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風眯起雙眸，伸手在身側一抓，一道黑色漩渦形成。
林風手臂直接探入旋渦，隨後，就抓出了一張黃紙壘壘如牌的牌位。
他將牌位放在了桌案上時。
孫老頭也將一把鏽剪刀放在了旁邊。
“你這是什麼東西？”孫老頭眨了眨眼，有些驚詫得看向那黑色漩渦。
黑色漩渦正在迅速收縮扭曲，隨後消失不見。
林風從這漩渦中，取出各種東西的場景，孫老頭已經看過不下三次了。
“這是深淵，不要一直看着它！當你凝視它的時候，它也在凝視你！”林風露出一個玩味的笑容。
“乖乖！”孫老頭嚇得縮了縮脖子。
隨後，孫老頭將目光，放在了桌案上的長生牌、鏽剪刀上。
“每一件邪祟之物，使用都有代價。”孫老頭似想到了什麼不堪回首的往事，目光中泛起一陣呆滯。
“代價？我觀你使用這剪刀之後，手臂萎縮，氣血衰敗，所以……”
林風抓起了那鏽跡斑斑的剪刀，放在手中端詳起來：“所以，你讓我修煉到《大力鷹爪功》圓滿，才肯將此物，傳授與我？是怕我氣血太少時，一剪刀下去，整個人都被反噬，壓榨成人幹？”
如今已入冬，寒流順着窗口吹來。
林風將這鐵鏽剪刀入手把玩，卻意外的溫熱。
甚至，有點燙手。
“非也，非也。”
孫老頭目光閃過一絲後悔之意：“氣血衰敗，並非條件，也非代價，而是表象！此物每次剪出，也會剪斷自身一條命脈。”
“命脈剪斷，無法恢復，淪爲殘廢之軀，這纔是使用這鏽剪刀的代價。”
“當日，老夫的確想過利用你，不過後來，看到你漸漸展露修煉天資，如耀眼紅日一般，我終究沒能橫下心來，將此物給你，把你禍害！”
孫老頭說得一副理直氣壯的樣子，頗有一股浩然正氣，似在胸口激流涌蕩。
要不是林風知道孫老頭是個哪路貨色，只怕當下會被他演技折服。
“那這長生牌呢？有什麼用？條件又是什麼？”
林風說着，心念一動。
那黑色漩渦再次形成，林風毫不客氣的將那鏽剪刀塞了進去，收入儲物空間之中。
“乖乖！說拿就拿，我說這鏽剪刀要給你了嗎？”孫老頭詫異道。
“說了，以前你對我承諾過。”林風沒有再跟老頭拌嘴的意思，指了指長生牌：“說說這東西吧！”
“此物，能讓人長生。”孫老頭掏了掏耳朵。
“條件呢？”林風問。
“和聖女成親。”孫老頭嘿嘿笑了起來。
“代價呢？”林風又問。
“久旱逢甘露？洞房花燭夜？抱得美人歸？比翼雙雙飛？老夫又沒和聖女成親，怎知代價是什麼？”孫老頭眯着眼睛，一臉賤笑。
“邪祟之物，使用都有條件和代價麼？很好，孫老頭！敢情，好處你倒先拿了，卻讓我付出條件和代價！”林風面沉如水，拿起了長生牌。
這長生牌，是黃紙疊成，就如同血雨之夜那胖女娃娃紙像一般，並非空心而是實心。
但長生牌背後，卻缺了幾張紙，有明顯被人撕下的痕跡。
“沒錯！我確實拿了好處，但都是小頭，大頭還在你手裏。”
孫老頭說着，指了指額頭：“乖乖好徒兒，你將長生牌貼在腦門上，就一切都知道了！”
林風將信將疑。
但眼前孫老頭已是殘廢之軀，唯一的依仗鏽剪刀，也被林風拿走。
……
三千六百里外。
天鷹山。
這是一座高聳入雲的通天之山，山腰之上，陡峭懸崖峭壁之間，被人工開鑿出了一條小徑。
此時的小徑上。
林風正坐在石頭上，迷茫的望着天空。
無日。
周身白氣繚繞，並非是霧，只因天鷹山太高，林風身處雲中。
耳畔，還時不時會傳來鷹鳴之聲。
“怎麼腦門貼了一下，我又穿越了？這是哪？”
“這感覺好奇怪？似乎本體仍在，非是元神出竅，也不像奪舍肉體……”
林風攤開手掌，看向自己的掌心。
這手掌，不是自己的掌。
太弱了！
太嬌嫩了！
但這身體裏的氣血感知分明，又讓林風可以精確的控制身體每一層氣血……
就如同操控自己的身體一般無二。
‘孫老頭說讓我看看天鷹山？莫非這裏就是？’
‘三千六百里路，我也曾出竅過，魂魄飛不了這麼快！’
‘而且，我此刻能感知到我遠在青州城的魂魄，仍然好好的在身體裏，並沒有踹開天靈蓋，出竅離體。’
‘莫非，這是遠程操控？’
林風想到這裏。
這張年輕俊秀的臉上，浮現出古怪之色。
就在此時。
迷霧之中，走出了一個身穿緊身勁裝的高挑女子，她雙臀渾圓有力，身材豐腴，扎着雙馬尾，螓首蛾眉之間，有着一絲狡黠。
看到林風，她露出喜色：“孫立，洗髓丹得手了嗎？”
林風一陣錯愕，他也算是青州城土鱉一隻，這輩子就見過“氣血丹”、“精血丹”“散血丹”三種丹藥。
什麼洗髓丹，連聽都沒聽說過！
‘看來我叫孫立。’
林風沉吟低頭，隨後發現自己身下，正有一個木盒子。
那女子也順着林風目光，看到那木盒。
她臉上一喜，半跪在林風身前，打開木盒。
一股濃郁的藥香撲面而來。
“你果然爲我偷到了洗髓丹！”
那女子激動的雙手都在顫抖。
她抓起木盒後，立即後退幾步，臉上剛纔的溫柔漸漸消失，變得陰沉下來：“你下山吧！偷了這寶貝，天鷹山再無你容身之所。”
女子說變臉就變臉。
也在此時。
一個身材頎長，面容冷峻，身穿鎧甲，極爲傲氣的青年走出：“孫立！你還真當我表妹嵐兒看上你了？她堂堂楚國郡主！別說你一個天鷹山外門弟子，氣血境後期，就算是天鷹山內門弟子，也配不上她！她只不過是利用你，偏偏你小子還當真了，癩蛤蟆想喫天鵝肉！”
‘這橋段，有些眼熟，好像在哪看過。’
林風覺得有趣，裝作苦大仇深的模樣，哭着臉道：“嵐兒，你告訴我，這不是真的！”
那“嵐兒”瞪了那青年一眼，隨後看向林風時，目光閃過一絲不忍：“不錯，孫立，我利用你，只是想得到洗髓丹而已，但我不想害死你，你下山逃命去吧！”
“哈哈哈！”
“哈哈哈！”
“你不想害我？”
“你一個氣血境後期，竟然說不想害死我！”
林風哈哈大笑起來。
下一瞬。
他目光一凝，看向那“嵐兒”。
「戰鬥模擬器開啓」
「戰鬥對象：東方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