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衷是好的,提高院兒裏住戶對於大事小情的集體決策。可隨着時間的推移,人心的變化,逐漸成了以易中海爲首的三個大爺的一言堂。
這不,晚飯過後,前中後院兒的住戶每家出了一個代表,搬着小板凳來到中院兒的空地上排排坐。
陳默拉着何幸福在角落裏坐下。對於具有現代人思維的陳默來說,全院大會跟上輩子的公司早會沒啥分別,同樣是一羣勞苦命的人聽着領導在前面指點江山。
“陳大哥,怎麼這麼多人啊,我在這兒合適嗎?”何幸福有點擔心,她能感受到鄰居們雖然都在談話,可時不時瞟過來的眼神還是說明了大家對她很感興趣。
“沒事兒,有我在呢。”
陳默拍拍何幸福的手背,並沒有多做停留。
這麼多人在,他也不想何幸福還沒安穩就背上一肚子的閒言碎語。
“喲,陳默,你咋跑這兒來了?”
一個響亮的聲音傳過來,隨後一張大手拍到陳默肩膀上。
陳默回過頭,笑了。
何雨柱,傻柱。
“傻柱,你不好好坐雨水旁邊,上我這臭嘚瑟啥?”
“陳默,你這就不夠意思了吧,介紹介紹啊!”
傻柱邊嗑瓜子邊用眼神示意了一下旁邊的何幸福。
陳默見了,不禁笑出聲。
他還想着怎麼安排姐弟倆見面,轉眼傻柱自己就湊過來了。
何幸福此時心裏十分緊張,哪怕沒有陳默叫的那句“傻柱”,聰慧的她也從傻柱的樣貌看出來個大概。
太像了...
太像母親之前給她說的何大清的樣貌了...
想着想着,何幸福呼吸開始急促,眼神落在傻柱那張傻臉上一動也不動。
陳默和傻柱自然也發現了何幸福的異樣,只不過一個瞭然於胸,一個矇在鼓裏。
“這……”
傻柱突然有點緊張,本來他是看陳默旁邊多了個生面孔,纔過來湊湊熱鬧。
誰承想局面有點詭異,連磕着瓜子的手也停住了。
陳默知道何幸福還沒想好,順勢一把攥着何幸福有些激動的手,雲淡風輕的開着玩笑。
“傻柱,這你還不知道麼?快點叫嫂子。”
傻柱一愣,下意識的說。
“嫂子...不對!”
隨即反應過來。
“咱倆一邊大,憑啥叫嫂子?”
陳默笑而不語,擺擺手。
“滾滾滾,以後有你當小的一天。”
傻柱翻了個白眼,原本打算提醒陳默的話也咽回了肚子,興致闌珊的回去了。
離得老遠的許大茂見到傻柱垂頭喪氣的樣兒,以爲陳默又出了啥餿主意坑了傻柱一把,偷笑着朝陳默豎起大拇指示意幹得漂亮。
陳默沒理會許大茂,雖然院兒裏年輕一代相處的還算和平,可想想許大茂之後背叛婁曉娥他就下意識拉開了與許大茂的距離。
倒不是因爲他對婁曉娥有意思,實在是許大茂這種舉動太遭人恨了!
眼見人越來越多,差不多都到齊了,三個大爺才端着茶缸出現。
“喲,大家夥兒都到齊了啊。那開始吧。”
領頭的易中海做到正位上,兩邊劉海中、閻埠貴分別落座。
“今天呢,叫大家夥兒來,是有一個特別重要的事兒要宣佈。”
易中海發言了,劉海中自然是不甘人後,也講了兩句。
可他文化水平一言難盡,不能說是不高吧,只能說約等於無。
翻來覆去幾句話都說不利索,也引起了下面長條凳上的大家的噓聲。
劉海中頓時臉色尷尬,含糊幾句,便宣佈由三大爺閻埠貴發言。
閻埠貴笑眯眯的站起來。
“今天召集大家開會,是有這麼一個事兒,咱們院兒出了壞分子了!”
短短兩句話,立刻把人們的注意力全都吸引過來。
底下人頭聳動,紛紛交頭接耳,猜測到底是什麼壞分子。
吳康順緊張的看向陳默,三大爺主張開這場全院大會,肯定是針對陳默和他來的。
畢竟早上在衆目睽睽之下,陳默把閻埠貴這一通戲耍,還讓閻埠貴淋了一身的童子尿,擱誰誰不火?
更別說小肚雞腸、滿腦子算計的閻埠貴了!
吳康順滿心祈禱閻埠貴是雷聲大雨點小,要不然除了沉默,他吳家也是逃脫不了干係。
早知道就貢獻一頓飯讓閻埠貴佔佔便宜好了!
除了吳康順,其他人的反應也不盡相同。
傻柱抱着肩膀看着別人傻樂,旁邊的何雨水則是昏昏欲睡,她最討厭三個大爺的官威,芝麻大點的小事兒動輒就開全院大會。
秦淮茹摟着棒梗也是滿臉愁色,她下班回來聽婆婆賈張氏說了早上的事兒,心裏明白小心眼兒的閻埠貴肯定會拿棒梗這事兒開刀。
可棒梗再怎麼說也是淘氣吧?也輪不到用壞分子來形容啊?
她心思再多,也只能等着閻埠貴繼續說話。
許大茂則不然,他拉着老婆婁曉娥的手,翹着二郎腿,頗有些趾高氣揚的感覺。
婁曉娥也是信心滿滿的看着閻埠貴,絲毫不慌張。
陳默掃了一眼各人的表情,冷哼一聲。
這閻埠貴看來真的是要向自己開刀了。
不過他絲毫不在乎,畢竟保衛科科員的職位還在那放着,閻埠貴雖然不是廠裏工人,但架不住他住在廠子家屬房啊。
要真是因爲一星半點的小事兒惹惱了陳默,陳默完全可以從各種瑣事上找閻埠貴的麻煩。
他總釣魚換錢的事兒,往大了說可就是投機倒把!
人羣議論紛紛,閻埠貴有些自豪的笑了。
三個大爺裏,只有閻埠貴能做到一言激起千層浪的效果。
看到差不多了,他輕輕嗓子,人羣的聲音很快平靜下來。
閻埠貴得意的同時,沒注意到易中海的眼角劃過一抹狠厲和不滿。
“咳咳,就在今天,咱們院兒裏出了違法亂紀的分子了!咱們後院兒的許大茂家一隻下蛋老母雞被偷了!”
“啥?”除了許大茂,所有人都懵了。
包括陳默。
陳默皺着眉頭,不解的看向閻埠貴。
“難道閻埠貴是要栽贓給自己?”
他心裏默唸道,可轉念一想,自己燉小雞給何幸福也是臨時起意,他閻埠貴總不會還能未卜先知吧?
正想着,閻埠貴大手一指,斬釘截鐵的說。
“而這隻雞,就是你偷的!”
“賈棒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