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怎麼沒有戰鬥過程 >第45章 九船畫舫
    西城湖上。

    一個身穿白袍,輕搖摺扇的公子,正立於三樓雅間,看着窗外血雨落入湖中,輕聲嘆息:“林兄是重情重義之人,我與他情同手足,他死前,可曾呼喚我名字?”

    一個面容凹陷,身材五短,頭戴禮冠,手搖羽扇胖子搖頭道:“公子真乃有情有義!可惜閻王死前,只說了句‘龍德旺老匹夫,我做鬼也不會放過你’,隨後就被那富貴幫龍爺,巨大掌力打成了碎末。”

    打成碎末?

    方逍遙手中摺扇咔嚓一聲捏成了粉碎:“林兄死的這般悽慘?我不信!你們就不曾試圖挽救?”

    諸葛軍師冷笑道:“當然救了,閻王死後,我與那龍爺狂轟了三十六拳,幾隻假手都被打殘,但終究不敵,還是逃了回來。”

    方逍遙一陣無語。

    怕是這狗頭軍師,前面都在放屁,只有那句“逃了回來”纔是真話。

    “不過,閻王之死,有些蹊蹺!”

    諸葛軍師皺眉沉吟道:“他神功大成,憑藉與龍爺對掌,硬生生逆推出了祕境掌法。我觀他掌力,更勝龍爺許多,且對敵之前,還自信滿滿,說什麼‘吾等前方絕無敵手’,卻不知爲何,真打起來,如此不堪。”

    方逍遙冷哼一聲:“如今我也踏入神通祕境,此番安九娘選在這雨夜,宴請全城勢力,若那龍德旺敢來,我定要他死亡葬身之地!”

    “公子莫要氣盛,此番咱們來看狗咬狗的把戲,萬萬別被捲入其中。”

    諸葛軍師說着,暗暗搖頭,看向窗外。

    這西城湖中,九艘五層樓高的畫舫,被巨大的鐵鏈連接成圓。

    其內外還有上百艘大大小小的船隻,停靠在臨時搭建的碼頭之上。

    此時,西城所有武館館主,無論是氣血境後期,還是圓滿,都提前早早來到了來到了這裏。

    東城、南城、北城,也都高手雲集。

    怕是整座青州城,說得上名的,都在這裏。

    九船相連,如同一座小型城池,其內自成空間,無懼血雨。

    大多數人。

    在天亮之時,就已趕到。

    當然,也有藝高人膽大的,敢在血雨之中,姍姍來遲。

    “好漂亮的姑娘。”諸葛軍師眉頭一挑,看向了湖中,一葉正在向着這邊飄零的小舟。

    “飄零的姑娘,最惹人憐愛。”方逍遙也看向了湖中那小舟上的孤女。

    此女手持白色油紙傘,踩着高高的木屐,全身雪白,彷彿黑夜中的第二輪明月。

    只是傘下露出來的半張絕豔臉旁,卻足以傾國傾城。

    當兩人看向她時。

    她也看向了兩人。

    頓時,一股嫌惡的目光,投在了諸葛軍師臉上。

    “你太醜了!”方逍遙收回目光。

    “是嗎?”諸葛軍師摸了摸臉龐:“某有鼻子有眼,不挺好?”

    小舟緩緩靠近臨時夾板。

    冰露輕輕一躍,進入了一個迎客小樓。

    “姑娘哪方勢力?可留姓名、境界?此番九娘婚宴,三百席賓客,爲免混亂,我知曉姑娘來歷,方可安排座位。”一個身穿紅綢的倩麗女子迎了上來。

    “呵,論資排輩,安排座位嗎?你們這些土著,好像都很喜歡這一套。”冰露冷笑開口。

    “姑娘見笑了。”紅綢女子十分客氣,畢竟在這血雨之夜,還敢隻身前來,定然皮裏陽秋。

    “城東,快刀門主聶春梅,氣血境圓滿。”冰露淡然開口。

    快刀門?聶春梅?

    沒聽說過啊?

    紅綢女子上下打量了一下冰露,果然見其體內氣血之力噴薄而發,似隱藏不住的猛獸,當下拿起小狼毫筆記錄起來:“請入座二十六席。”

    冰露啞然:“氣血境圓滿,都只能做第二十六桌?”

