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三國歸晉 >第377章 攻陷鄴城
    十二架巨大的投石車就像是二十個導彈發射架一樣震懾着鄴城守軍將士們的心,每一次發射都是一次巨大的震撼。這種先進工程且的出現遠比普通的將士裝備上的領先要讓守軍來得絕望。

    隨着投石車的推進,鄴城西門靠近城牆的建築物大部分被點燃,最遠處已經到了兩百步開外,城內部分百姓也開始出現恐慌。這就讓淳于瓊不得不派遣更多的預備隊去滅火的同時還要派人在街面上維持秩序。而隨着黃忠的步兵一波又一波地連續攀登上城牆,十二兩投石車再次更換了彈藥,開始發射石塊,目標不是城牆,而是城內的守軍,目的很明確就是打亂守軍的部署,讓城內待命的守軍不能連續支援城牆。

    眼看着越來越多的重步兵攀登上城牆,淳于瓊看着沮授,見沮授依然不說話只能轉向逢紀:“元圖,趕緊準備準備吧。務必要讓賈詡和黃忠先停戰。鄴城一旦被攻陷整個魏郡必將丟失。”

    ?逢紀心中苦笑,要是賈詡能聽他的,就不會有這些天的連續攻城了。能夠大量運來投石車說明衛宣的戰略中就有攻陷鄴城這一環。

    不過他沒有淳于瓊和袁紹那樣的親密關係,只能小心的勸說道:“淳于將軍,衛司隸做事一向比較強硬。此番若是想求和最好還是要勸車騎將軍早點答應要求。另外我們鄴城的守軍也不能輕易放棄。”

    淳于瓊心中腹誹,要是這麼簡單還要你這個呃和壇使者幹什麼?我能受得住鄴城還和談什麼?

    沮授想了想插話道:“授聽公則說那衛司隸年輕好色,我冀州大地有什麼出色的女子不如送上幾人,然後讓其在和談條件上鬆口,至少也要先退出魏郡纔好。”

    逢紀搖搖頭:“如今魏郡已經是他們的囊中之物,讓他們退出何其難也,整個魏郡可不是一個內黃,一個內黃那是孤木難支,魏郡卻是與河內相連,與陳留隔河相望又成功地將冀州與東郡切開。關鍵是衛司隸對車騎的誤會很深,此番怕是不會鬆口啊。”

    逢紀的意思很明白,戰場上得不到的東西在政治上也是得不到的,和談只是收尾工作,真正要爭取利益還是要看戰場。

    這個道理沮授和淳于瓊當然明白,沮授繼續說道:“車騎將軍退到鉅鹿不到半月,就算文丑將軍從北線回撤退,帶回來一萬精銳再從本地募集一些新兵混編,要形成戰鬥力也至少半月時間吧。看今日之攻擊態勢,我軍怕是堅持不了五天。車騎將軍不該輕易相信郭公則念念不忘衛司隸的。如果用河內、魏郡戰場上損失的精銳和糧草用來對付北方,此刻怕是早就統一北方了。”

    沮授說的是大實話,但這種話明顯帶有埋怨的口氣,也只有在今天這種情況下順口說出來,要是在袁紹面前商量的時候,沮授也是絕對不可能說出來的。因爲那樣指揮徒增袁紹的猜忌和厭惡。

    淳于瓊嘆了一口氣苦笑道:“看來我等今日就要步顏良後塵了。兩位是讀書人,不如先帶着琴穗從南門撤離吧。”

    沮授大驚,逢紀也會瞪大了眼睛,戰場焦灼的時候最看重主將死戰的決心,而現在己方處於劣,淳于瓊卻已經心無鬥志,這場仗好像又沒法打了。別忘了上一次在野外營壘被圍困也是淳于瓊提前逃跑。

    只是更讓沮授驚訝的是東門和北門先後派遣傳令兵前來請求沮授增派援軍支援。可見這兩門的形勢也是部分不利。

    如果黃忠不讓投石車投放可燃物,沮授手下上有將近五千左右的預備隊的。但投石車開始進攻之後大部分就調集到了西門。現在西門的防守陣法已經被打亂,守軍一萬多人被切割成爲而來好幾塊。城牆上的守軍不得不持續面對敵人的進攻,傷亡正在快速增加。

    淳于瓊算是猜對了,黃忠今天的進攻並不是試探性的,而賈詡也好,?黃忠也好對巨型投石車的威力非常瞭解,輕易不會暴露這種大殺器。一旦完成組裝要退回營地也是一件非常困難的事情,所以投石車出現之日就是他們拿下鄴城之時,哪怕是幾日幾夜的連續進攻也不能讓敵人有機會接近投石車,這一點黃忠營中大部分將士都是這麼想的。

