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銘像是見到了老友一般,侃侃而談,神色真誠,像是在掏心窩子說話。
根本沒有被諷刺、侮辱後的惱羞成怒。
這時,錢彤彤、錢宇也來到了趙銘身邊。
錢彤彤冷笑着問道:“怎麼着?”
趙銘神祕兮兮地道:“最後,這託關係、那找人脈,花了我八百多萬,才把我保出來!”
八百多萬?
“哈哈哈……”
錢宇頓時不顧場合哈哈大笑起來。
指着趙銘滿臉譏諷之色,“八百多塊我看你都拿不出來,還八百多萬!哈哈哈……趙銘啊趙銘,怎麼離開我錢家以後,你變得這麼能吹了?”
錢彤彤、王輝二人也被趙銘的話給逗笑了。
沒人信他。
都認爲他在吹牛。
而四人的交談,動靜太大,也引來了周圍的人側目。
錢宇笑着對周圍衆人說道:“對不起啊各位,聽了個笑話,有些失態了。我是真沒想到,在今天這麼高檔、嚴肅的場合,居然還能遇見個廢物。”
錢家、王家在濱海市能量不小,哪怕這三人真的在這裏做出什麼失態的事情來,衆人也不會笑話他們,反而會巴結討好。
“是錢少跟王少?錢小姐也在啊,失敬失敬,剛進門,沒有看到你們。”
一名穿着西裝的男子熱情的湊了過來。
“錢少,王少,錢小姐,好久不見了。”
不少人都靠攏了過來。
包括會場的保安。
錢宇、錢彤彤與周圍的老總們打着招呼,王輝則是衝一名保安說道:“你們這是怎麼搞的?居然放一條野狗進來!你們難道不嚴查邀請函的嗎?”
那保安滿臉蒙逼,不知道王輝說的是誰。
今天在場的衆人,可都是有身份、有邀請的大人物啊。
錢彤彤道:“輝哥,你別怪人家保安了,難道你還不明白嗎?趙銘今天來,就是應聘保安的。是吧趙銘?”
應聘保安?
趙銘目光一轉,笑道:“哦對對對,我是來應聘保安的。”
見三人是在跟趙銘說話,那保安立馬擠出人羣,想要說出趙銘的身份。
“錢少,錢小姐,王少,這位是……”
趙銘及時開口,打斷這名保安的話。
“這裏沒你的事,你去樓上,通知他們人員都到齊了,可以開始了。”
那保安不敢違抗趙銘的話,點點頭便朝着樓上跑去。
王輝帶着嘲諷之色,笑問:“你還真當上了這裏的保安了?呵呵,看樣子,還有點權利啊,還配有小弟。趙銘,我真是越來越對你刮目相看了啊!”
錢彤彤也在嘲諷着,“趙銘,好好幹,看能不能當個保安隊長,到時候,我會跟高家要你的。來我們錢家,好好服侍我。我保證把你養得白白胖胖,一個月給你開三千塊的高薪!”
趙銘蹺起二郎腿,面對三人的譏諷絲毫不慌。
“三千塊?那可太多了,我怕我沒能力拿這麼高的薪水啊!我看,錢家我還是不去了,畢竟那不是人待的地方,不過話說回來,那地方也沒有人。在這裏當保安,挺好的……”
三人又怎會聽不出,錢彤彤當即怒指趙銘,“趙銘!你別給臉不要臉!信不信我一句話,讓你連保安都做不成!你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現在什麼德行!低等人就要有低等人的覺悟,惹毛了我,我讓你在濱海市連工作都找不到!”
雖然不知道錢家在跟這個保安爭論什麼!
但,不管是什麼,總之錢家沒錯就行了。
周圍一些想巴結討好錢家、王家的人,也開始幫着錢宇、錢彤彤、王輝三人針對起趙銘來。
“你小子是個什麼東西,居然還侮辱錢家?”
“小小的一個保安,我看你活得不耐煩了。還不趕緊向錢小姐、錢少爺磕頭道歉!”
“錢小姐還是仁慈了,換作是我,你現在就得沒命!小保安,立馬道歉!否則,錢小姐原諒你,我都不會原諒你!”
“……”
聽着周圍幾個一臉奴才相的老總紛紛爲錢家、王家開口,趙銘不屑一笑,轉頭看了一圈這幾人。
“生而爲人,就非得這麼下賤嗎?你們幾個是沒骨頭嗎?腰桿直不起來?喜歡當狗當慣了?”
趙銘這話,着實讓周圍衆人大喫一驚。
“這小保安哪來的勇氣居然敢說出這種話來!”
“完了完了,這小保安今天死定了。”
“唉,還是太年輕了,不知道這個世界的險惡,不知道天有多高地有多厚。怪不得會得罪錢家呢!”
“是啊,我看,過了今天他可能連保安都做不成了。”
“哼,還保安?估計人都得沒了。直接得罪了這麼多的老總,還有錢家王家,他還想活?”
“……”
被趙銘痛批的那幾名老總一臉怒容,甚至有人當場就要動手。
但就在這時,樓上跑下來一名女職員,衝一樓大廳中的所有人喊道:“諸位,競標會開始了,請大家儘快前往二樓就位。”
聽到這話,這場衝突算是按下了暫停鍵。
一名老總冷哼一聲,瞪了趙銘一眼,“回頭再跟你算賬。”
“你給我等着!”
錢宇、錢彤彤、王輝三人一臉的幸災樂禍,得意洋洋。
“趙銘,這是你自找的,怨不得我們了。”
“想不到你小子膽子這麼大,以前還是我低估你了。今天,你要是能走出這個門,我算你厲害!”
“趙銘,墓地選好了嗎?如果現在你叫我一聲姑奶奶,認個錯,那回頭你死了,我興許可以善心大發,把你給埋了。呵呵呵……”
三人皆是出言嘲諷了一句,旋即帶着輕蔑的笑,轉身上了二樓。
很快,一樓大廳中就只剩下趙銘與幾名保安、服務生了。
“趙經理,爲什麼?”
一名保安有些疑惑地看着趙銘,搞不懂趙銘爲何不說出自己的身份。
趙銘只是淡淡一笑,“欲讓一個人毀滅,必先讓其膨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