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這才稍微鬆了鬆手,冷冷注視着她。
唐念深呼吸幾口,道:“師父不是說了嗎,那手錶是終極殺器,遇到特別危險的人可以使用。我把表給了一個叫張凡的年輕人,還沒來及跟師父您彙報呢。”
“張凡?他值得你把殺器用了?”男人怒道。
唐念解釋道:“那張凡很不簡單……齊雨桐已經帶上了手鍊,按照師父的預測,邪氣徹底侵入她的身體,她昨晚就該死了。可是張凡把齊雨桐治好了……而且我聽說,齊三山上午偷偷去見張凡了。我覺得這張凡很可能影響計劃,所以把手錶送給了他,想借此除掉他。”
男人眉頭緊鎖,道:“這麼說來,那張凡不但破解了手鍊的邪氣,甚至還摧毀了我的鬼嬰術?”
唐念不敢相信:“什麼?鬼嬰術被他破了?”
“不然你以爲,我爲什麼會吐血?鬼嬰術極難使用,需要耗費我的精血。它雖然看起來是一個黑影,實則與我是一體的,它被強行摧毀,我也會受到重創。”
唐念心驚肉跳地道:“這世上竟有人比師父的道法更強?”
男人沉吟道:“這張凡有問題,最近你先按兵不動吧,先摸透張凡的底再說。我此番遭受重創,暫時也無法出手。”
“是,師父……”唐念點點頭,心中卻是恨極了張凡。
要不是這傢伙突然冒出來,她說不定就已經成功繼承丈夫的遺產了。
當初唐念嫁給齊三山時,就知道自己是齊三山選的花瓶。
她也明白自己的定位,每天努力保持好身材、相貌,還跟繼女相處得十分融洽,扮演着賢妻良母。
但漸漸地,她不甘心當個純粹的花瓶,不想當個碌碌無爲的闊太太。
她想做一番事業,想當女強人。
可齊三山並不支持她,不讓她參與管理公司。
齊家終究是把她當了外人。
時間久了,唐念積累的怨氣越來越大,可又沒什麼辦法。
總不能把老公殺了,繼承遺產吧?
那樣確實能讓她繼承大量遺產,包括一些公司的股權和決策權。
唐念倒是有過這個念頭,但不敢來真的。
但,齊三山是何許人?齊家的核心人員。
他要是死了,還跟唐念有關,齊家一定會查出來。
不過老天給了唐念機會。
上個月,她郊遊時偶然救了一個瀕死的男人,自稱“蒼冥道人”。
蒼冥道人甦醒後,表現出了匪夷所思的能力,還收了唐念爲徒。
有了蒼冥道人的能力,唐念就敢殺丈夫了,因爲她可以不留任何線索。
由於齊雨桐也是遺產的重要繼承人,唐念一不做二不休,打算把這父女倆一起送走。
齊雨桐比較好解決。
蒼冥道人煉製出一道邪氣,打入手鍊中,讓齊雨桐貼身佩戴。
數日後,邪氣入體,齊雨桐必死。
剛好齊雨桐有隱疾,容易昏倒。本來就體弱、有病的人,意外發病導致死亡,非常順理成章。
至於齊三山?身體很健康,不容易自然死亡。
等到女兒一死,齊三山必定悲傷過度。
到時候他情緒崩潰,再加上基礎病爆發,也會很自然地鬱鬱而終。
父女倆的死都合情合理,符合醫學規律,怎麼都跟唐念扯不到關係。
至於那個藏有鬼嬰術的手錶盒,則是蒼冥道人送給徒弟的“殺器”,用於應對意外。必要時候,可以通過鬼嬰術瞬殺一人。
意外確實出現了,就是張凡。
但她沒想到,連鬼嬰術都沒解決張凡,反而反噬了師父。
“不先弄死這張凡,一切計劃都是枉然。”唐念狠狠咬牙,呢喃道。
蒼冥道人冷哼道:“你也先別急,等我恢復了修爲,親自去會會這小子。”
“多謝師父。”唐念恭敬地道。
…………
下午五點。
東海市的一棟別墅外,一輛保姆車停了下來。
張凡和韓小月下車看了一眼這棟房子,不禁咋舌道:“有錢人的宅子,真是不一般啊……”
下午他差點被邪道法術陰了後,就決定來齊三山家裏看看。
齊三山大喜過望,放下手頭的工作,親自去玉水小區把張凡接到了這裏。
“張大師說笑了。”齊三山也是下了車,很謙虛地道,“我這種商人的財富,在大師的本事面前,與泡影無異。”
無知者無畏。
越是懂得多的人,越有敬畏之心。
齊三山大概知道修行人是什麼,也猜測到張凡是修行人,所以態度非常尊敬。
“進去瞧瞧吧。”張凡淡淡道。
“張大師,韓小姐,裏面請。”齊三山親自幫二人開門。
他第一次見韓小月,只是覺得非常漂亮,所以認爲這是張凡的女朋友。卻從沒想過,這個嬌俏的小女生,纔是真的深不可測。
當然,由於韓小月不能對普通人出手,大部分時候確實等於個普通人。
三人進入別墅後,入目的就是一個寬敞的大廳,裝修十分奢華。
不過家裏冷冷清清的,估計閒雜人等都被齊三山調離了,畢竟看宅子這事是瞞着唐唸的。
這時,二樓的一個房間裏探出來一個人影,道:“咦,齊老闆,你帶來的這兩位是?”
這人穿着僧袍,手裏捧着個木魚,腦袋光溜溜的,赫然是個中年和尚。
齊三山說道:“哦,這兩位是張大師和韓小姐,是我請來幫忙看宅子的。”
然後,他又對張凡道:“張大師,這位是我朋友介紹的高僧,無定大師。”
張凡禮貌性地點頭示意,算是打了個招呼。
不過無定大師好像不太高興,道:“張大師?齊老闆,你說的這位張大師,是什麼大師?我看他又非佛家弟子,又非道門傳人,年紀又小,緣何自稱大師?”
齊三山趕忙解釋道:“張大師爲人謙虛,從不以大師自居,只是我個人對他比較尊敬,才這麼叫的。”
無定大師語重心長地道:“既然能被你尊稱爲張大師,終歸是有些本事的。看來,齊老闆是認爲他比我更有能耐,既如此,貧僧就告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