    將士上下一心,守城的將士很快就感受到了壓力,淳于瓊提出來讓沮授和逢紀先撤離,其實他自己想撤退了,他知道如果讓黃忠等三部殺進城內來,城外還有衛通的一萬騎兵,到時候想逃跑就沒有當日在野外黑暗中那麼順利。畢竟野外營壘到處可以開溜,而如今在城內卻只能通過城門。一旦進攻方用騎兵堵住南門,那鄴城內的將士將插翅難飛。

    沮授當然看出了淳于瓊的心思,不過他是監軍,又是韓馥的舊人,如果提前逃跑下場可沒淳于瓊那麼好。所以在更多的敵人登上城牆,淳于瓊心神不定的時候他說話了:“淳于將軍,要不你護着逢先生先撤吧,本人呢既爲監軍自然與鄴城同在。將軍若是順利出城還請即刻前往鉅鹿請車騎將軍發兵救援。鄴城即便今日不破也堅持不了幾日了。”

    沮授這是爲淳于瓊逃跑找了一個好藉口,淳于瓊很感激地看了一眼沮授,朝着他深鞠一躬,然後看向逢紀希望它能跟着自己走,罵這樣也算是師出有名。

    逢紀笑道:“紀乃和談使者,在鄴城和在敵人手中是一樣的,並不着急。淳于將軍還請轉告車騎將軍一面做好和談準備一面做好衛司隸繼續進兵的打算。”

    如果幾天前逢紀說這樣的話,淳于瓊一定會認爲這是在長敵人志氣,現在看來有這種巨大的投石車,還有兩萬騎兵護衛一路推過去是真的有可能的,且衛宣在黃河上還有一支水軍,水軍戰鬥力可能不行,但將投石車運輸到那些臨河的城池是很容易的。而且衛宣軍繼續深入冀州也可以通過黃河作何其中的糧道之一。

    又過了大約一刻鐘,黃忠的重步兵已經佔據了城牆的大半,城牆上的守軍已經沒辦法對攀爬雲梯的敵人造成傷害,弓箭手也退後到了城內開始盲目低拋射,算是無差別打擊,就看自己的同伴和敵人誰的運氣更好。

    淳于瓊一看這架勢,不再猶豫,再次朝着沮授拱拱手,帶着幾名親兵下了城牆就要撤退。這時候幾名正在指揮的校尉也看到了淳于瓊離開了城門樓帶着親兵回到了城內,按照他們對這位主將的瞭解,知道這位是準備開溜了。

    儘管沮授和逢紀還在,但那些機靈的校尉們還是迅速地聚集在一起,對着遠去的淳于瓊指指點點。商量的結果是淳于瓊和親衛隊都有戰馬,應該能夠逃脫,但如果這些校尉再選擇跟隨在淳于瓊後面只能是替淳于瓊斷後很有可能被敵人騎兵攔截。

    於是他們做出了一個大膽的決定那就是越過沮授帶着部?下一起走,倒不是他們多麼有良心,而是在逃跑的過程中他們需要有人斷後,有戰馬的他們一開始可以藏在步兵羣中,一旦出了城等到敵人騎兵追上來,步兵四散而套逃的時候就是他們開溜的好機會。

    幾個人交換了一下眼神,然後也回到城內,然後一級級地通知下去。

    當新的一波重步兵替換之前的進攻軍隊的時候,城內的守軍突然如同潮水一樣退了下水,等沮授聽得動靜回身一看傻眼了!他們不再是朝着城牆上跑,而是朝着城內跑,有些人則直接沿着城牆往南炮。

    沮授搖搖頭,袁紹的這種監軍制度由於沒有絕對的信任他從而導致了沮授很難真正掌握軍隊,如今這些將士的撤退顯得十分默契,肯定是在看淳于瓊離開之後私底下串聯起來了。

    沮授沒有去阻攔他們,而是對着身邊僅有的幾名傳令兵說道:“你們去通知一下北門的公則和東門的高將軍,讓他們也撤退吧,然後你們跟着大部隊一起離開吧。”

    幾名傳令兵稍微猶豫了一下還是轉身走了,這種情況,只要西門被攻破,城外那麼多虎狼衝進來,鄴城肯定是守不住的,讓郭圖和高幹提前走是正確的選擇。沮授想的是儘可能替袁紹保存一些有生力量。

    等到幾名傳令兵離開,逢紀看着沮授說道:“監軍,如此一來你便是要成爲俘虜了,是目前爲止冀州方面身份最高的俘虜。”

    沮授嘆了一口氣:“淳于瓊、高幹畏司隸如虎,人家是逢戰必勝他是逢戰必先撤,如何能夠堅定守城將士決心?郭公則以私廢公,多次挑唆車騎將軍針對司隸,結果那一次不是損兵折將啊。冀州有他們焉能安穩。可惜了張儁乂和田元皓,鄴城若是有他倆在定不止於此啊。”

    逢紀儘管不太懂軍事,但沮授所說也是他所想,一個膽小怕事的主將,一個自私自利的謀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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