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凡和韓小月的對話十分輕鬆,似乎一點都沒把侯長健放在眼裏。

    侯長健感到了強烈的恥辱和憤怒,再次用刀子抹了下去。

    這回,他可沒控制力道,他只想泄憤。就算是殺了人,家裏也能幫他擺平!

    砰!

    張凡縱身一記飛踢,正中侯長健的右手。

    刀子頓時飛了出去,最後劃出一道拋物線,釘在了桌子上。

    侯長健的右手,也是不受控制地下垂了,呈現詭異的角度,顯然是被踢碎了。

    “啊啊啊!”

    他用左手捧着右手,發出淒厲的叫聲。

    “活該!”

    韓小月順手走回了張凡身邊。

    張凡好奇地問道:“我一直有個疑惑,你的實力肯定比我強吧?但認識你這麼久,我還沒見你出手過。剛纔那傢伙挾持了你,若你願意,一根手指都能玩死他吧?”

    韓小月垮着臉,小聲道:“我離開師門前,曾立下重誓,不得在世俗世界中對普通人出手。”

    “立誓?這麼認真的嗎?”張凡表示質疑。

    韓小月捂着他的嘴,一臉敬畏地道:“噓,人在做天在看,立誓自然要遵守,否則必遭反噬。等你接觸到的事物多了,慢慢就明白了。”

    張凡將信將疑,道:“話雖如此,但萬一你遇到了危險,難道也不許反抗,只能等死?”

    韓小月笑着道:“那倒不至於,普通人或許能給我製造一點麻煩,不可能威脅到我的性命,所以我不出手也無所謂。只有修行界的高手,纔可能讓我陷入危險,我的誓言只是針對‘普通人’,如果遇到修行人,就能無所顧忌地出手了。”

    張凡恍然:“這麼說來,你的誓言還算合理,就像大學生不許欺負小學生一樣。”

    韓小月嬉笑着道:“不過你沒立誓,沒這麼多顧慮。”

    張凡嘀咕道:“我也不會立這種誓,純粹給自己找不自在。”

    韓小月正色道:“許多東西,漸漸你就明白了,現在你也不用想太多,隨心行事即可。”

    “嗯。”張凡默默點頭。

    說完,他就不緊不慢地坐在了餐桌旁邊。

    薛滄見狀,不禁哆嗦了一下,道:“你、你要幹什麼?”

    他剛目睹侯長健一行人被虐,現在是真的慫了,生怕張凡再虐一遍自己。

    至少在父親來之前,他決定裝慫。

    張凡瞥了侯長健一眼,道:“薛社長,這麼害怕作甚?我喝杯茶而已……”

    說着他就自顧自地倒了杯水。

    薛滄臉色古怪,他原以爲,張凡打傷這麼多人,應該會先溜了。可這小子竟然不慌不忙地留下來喝茶,幾個意思?

    “你、你到底想怎樣?”薛滄猜不透對方,壯着膽子問道。

    張凡理所當然地道:“當然是等人啊,你都打電話叫你老子來了,我如果先走了,豈不是不禮貌?”

    薛滄深吸一口氣,又驚又怒。

    他長這麼大,沒見過如此狂妄、如此膽大包天的年輕人。

    明知道父親要來,這小子非但不想着逃命,反而留下來等着!

    “你就這麼有自信,能承受我父親的怒火?”薛滄沒忍住質問道。

    張凡低頭看了一下他。

    薛滄立馬嚇得閉嘴了。

    張凡抿了一口茶水,道:“我這個人比較怕麻煩,我若是先走了,你爸還得到處找我,還不如今天把事情一併解決了。”

    “好!”薛滄狠狠吐出一個字。

    他一方面因張凡的狂妄而憤怒,另一方面又覺得很興奮。這小子主動留下來,無疑是主動尋死!

    “吧唧吧唧……”

    這時,韓小月也坐了下來,百無聊賴地喫起了水果:“哎呀,薛滄,你爸啥時候來啊,怎麼這麼慢。”

    薛滄臉色一青,被憋得半死。

    張凡則是笑罵道:“人家薛社長都不急,你急什麼。”

    韓小月道:“我想跟你去喫宵夜嘛,我聽說東海大學東邊的小喫街裏,有好多好喫的呢。”

    “桌上的這些東西,你先喫着吧。”張凡道,“待會兒解決了眼前事,我們再去小喫街。”

    韓小月應了一聲,也是很不客氣地開始掃蕩食物。

    “咳!!”

    薛滄見狀,終於是身子一震顫動,咳出一口血來。

    張凡關切地道:“薛少,你沒事吧?”

    薛滄死死握拳,一句話都沒說……

    終於,又過了幾分鐘,門外出現兩道身影。

    一箇中年男人,頭髮稀疏,相貌跟薛滄有幾分神似。

    在他身旁,則是跟着一個身材精練的男子,一副沉默寡言的樣子。

    “爸!”

    薛滄見到來者,終於再次出聲,嚎嚎大哭起來。

    這中年男人,正是他的父親,薛家之主,薛巖。

    張凡的目光也是移到了門口。

    他原以爲,這薛父會帶着一羣小弟過來,沒想到只帶來一個。

    不過,這個沉默的保鏢,看起來確實很不一般。那漠然的眼神,像是經過了不少鮮血的洗禮。

    薛巖看到兒子的慘狀,頓時怒目圓睜,道:“我的兒,你怎樣了?”

    “爸,我還死不掉,你可要爲我討個公道啊。是他,就是他害我這樣的,他還打傷了侯少,不可饒恕啊。”薛滄抹了一把眼淚,指着張凡道。

    薛巖面露殺意,死死盯住了張凡。

    薛滄還在一邊添油加醋道:“我本來好心組織了一次聯誼會,這小子不識好歹,不但搗亂,還大打出手,甚至不把父親放在眼裏,把薛家當成個屁!”

    “豎子小兒,狗膽包天,你可知這東海市中,有些人是你永遠都不能得罪的嗎?”薛巖惱怒至極,道。

    張凡不緊不慢地道:“薛家主的意思,是要不分對錯,爲你的寶貝兒子撐腰了?”

    “對錯?呵,我的話就是對的。”薛巖眯了眯眼睛,對身旁的保鏢使了個眼色,“阿飛,這次恐怕是要你出手了。”

    薛巖雖然憤怒,但並沒有失去理智。

    他來之前,就聽兒子說了這張凡身手不凡,所以他才特意帶來了阿飛。

    阿飛明面上是薛巖的貼身保鏢,實則卻是薛家最大的殺器。

    薛家在崛起的路上,遇到過很多不方便用正面手段解決的麻煩,幾乎都是阿飛解決的。

    阿飛的強大之處,就是實力。

    他擁有着絕對強大的實力,在薛岩心中是無敵的!

    曾經,阿飛有機會加入龍國最祕密、最尖端的那支隊伍,但他拒絕了。

    曾經,薛家有一個競爭對手,身邊24小時配備嚴密的保衛力量,結果被阿飛不留痕跡地處理了。

    曾經,偉國的一位拳王來參觀薛家的產業,非要給阿飛過招,結果下半生將在輪椅上度過。

    眼前這個張凡,或許很強。但在阿飛面前,與雞子無異,恐怕扛不住阿飛一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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