    紅綢女子沒有解釋,只是微笑道:“請進。”

    冰露不再理會此女,徑直進入其中。

    初冬,本有些冷意。

    但進入這九船相連,小城池般的裏內,卻見一個個炭盆點燃,一股熱氣撲面而來。

    一個個氣血境武者,正三三兩兩,互相交談。

    “此刀,名爲冷山,重一百斤三兩六錢。”

    一個虯髯大漢,身子微微彎曲,隨後猛然出手如電,一根蠟燭被斬去了火芯。

    “好刀法!”

    “又準又快,藏刀閣大兄果然了得!”

    “乖乖,一百斤的重刀都能蓄勢一擊,閣下雖是氣血境後期,但若遇上氣血境圓滿,怕也不怵!”

    周圍圍觀之人紛紛稱讚。

    再看另一邊。

    也有一羣少年少女,圍着一個女孩。

    那女孩手持鴛鴦雙刀,在手中幻化紛飛,雖是刀法,卻更像拳法。

    “程姑娘好厲害,竟將長拳連打,與鴛鴦刀法融合!”

    “如此氣血境功法疊加,程姑娘雖是後期,卻堪比圓滿!”

    “這可是程老爺子所創?”

    稱讚之聲入耳。

    程玉釵收起雙刀,雙手叉腰:“此氣血疊加之法,乃是我跟一神祕高人所學,可惜,那高人已經死了……咦?”

    程玉釵說着,看向了冰露。

    此時,在場上百人,都將目光看向了這進入大廳之中的絕豔女子。

    年少者憧憬,年邁者嘆息。

    冰露無視周圍人的目光,穿越人羣,向着樓上走去。

    第七船。

    五樓,一間廂房內。

    一個安七娘身穿紅裙,手持琵琶,盤坐在垂簾之後,看着房中一具屍體,黯然開口:“五娘死得蹊蹺。”

    在安七娘身前廂房內。

    還有兩個女子。

    一個已經全身僵硬,體表還有層層冰霜覆蓋,全身溼漉漉的,似乎被人從水裏打撈出來。

    另一個女子身穿鵝黃長裙,目露悲哀之色:“七娘,五娘莫非淋了血雨,纔會死得如此悽慘,全身凍僵了似的。”

    安七娘微微搖頭:“小娥,你下去吧,此事我心裏有數,莫要聲張,叫來這七船十魁,我怕,下一個遭毒手的,會是我。”

    那鵝黃長裙女子眼淚滴落:“七娘,我想走了,走之前,我想再看你一眼。”

    安七娘微微頷首:“進來吧!”

    那小娥站起了身,掀開垂簾,下一瞬,雙眼之中閃過一抹寒芒:“七娘,你若死了,這第七船主,該輪到我做了!”

    刷刷刷!

    三枚金釵劃破寒空,刺向安七娘雙眼、咽喉位置。

    眼看着就要被穿喉斃命。

    安七娘右手五指紛飛,竟然在面前一晃,穩穩的接住了三枚金釵。

    “沒想到,小娥你也是聽雪樓的殺奴。”

    安七娘眼中閃過一絲厲色,隨後手指掄起,彈奏琵琶,霎時間三枚金釵被琵琶弦力反彈,猛然扎入了那小娥雙眼、喉頭。

    “我……縱死……大義……”

    小娥捂着喉嚨,含含糊糊的說出了幾個莫名其妙的字。

    “大義?你們聽雪樓,還不是爲了那地圖而來!被人當做豬狗使喚,這真是你想要的嗎?小娥!”

    安七娘手中琵琶響起,下一瞬,一根鋼弦劃破寒空,掠過了小娥纖細的脖頸。

    一條血線,出現在了小娥脖子之上。

    人頭滑落,撲通一聲落在地板上。

    “來人,清理一下。”安七娘看向門口。

    吱呀一聲。

    廂房門緩緩打開,一個冷若冰霜的女子進入廂房,隨後輕輕關上了門。

    “死了個殺奴,來了個露階?”

    安七娘冷笑一聲,看向來人:“你當我沒殺過半步祕境麼?”

    “我來,和你做個交易。”

    冰露瞥了一眼地上那全身冰霜冰凍僵硬,死相極慘的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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