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子石仰頭長嘯:“現在都住一起了,以後還了得?”
“說啥呢,我倆只是合租,剛好在一套房子裏,又不是一間,更不是一張牀。”張凡解釋道。
三人恍然道:“這就對了,我就說嘛,韓小月怎麼會看上你。”
可接着,三人又痛心起來:“雖然不是一間房,那也是同在一個屋檐下,低頭不見擡頭見啊!近水樓臺先得月,韓小月早晚不都是你的?”
韓小月撲哧一笑,道:“你們都想多了,就他?還差遠了。”
張凡不服道:“咋了,覺得我配不上你?”
韓小月點頭:“起碼你先能打過我再說吧?”
張凡啞口無言,雖然他沒見過韓小月正式出手,但確信這女人一定很強,打架還是算了。
“行了,你們哥仨也回吧,我帶她先走了。”張凡沒再多說,帶着韓小月離開了東海大學。
路上,他問韓小月道:“你說在家裏被人跟蹤了,具體是什麼人,瞭解了嗎?”
“是個男人,我不認識。”韓小月解釋道,“我中午出門買了點東西,就察覺到了他,這傢伙在我們的房子附近轉悠,好像是在研究地形。”
張凡沉吟道:“雖然不知道他是誰,但既然他想找你我,那就讓他進來……”
所謂藝高人膽大,他現在一身本事,也懶得去調查跟蹤者是誰,守株待兔便是。
於是,張凡到家後,故意忘記拔了鑰匙。
…………
“哎呀,我不想看這個,換個臺。”
“不換!動物世界多有趣啊。”
“幾個動物捕食、交合有什麼意思,我昨天看的那個後宮劇,可有意思了。”
“幾個女人掐架有什麼意思,勾心鬥角幾十集,不如皇帝一句話。”
“哼,隨便看啥都行,反正我不想看動物。”
“親愛的觀衆朋友們,這裏是新聞聯播……”
客廳裏,一對少男少女時而說說笑笑,時而對罵,不知不覺竟是躺在沙發上睡着了。
夜色漸深,小區的燈火也熄滅了大半。
就在此時,大門靜悄悄開了一個縫,緊接着一個人影走了進來,然後小心翼翼把門關死。
這人一身黑色,戴着黑色帽子、黑色口罩,只露出兩隻眼睛,全程沒發出一點動靜。
他的目光在客廳裏掃視一圈,當下就落在了沙發上。
張凡和韓小月睡的正香,呼吸很是平穩。
黑衣人目光一狠,心說:真是粗心啊,連鑰匙都忘記拿進來了,倒是省了我不少事。看在你們爲我省事的份上,我讓你們死得痛快一點……
一邊想,他一邊朝着沙發走了過去,手中還摸出了一把摺疊刀。
他覺得這次的任務太輕鬆了,一對手無縛雞之力的年輕男女而已,連反抗的能力都沒有。
來到沙發旁時,黑衣人也是看清了張凡和韓小月的樣子。
他的目光在韓小月的臉上停留了好幾秒,終於還是忍住了色心。
幹活的時候,可不能節外生枝。
只是想到這麼漂亮的女生就要香消玉殞,黑衣人竟有種不忍之情。
“莫要怪我,我現在太需要錢了。幹完這一單,我就離開國內……”
黑衣人暗暗感嘆,打開彈簧刀、
咔!
刀身彈出的瞬間,他就直接對着張凡的頸部大動脈捅了過去。
速度極快,動作極狠,全然沒有把人命放在眼裏。
手起刀落,就是眨眼的時間,可預想之中鮮血噴射的畫面並沒有出現,黑衣人的刀子,狠狠刺入了沙發中。
唰!
張凡早已翻身而起,一腳踢向了黑衣人的手腕。
咔嚓!
黑衣人的手腕當場粉碎,整個身體也是飛到了茶几上。
“你沒睡?!”
黑衣人大驚失色,也顧不得疼,用另一隻手重新摸起彈簧刀,再次對着張凡刺了過去。
張凡嗤之以鼻,又是一腳。
刀子再次落地,黑衣人的另一隻手腕,也是骨頭崩碎,動彈不得。
黑衣人無比驚恐,發瘋了一樣向外衝。
他原以爲目標只是一對青年男女,不值一提,哪想到對方這麼能打?
現在他雙手盡毀,唯一的選擇就是逃。
然而他剛衝向門口,就撞在了張凡身上。
他甚至沒發現張凡什麼時候過來的……
張凡露出和煦的笑容,道:“有朋自遠方來,這麼着急走幹什麼?”
“你、你……”黑衣人身子顫抖,道,“我只是拿錢辦事,冤有頭債有主,你不能怪我啊。”
張凡眯了眯眼睛,道:“拿錢辦事?誰讓你辦的事?”
