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奈奈生氣了,捏出一張抓鬼符,舉着桃木劍就噠噠噠衝了過來:“壞鬼鬼,你還想上哥哥的身!”

    “奈奈要收了你!”

    女鬼原以爲這裏厲害的就只有那隻怪異二哈,對軟萌軟萌的人類小幼崽根本沒生防備之心。

    等到小奈奈的劍在她身上烙出一處處傷口時,女鬼不屑的表情逐漸變成了驚恐,被桃木劍碰地身上直冒煙,連連求饒:“小玄師我錯了!我錯了!”

    說完,嗖的一下就可憐兮兮地躲在角落裏。

    小奈奈這才哼了一聲,將桃木劍收回去,一本正經講道理:“不可以上哥哥身哦。”

    “他身上已經有一隻厲鬼了,你再上去,哥哥就翹辮子噠!”

    女鬼投來憐憫又可惜的視線。

    洛鈞:“……”

    對於非正常死亡的孤魂野鬼,先化解其生前怨氣,讓它投胎轉世纔不會影響人間。

    皮球嗷嗚一聲,問道:“你爲什麼不投胎?生前的執念又是什麼?”

    女鬼娓娓道來。

    “我小時候抓鬮,別的孩子都是抓書抓錢抓金鐲子,就我一把抓住了隔壁鄰居小男孩的手,從此家裏人就打趣說我是小sai迷。”

    “長大了我就成了大sai迷,平日裏無所事事,就喜歡看帥哥睡男模,睡到第999個男模時,他提上褲子就把我劫了。”

    “我氣不過跟他打了起來,在混亂中,我腦袋磕中了桌角,嗝屁了。”

    “死了我當然還是要當個死sai迷,就跑去夢裏睡帥哥,然後就遇見了我的小和尚,從此沉迷他一人的身體不可自拔~”

    說完,女鬼又朝着住持拋了個媚眼,嚇地住持眼白一翻,又差點昏厥過去。

    道士們喫瓜喫得是又害怕又嘖嘖稱奇。

    其中有個年輕道士還下意識感嘆一句:“住持,我們還以爲你純潔無瑕,原來已經黃透了…”

    住持:“……”

    小奈奈疑惑道:“那沒有人發現你死了嗎?”

    女鬼幽幽地回憶生前,語氣多了絲悲傷:“因爲沉迷男色,我工作也丟了,沒辦法只能去跑外賣掙男模錢。”

    “我記得過年回老家,村裏人問我工作怎麼樣,我說我在廣州送外賣,她們轉口就說我到處賣。”

    “我說我喝不了酒,她們就說我活不了多久。”

    “後來風言風語越傳越離譜,傳地整個村子都相信了,我父母就認定我幹了不正經的工作,還染上了病,就跟我斷絕了關係。”

    “我平時也沒朋友,就好點男色,所以死了一年多也沒人發現。”

    聽完女鬼過往的衆道士:“……”

    真是小刀喇皮燕,開了眼了,第一次見這麼奇葩又倒黴的人生!

    就連害怕的住持也心生不忍,閉着眼唸了幾句超度經。

    皮球又問:“那你還記得那個害你的男模的名字和住所嗎?”

    女鬼用力點頭:“記得記得,那羣男模裏最裝逼撈金的就是他,還取了個小島國的名字,叫希木草人,現在不知道還在不在暗悅酒吧。”

    皮球:“好,我們幫你化解生前怨氣,讓害你之人受到應有懲罰,到時候你要乖乖進鬼介空間裏煉化鬼氣、轉世投胎。”

    女鬼不情不願想拒絕,可看到小奈奈那目光炯炯的小眼神,它還是乖乖點了頭。

    嗖的一下跟在了皮球旁邊。

    住持鬆了口氣,這時,一隻軟糯小手把平安符塞進了自己懷裏。

    “貧道叔叔,鬼鬼已經走了,以後你努力乾飯就能恢復身體啦~”

    平安符一碰肌膚,一股暖流注入體內,住持瞬間感覺虛弱的身體多了絲力氣,他滿眼感激:“多謝小磨嘰施主!”

    道士們也紛紛感謝,然後將幾乎整個倉庫裏的上好黃符和硃砂都搬了過來。

    皮球整條狗都激動了:“汪了個大giao!小幼崽,這下子我們好長一段時間都不用擔心缺硃砂符紙了!”

    小奈奈也高興地拍着手掌:“汪了個大喵!皮球,好長時間都不缺嘰嘰咕咕啦!”

    小奈奈才三歲半,有時候話太多太快說不清楚就喜歡用嘰嘰咕咕代替,童真奶糯的話逗地衆人嘴角忍不住帶上笑意。

    住持一邊笑一邊懇切說道:“小磨嘰施主,你是我們普緣觀的恩人,道教最講究有恩報恩,不知你可否願意當個普緣觀的掛名都講呀?”

    “平日裏不用做什麼,還能受普緣觀的香火供奉。”

    “都講是什麼呀?肚醬?塗在肚肚上的醬嗎?”小奈奈歪頭,滿臉疑惑真誠發問。

    住持失笑:“不是,都講就是道觀中的三都之一,平日裏管理圜堂、鉢堂、諸經講義威儀等事,非有道學之士,不堪當此任。”

    “小磨嘰施主在道學上的造詣已非常人所及,此任非你莫屬。”

    小奈奈雖然聽不太懂,但下意識就覺得很厲害,於是重重點頭:“好呀,我現在就是肚醬!”

    住持和道士們又是一陣歡笑。

    而一旁的洛鈞籠罩在慘淡之中,一副世間所有快樂與他格格不入。

    小奈奈一把抱住了洛鈞的大腿,仰着腦袋正色道:“哥哥,可以走噠!”

    女鬼色心不死,直勾勾地盯着:“小哥哥,需要人家幫你緩解緩解心情嗎?”

    “哥哥?哥哥?哥哥哥哥!”

    洛鈞就像失了魂一樣,怎麼也叫不醒。

    皮球睿智狗眼一轉:“小幼崽,你就說誰的錢掉在地上了。”

    小奈奈兩個手掌湊在嘴邊握成小喇叭,軟糯大聲喊道:“誰的錢錢,都掉在地上啦!”

    洛鈞瞬間低頭,目光如炬:“錢?哪有錢?是我的!”

    皮球嘲笑:“還真是個掉進錢眼裏的周扒皮兩腳獸。”

    小奈奈牙牙學語,嘲笑道:“哥哥是掉進錢眼裏的周扒皮獸獸~”

    知道被耍了的洛鈞:“……”淦!

    “哥哥,帶奈奈去酒吧呀~”小奈奈扯了扯洛鈞的衣角,軟萌道。

    洛鈞嘴角一抽抽:“我都沒去過酒吧,你個三歲半小奶娃還想去?”

    “爸知道了非得以後一毛錢遺產都不留給我!”

    “哥哥,球球了…”

    “不可能!”

    半個小時後,暗悅酒吧門口。

    洛鈞戴着衛衣帽子和黑口罩,配上半透明高科技眼鏡,一副時髦帥氣小年輕的模樣。

    小奈奈則套着一身恐龍連體衣,戴上小口罩遮住臉蛋,一雙漂亮澈淨的眸子半藏在恐龍帽下滴溜溜地轉,軟萌可愛地不得了。

    皮球搖了搖尾巴,不滿地嗷嗚一聲。

    畢竟它現在也是隻明星修勾,出門在外也是需要掩藏一番的!

    洛鈞摸着下巴思考了幾秒,然後跑去理髮店買了幾瓶一次性染髮噴霧。

    一陣搗騰過後,一隻五彩斑斕的修勾出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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