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裹着浴巾出來，半溼碎髮遮擋住出衆的眉眼，憑空添了幾分禁慾。
“還有味道嗎？”
“沒有了，哥哥從小臭寶變成了奈奈的香香寶啦！”
洛白垣一笑，骨感長指捏了捏鼓起的小奶膘，眼底滿是寵溺：“都是從哪裏學的。”
吹乾頭髮後，洛白垣突然想到了什麼，認真問道：“奈奈，小茹說你現在迷上了算命卜相，是真的嗎？”
“是鴨是鴨！”小奈奈一臉驕傲。
洛白垣猶豫片刻，還是委婉地說道：“奈奈，你要不學一點其他喜歡的東西。”
作爲一個堅定得意唯物主義者，洛白垣不信玄學，尤其是在三年半前那次醫院事故中，痛失母親和妹妹的他第一次嘗試着將救命稻草放在一個大師身上。
結果那現在還在牢裏蹲的大師不僅騙了他幾百萬，跑路前還發短信嘲笑他蠢的要命，還真信這玩意兒啊，從此他就對玄學產生了痛恨。
“哥哥不信咩？奈奈正好會一點點，我給哥哥來算算呀！”
“好，那奈奈先答應三哥，如果沒有算對奈奈就將注意力放到其他事物上。”
“好呀，那三哥也答應奈奈，如果奈奈算對了，那三哥就給奈奈表演小飛棍來嘍！”
“可以。”
洛白垣腦海中已經在想着等會給小奈奈買些什麼了，畢竟三歲半的小奶團也是會有自尊心的。
小奈奈仔細看了看洛白垣的臉，一本正經道：“三哥天庭瘀黑晦暗，事業最近不太順利哦。”
洛白垣點頭，他今年事業確實不太順，遇到了幾場嚴重無禮的醫鬧事件，但這些都能在網上查的到。
“不僅體現在事業上，哥哥的生活上也受到了影響，比如上廁所堵馬桶，喫泡麪沒有調料包，排隊永遠被插隊，喫外賣沒有餐具，連每次擦屁屁紙巾都會破掉！好倒黴鴨！”
洛白垣：“……”
雖然他很不想承認，但小奈奈全說中了。
小奈奈掐了掐手指，又繼續接着說：“三哥你小時候和二哥打架，還被他摁進了屎坑，當時可臭啦！惡熏熏！”
洛白垣：“……”
黑歷史，他最不想面對的黑歷史！
但說到這裏，洛白垣仍舊是半信半疑。
這時，小奈奈牽起了他的手，捏了捏右手三指。
洛白垣眼底一暗，這就是在那次事故中受傷的三指，從此神經受損，再也不能感知控制，這對一個需要緊握手術刀的醫生來說是一個致命的打擊。
就連世界上最著名的神經專家也對他的手束手無策。
沒辦法，他花了很長時間訓練其他手指才讓他的手術水平恢復到原來的一半水平，可想而知，事業一落再落，天才鬼手神醫這個稱呼也永遠地成爲了歷史。
突然，一陣暖意從右手襲來。
洛白垣瞳孔一縮。
只見小奈奈皺着眉頭，喃喃自語：“怎麼好多煞氣都聚集在這一塊鴨？”
洛白垣只感覺右手越來越暖，尤其是好久沒再有過觸覺的右手三指，此時像是發着燙般！
他眼底是止不住的震驚，下意識屏住了呼吸。
“可以啦！三哥你可以動動你的手指了哦。”小奈奈軟萌眨眼。
洛白垣嚥了咽口水，小心翼翼地去嘗試控制右手三指。
輕微的一動，一股許久沒運動的痠痛感襲來。
洛白垣呼吸加粗，又激動地用力動了動。
“奈奈，能動了，它真的能動了！”
洛白垣鼻頭沒忍住一酸，用力地將小奈奈抱在懷裏，聲音哽咽：“妹妹，謝謝。”
“不用謝，三哥的事業會恢復到原來的程度噠，而且會越來越好，那些嘲笑你的都會piapia打臉哦！”
此時這番醫學奇蹟就發生在自己身上，就算洛白垣再怎麼不信玄學，也不得不產生敬畏之心。
“是哥哥輸了。”不過，輸地很值。
“那哥哥到時候要給我們表演小飛棍來嘍！”小奈奈一臉期待。
“額…”洛白垣轉移話題：“奈奈，你剛剛所說的煞氣是什麼意思？”
“煞氣跟鬼氣不一樣哦，煞氣是凶煞之氣，邪惡之氣，比如風水學裏的形煞，反弓煞、穿心煞、味煞、光煞啦等等，改變風水或者是布煞人使壞。鬼氣就是鬼鬼們身上的力量啦…”
一說到這些，小奈奈澈淨幼瞳滿是光亮，說地可起勁了。
洛白垣敏銳地抓住了小奈奈話裏的關鍵點：“簡而言之就是，煞氣大多是人爲的？”
“是噠，三哥你可以跟我說說當初的事情嗎？我給你分析一哈。”
洛白垣眼底閃過一絲深思，他將當年的事情娓娓道來。
“幾年前，我去楊家村義務出診，那天晚上，小茹的爸爸突然身體不適，說讓我去看一下，等我趕到那裏時，那場意外就發生了。”
“泥石流來地兇猛又突然，我們根本來不及逃跑。小茹的爸媽葬身在那場意外中，我的右手被一塊石頭砸中，從此神經受損。”
之前還沒懷疑，可現在再次回憶起，只覺得哪哪都不對勁。
比如爲什麼主動要求他去出診，明明另一位醫生離小茹家更近。
比如發生意外前的一晚楊家村雖然下了場小雨，但不至於能夠引發泥石流。
“現在看來我的手根本不是受傷於那次意外，而是有人趁着那次意外把煞氣布到了我手裏。”洛白垣眼底一冷。
“沒錯噠，煞氣成型大概在三年前，時間也對上了。”
“對啦三哥，討厭姐姐身上有貪心鬼的分宿體，這兩件事可能有關係哦。”
“貪心鬼？”洛白垣一愣。
“嗯嗯，十二厲鬼之一的貪心鬼，可厲害了！”
看着小奈奈眼底躍躍欲試的興奮模樣，洛白垣心底有股不安感，他的世界觀不僅在一天內被迅速推翻。
一扇新世界的大門，好像也緩緩朝他打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