“又是她?”張凡大怒。
黑衣人已經跪了下來,道:“我已經告訴你了,既然你要算賬找李芬蘭,可以放過我了吧……”
張凡不可思議地道:“你在想啥啊,大兄弟,不管你是不是受人指使,你都是殺人未遂,是犯罪誒。犯罪,我能放你走嗎?”
說完,他就掏出手機,撥打了報警電話。
黑衣人兩眼一黑……
十分鐘後,幾個警察火速抵達。
幾人向張凡、韓小月出示了證件後,直接拉開了黑衣人的口罩和帽子。
“是他?”
幾名警察大驚,不約而同地把手放在了武器上。
張凡道:“大家別這麼緊張,他的兩隻手都不能用了,沒什麼威脅。”
幾人將黑衣人銬上,一個叫梁振的男警官問張凡道:“你乾的?”
張凡點點頭,道:“這傢伙突然進了我家門,二話不說就拿刀子要捅我,我就踢了他兩腳。”
“就踢了兩腳,把他的手骨都踢得粉碎?”梁振的語氣帶着質疑。
他剛檢查了罪犯的傷勢,雙手腕附近的骨頭幾乎成了渣。
如果只是打斷這個罪犯手,倒不算難,他也能做到。可是碎成這樣,就絕不是兩腳能搞定的了。
張凡一臉單純地道:“真的啊,我就踢了兩腳,不信你問他。”
黑衣人怨毒地盯着張凡,咬着嘴脣,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梁振語重心長地道:“你知道他是誰嗎?”
張凡搖頭:“不認識,他說他是拿錢辦事。”
梁振正色道:“這傢伙是個逃亡一個多月的悍匪,周北強,犯了死罪,上級給下了通緝令,懸賞三十萬抓他。”
“這人才值三十萬啊?怪不得這麼菜。”張凡很鄙夷地道。
梁振啞然失笑,道:“這個懸賞金額的罪犯,已經是受到了極大重視了,這傢伙手上有好幾條人命,性格兇狠,十分危險,你能從他手下活下來,真是……命大。”
張凡哈哈一笑,道:“我剛輕易就制伏了他,還以爲他是個菜雞呢,原來這麼危險,是我孤陋寡聞了。”
梁振道:“你確定自己沒事就行,總之你怎麼制伏他的不重要,他此番被捕,你算是立了大功,這三十萬懸賞金也是你的了。”
張凡認真道:“比起這三十萬,我更關心幕後指使人的下場。”
梁振瞪了周北強一眼,道:“你和張凡素不相識,誰讓你殺的他?”
周北強眼淚都掉下來了,道:“警官,我也是走投無路了啊,我受到通緝,沒有容身之地,沒有錢,好不容易偷偷接了個活,想賺點錢,哪知道會是這樣的結果啊……”
梁振沒好氣地道:“我是問你誰讓你乾的,供出同夥,說不定你能減輕點罪行。”
“李芬蘭給我一百萬,說要買這兩人的命,她也住在這個小區。”周北強說道。
張凡插口道:“梁警官,李芬蘭以前是我上司,跟我有點恩怨,我沒想到她竟會這麼狠。”
梁振道:“你放心,我們一定會將壞人懲之以法的,你們先跟我回一趟警局,錄個口供吧……李芬蘭那邊,我讓其他同事去抓她。”
“好。”張凡應允。
…………
一個小時後,張凡和韓小月錄完了口供。
他們客廳是有監控的,可以作爲物證,口供錄起來也是十分順利。
另外,他們幫助警方抓獲了通緝犯,也是大功一件,所以很受警局的優待。
問詢結束,梁振道:“張凡啊,李芬蘭在審訊室,他現在死不承認買兇,還要麻煩你去跟她聊兩句……”
幾分鐘後,張凡就來到了一間封閉而壓抑的房間裏。
李芬蘭被銬着雙手,坐在椅子上瘋狂大叫:“啊啊啊嗚嗚嗚,你們這是威逼利誘,是非法逼供!我說了沒有就沒有!!我要請我的律師來!!”
“李芬蘭,你受賄的事我們還正在查呢,現在又加一件事,你是怕我們警局工作少了嗎?剛纔問你的問題,希望你認真回答。若你再這樣撒潑打滾,判的時間會更長。”一個女警官很鄙夷地道。
“我不是,我沒有,我根本不認識你們說的什麼悍匪!”李芬蘭目光躲閃,聲音卻很硬氣。
“小米,張凡來了,先跟她對峙一下吧。”梁振提醒道。
女警察微微點頭,給張凡安排了一個椅子。
當然了,張凡是作爲受害者、證人來的,坐的是李芬蘭對面。
李芬蘭一見到張凡,眼睛頓時瞪得渾圓,道:“是你?都是你,都怪你!”
張凡感到不可理喻,道:“李芬蘭,你買兇來殺我,反而來怪我,怪我長得太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