釋?”

    隨他說完,眼前的王承恩滿眼盡是驚恐之色。

    “是清流嫁禍,還是真有其事?”

    朱由檢目光如炬,接着便又問道。

    王承恩不敢作答,心中萬分猜測。

    “二十餘萬抄家之款,竟皆數被閹人所貪墨,寧遠士卒,竟沒分得一兩銀子。”

    “朕記得,你說過,所派監軍之人,都是你的親信,不是對你忠心不二嗎?”

    “如今,爲何與你說的有所出入,銀子朕發了過去,爲何還是無法阻止兵變?”

    王承恩眼神驚恐的望着後者,“老奴辦事不利,懇請皇上治罪。”

    朱由檢氣憤之下,眼神轉了一轉,“朕再問你一次,辦事兒的太監裏邊兒,可有人貪污受賄?”

    “或者,有貪墨的嫌疑,你也可說出。”

    “沒有。”

    王承恩思索片刻,仍然如此說道。

    “派去發餉銀的太監叫什麼名字?”朱由檢又問說。

    “是當地的監軍高起潛。”

    “此人如何?”

    “略讀過幾本兵書,衆多宦官當中,也就屬他勉強算是個懂兵之人。”

    朱由檢點了點頭,“前不久剛剛收到皇太極那頭派出斥候打探情報的消息,如今寧遠便又兵變了。”

    “若是八旗兵忽然在此時拔寨而出,攻打前線錦州,後方卻出了亂子,無法及時增援,那該怎麼辦?”

    “錦州沒有後援,能堅持多久,如若城破,寧錦防線豈不是就破了口子?”

    “皇上,老奴罪該萬死!”

    “行了。”

    “別的不說,老國丈關入大牢,暫停審訊。”

    “當務之急,是要把這筆餉銀的去向搞清楚,晉商這邊兒,雖有苗頭,但都被撲的差不多了,再追根問底,也沒有意義。”

    “要是老國丈實在不願意離開清流人士,也沒必要因爲這件事情,引起清流們的反撲。

    黨爭,能少一次,就是一次。”

    畢竟周老國丈這位替清流出頭的皇親之首,如果真如願被閹黨給整沒了的話,那清流那頭兒,就再沒什麼力量可以與魏忠賢掰手腕的了,屆時,九千歲的權利又會回來,帶着他的黨羽,重獲新生,變成又一個大麻煩。

    魏閹隻手遮天,清流衆正盈朝,兩者都不是朱由檢想見到的結局。

    王承恩點了點頭,“皇上所慮,令老奴敬佩不已。”

    “老奴必會將此事打探清楚,並將事情詳細,第一時間盡悉告知皇上。”

    “不。”

    朱由檢眼神很古怪的看着他,“茶杯不重要,茶葉不重要,茶水也不重要。茶杯裏頭,唯有一樣東西最重要。”

    “老奴愚鈍,猜測不出,請皇上示下。”

    朱由檢拿着手裏頭的茶杯,倒掉了裏頭的茶水,指着裏頭,“這,纔是最重要的。”

    “一個空字。”

    “不在乎裏面用了多好的茶葉,也不在乎裏頭茶水有多麼香甜,杯子裏頭,空的那一部分,纔是最有用的。”

    “空者,實也。”

    王承恩眼神恍然,“老奴懂了,老奴這就去辦。”

    言簡意賅。

    朱由檢的意思相當明確,茶水和茶杯,都無大用,唯有茶杯裏,那空的一部分,纔是最爲實用的地方。

    王承恩自是猜到了關鍵所在。

    “無論如何,這二十萬餘糧餉銀,老奴就算豁出性命去,也要將之追回。”

    且聽他信誓旦旦的開口言說。

    朱由檢這才點了點頭,沒說話,只是擺了擺手示意。

    王承恩立馬起身退了下去。

    一出門,他眼神立即變得陰狠毒辣。

    究竟怎麼回事?

    身爲閹黨一員,他又何嘗不想對清流來一次重大打擊,利用此次對周老國丈的審訊,牽扯一大幫子的朝廷清流官員來,一一處置罪行,由此便將再無對抗閹黨的勢力出現。

    可是,出了岔子。

    自己抄家所得贓款,皇上本意是發往寧遠充作軍餉。

    可這一切都是在私下裏發號施令,並未通過任何朝廷各機關文書程序。

    這就導致合法性是不存在的。

    那麼這筆錢財被貪墨,也是合情合理的。

    畢竟是一筆“黑錢”

    太監會拿,將領頭子會拿,文官也會拿,這都是暗中定好的規矩。

    即便直接派人暗中私自送往寧遠,該拿走的一分也不會少,真發放在兵丁手裏頭的,不足十分之一。

    何況戶部報上來的賬目,寧遠現今已經欠了近十個月軍餉,約三十萬兩之巨,如若真有貪墨,派去的餉銀遠遠不夠,又如何能夠平定士兵譁變?

    雖然自己已經明面上告訴那些手下不要貪贓受賄,可大明朝上下早已養成了不好的風氣。

    小貪無事,大貪究其責。

    人人皆小貪,那麼銀子一層比一層要更少。

    無論怎麼講,這事兒在清流眼中,是他王承恩和皇上私下決定的事情,辦不好,士兵還鬧了譁變,便是他全責。

    抄了雲南按察使楊維垣家產,並無什麼直接罪證,全然是他一手挑唆籌劃。

    倒閹,便由此入手。

    沒有證據就抄家,所得財產充作軍餉,結果鬧了譁變。

    那銀子去哪兒了?

    閹人宦官辦的事兒,這可總歸扯不到清流官員頭上了吧?

    如若沒將這二十餘萬兩銀子找出來,把寧遠虧欠的軍餉給補上。

    非但這些閹黨們一點兒好處撈不着,到頭來還得背上一個殘害忠良的罪名。

    若是他們趁此機會彈劾王承恩,那麼即便是皇上親信,也難保他周全。

    而清流官員們想做的,並非只有倒閹這麼簡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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