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連柳霜都一臉詫異，她長這麼大，還是第一次父親這麼說。
柳鎮東長嘆一聲，道：“霜霜，這件事我瞞了你很久，你現在也長大了，成長了，應該告訴你，也應該讓張凡知道。”
柳霜點了點頭。
柳鎮東露出回憶之色，道：“其實，你並不是我親生的。二十多年前，那時我才創業不久，工廠瀕臨破產，差點想去自殺，結果撿到了一個襁褓中的嬰兒，就是你。”
“這……”柳霜略顯呆滯。
這麼大的事，她是真的從來沒想到過。
張凡調侃道：“難怪你之前對她這麼不好，連她的公司都想吞併。”
柳鎮東老臉一紅，道：“那確實是我不對，我也不知道從什麼時候起，自己變得極其貪財、勢利眼，控制慾極強……不過，我現在改好了，也找回了初心。金錢名利，不過是身外之物。”
張凡道：“現在看通透了，也不晚。”
柳鎮東繼續道：“我撿到霜霜的時候，還是大冬天，她也不怕冷，衝我直笑。本來差點自殺的我，一下子被她的生命力感動了，於是我收養了她。這個祕密，我今天第一次說出來。”
說完，他去地下室取來一個鐵盒，遞給了柳霜，道：“這裏面有一個物件，是在你的小被子裏的。這些年，我也試着根據它去探究你的身世，但沒有任何線索。”
柳霜接過了鐵盒，發現裏面是一塊玉牌，質地精美，約兩寸長、一寸寬。
柳鎮東道：“其實，你現在有很好的物質條件，還有張凡陪你，人生可以說是很幸福了，真實身世如何，並不重要。但我思前想後，還是覺得你有知情權。若你願意繼續找尋親生父母，我會支持你的。”
柳霜有些感動，道：“爸，謝謝你。”
“霜霜遊戲的事，我對不起你，以後若你能找到親生父母，還願意認我就行。”柳鎮東笑着道。
柳霜正色道：“人無完人，二十多年的養育之恩，足以彌補那一點點小錯了。再說，若不是爸你撿了我，我或許已經凍死街頭了。”
柳鎮東道：“我也該謝謝你，要不是撿了你，我說不定跳河淹死了。這玉佩，你跟張凡研究研究吧，我先去休息了，在度假村差點被折騰死，得好好睡一覺。”
…………
柳霜看了看玉牌，就把玉牌給了張凡，道：“你能看出什麼嗎？這東西很精美漂亮，但似乎就是普通的玉牌吧，或許是親生父母留給我的。”
張凡把玉牌放在手中，卻是手臂一顫。
如果只是用肉眼去看，玉佩沒什麼特殊之處。
可觸碰到玉牌後，皮膚上竟是傳來刺痛感，好像是針紮了一樣。
但這玉牌十分光滑，上面並無尖銳之處。
而且張凡可是個築基境的修行人，就算被針扎，也不會有什麼痛感。
這玉牌在手心上，卻宛若密密麻麻的細針，直接穿進了他的皮肉中。
張凡很是驚疑，問柳霜道：“你拿着這東西的時候，手上不痛嗎？”
“不痛啊，涼涼的，滑滑的。”柳霜說道。
張凡默默思索道：他們父女都不痛，只有我纔會感到痛？我跟他們最大的不同是……我是修行人，難道是因爲這個？
就算不故意釋放靈力，皮膚上多少會有一點靈力波動，除非把氣海炸了，才能徹底變成普通人。
因此張凡推測，這玉牌受到修行人的靈力擠壓時，就會造成刺痛感，好像是在做出抵抗。
於是他故意在手上凝聚出更多靈力，去捏住玉牌。
那種刺痛感，更加強烈了。
“果然……”
張凡減弱手上的靈力，刺痛感減輕。
“這玉牌，興許是一種法寶。”
張凡沉吟道。
法寶的概念，韓小月很早之前就對他科普過。
法寶這類東西十分稀有、珍貴，形狀和功能都各不相同，張凡之前也是從未見過。
眼前這塊玉牌，很可能是一種法寶，不過張凡暫時也不清楚它的具體作用。
他把玉牌交給柳霜，道：“這既然是你父母留下的，就戴在身上吧，時間長了，或許能明白其中的奧祕。今天你也受了不少驚嚇，就在你爸這休息一晚吧，明天再回自己家。”
柳霜點點頭，接着就把玉牌戴在了脖子上，然後去洗澡了。
…………
第二天早上，張凡躺在牀上，看了一眼手機。
一條東海市的大新聞，在各大平臺上出現。
《美瑞度假村意外起火，造成多人傷亡》
張凡點開詳情頁，發現新聞內容很簡短，把大火完全歸咎成了意外，沒有出現任何具體人名。
這對他來說是個好消息，雖然他也不怕被查，但總歸是有些麻煩。
意外起火，把這事定了性，算是徹底翻篇了。
接着，他就撥通了範啓明的電話。
“張凡？”範啓明的聲音不太確定。
“是我。”張凡笑着道。
範啓明不禁抽了一口涼氣。
昨天美瑞度假村起火，江家核心成員死絕，別人不知道真實原因，他可是清楚得很。
張凡的速度太快，而且不留痕跡，範啓明實在被震驚到了。
不過他不太確定，張凡做了這麼大的事，自己能不能活。
現在聽到張凡的聲音，才如釋重負，同時又感到不可思議……
“活着就好啊。”範啓明感嘆一聲，也沒多問。
“範大人，昨天的事，麻煩你了。新聞上，也沒有一點不利於我、不利於團結穩定的報道。”張凡正色道。
他很清楚，若沒有範啓明壓着，記者們不可能只報道這麼兩句話。
範啓明卻是故作茫然，道：“你謝我幹什麼？我不太明白你的意思。”
張凡會心一笑，道：“範大人忙吧，你去西南上任之前，記得通知我。”
“好。”範啓明應了一聲，就結束了通話。
聰明人之間交流，不用說太多。
這時，張凡發覺被窩裏傳來一陣窸窸窣窣的聲音。
“你醒啦？”
張凡掀開被子，發現柳霜鑽了進去。
然後，他很不客氣地翻了個身……
一番交流之後，柳霜依偎在張凡胸口，含情脈脈地看着他，道：“張凡，我昨天好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