樓霜主、白霜主、血霜主瞳孔猛然收縮。
這剎那間,他們已感知到,身後五個手下瞬間死亡!
此等詭異手段,在他們三個神通祕境眼皮底下施展,殺死的還是他們身後之人,三個霜主卻絲毫沒有察覺到端倪。
更連心頭危機警覺之感,都未曾升起!
“這就是降頭術嗎?怎麼不是腦袋掉下來?”
“看一眼就骨肉分離?這還是人嗎?”
“大家快跑!”
恐怖之感在大廳瀰漫。
圍觀者紛紛逃離。
就在此時,那三十多個身披尖頂白喪服的往生教徒,忽然衝出,手中長刀逢人就砍。
隨後將傷者按在地上,割破喉嚨,拿來大盆,如同殺豬一般放血。
這邊的亂象,並沒有引起六個祕境高手的注意。
只有林風留意到了這一點。
“雪兒,你難道,一直都在騙我嗎?”
安九娘雙目兩行清淚落下,猛然間眼神變得兇狠,她十指輪彈,鏘鏘鏘鏘琴聲嗡鳴之下,四道虛幻兵戈向着林風斬來:“小東西,傷我愛妻,你該死啊!”
她不忍心傷害樓雪兒,於是選擇拿林風泄憤。
感受到身後四道罡風襲來。
“又來偷襲我?”
林風麪皮抽搐,猛然轉身躍起,掌心中血蝴蝶紛亂飛舞。
一掌擊出。
下一瞬,十道血紅如焰的巨大掌印,轟擊而出,碾壓空中音化兵戈,從上而下,拍打在了安九娘頭頂。
安九娘舉起焦尾琴,迎接血掌印轟擊。
咔嚓!
地板坍塌。
她腳下木質地板脆弱,巨力碾壓之下,她還是從畫舫五樓,被林風一掌擊下四樓。
咻。
林風風神步施展,站在五樓地板洞口,看向四樓地板上吐血的安九娘:“安九娘!昔日,你音化兵戈,將我砍成半殘!今日,我再還你一掌,咱倆就算清了!”
林風說着,雙手血影疊加,對準洞口,朝着四樓安七娘排擠而出。
嘭嘭嘭嘭……
二十道血色掌印轟擊而出。
“天魔亂舞,兵革之禍!”
嗡嗡嗡嗡!
四樓碎木灰屑中,安九娘雙手幻影交疊,一聲聲琴聲交至,虛幻影子再次升起。
只是這次,並非兵戈……
而是四隻手持刀槍劍戟,滿臉腐爛的骷髏厲鬼。
它們揮舞兵戈,橫衝直撞,掃蕩前方二十道血紅色掌影,以勢如破竹之勢向着林風面門轟來!
風神步!
林風瞳孔一凝,猛然身子虛晃,人影飄忽之間,已閃開安九娘那骷髏幻影攻擊,移身到距離那地板大洞十步開外。
轟隆!
四肢幻影厲鬼,將地板轟出一個更大窟窿。
隨後,胸口掛着大紅花的安九娘輕輕躍了回來。
她單膝跪地,將天魔琴杵在地上,大口鮮血嘔出,猩紅的美眸看向林風:“你這是一掌?”
林風冷笑,負手而立:“蠢貨!都被打成這副慘樣,誰還有心情跟我算數?”
就在此時。
聽雪樓那邊白霜主站出。
“正是。”林風全身黑袍獵獵作響,他負手而立,傲然道:“此番,我事已了,此地你們誰死誰活,再與我無關!”
“你說謊,你未非用舍利改命爲羅漢身,施展的也不是金色掌印,而是紅色掌印,那……分明是氣血之力!”白霜主眼神愈發冰冷。
她說出這話。
在場之人紛紛臉色愈發凝重。
世人皆知,想要施展祕境神通,需要改命,轉化成對應的體質。
而林風,竟然是氣血境!
而且,這氣血境功法,竟能碾壓神通祕境的功法!
衆人疑惑的目光中,更多閃過的是貪婪!
“林風,你到底是哪一邊的?”老者孫鷹此時冷聲開口。
“你偷襲樓霜主,又用降頭術殺死我聽雪樓五個露階!現在,卻又打傷安九娘!林風,說出你的立場!”血霜主說着也踏前一步。
“小子,你到底是誰?”慕容紫嫣看向林風,舔了舔嘴脣。
雙方六人,都看向了場中的林風。
天秤平衡。
此時,林風是一顆似乎搖擺不定的砝碼。
“我是誰不重要,你們是誰,我其實也沒興趣知道。”林風冷笑。
“林風,你若出手助我,我代朝廷計你一功!”慕容紫嫣露出賞識之色。
“風兒,我知你怨恨我,但姐姐知錯了,你如此實力,還僅是氣血境,若轉化成冰霜寒體,恐怕在聽雪樓,能一躍成爲在我之上的‘雪主’!”
樓霜主此時傷口已被精血丹修復,站了起來,兩行清淚落下,表情又變成了那溫婉可人的模樣:“到時候,你想對我做什麼都可以!”
“一個開空頭支票。”林風看向慕容紫嫣。
“一個還想玩弄我感情?想對你做什麼都可以?你可知道,洞裏那羣母狼,也是這麼跟我說的!”林風再看樓霜主。
他只感覺,以前這清冷如霜,高高在上的“表姐”,在他心中形象豁然崩塌,已經低劣到和一羣未完全化形的母狼一個層面了。
“在你眼裏,姐姐已是這般不堪了麼?你我縱然不是表親,卻勝過親生姐弟!難道忘了一年來……”樓霜主面容悽苦。
“一個月十兩銀子,一年一百二十兩,這點錢就想打發我,你當我是狗嗎?不就是一百二十兩?我還你十倍!”林風冷然說着,掏了掏口袋,摸到了三個銅錢,無奈又塞了回去。
就在此時。
異變突生。
那三十多個往生教徒,端着盛滿鮮血的大盆,衝了過來,口中還喊着那奇怪口號:
“血雨潔焰,聖女降臨,萬民翻身,往生極樂!”
“血雨已至,請聖女降臨!”
“請聖女降臨啊!”
一盆盆鮮血潑灑,漫天櫻紅,向着那胖女娃娃紙像噴來。
七個神通祕境對峙時,這羣往生教徒,也不知道殺了多少人。
“不妙!表姐,快凍住這血!”林風心中警兆突生。
此時場中只有聽雪樓三人,有冰凍之能,能阻止這漫天血水潑灑到那紙像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