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誒誒,你幹嘛?”小護士這才扭過頭來,嚴厲地道。
“我去看看病人,有什麼後果,我擔着。”張凡道。
小護士跺了跺腳,怒衝衝地道:“你這人怎麼這樣啊,你能擔得起嗎?我要是被開除了,你幫我找工作?我這可是鐵飯碗!”
說完,張凡大步走進了病房。
小護士想要阻攔,可是她那小身子板,只能拽動張凡的衣角,毫無作用。
她跟着張凡小跑進去,厲聲道:“你趕緊出來,我可以當無事發。哼哼,要不是你看你長得帥,我就直接叫保安了!”
但張凡沒搭理她,已經默默來到了一張病牀旁邊,然後望着門口的上官兔子道:“是他嗎?”
上官兔子含着眼淚,點了點頭。
張凡把手掌搭在了病人的脈搏上……
這個中年男人臉色蒼白,雙眼緊閉,呼吸很微弱,看起來確實是命不久矣了。
但張凡稍微試了一下脈搏,大概有了判斷。
就在這時,外面傳來一聲憤怒的吼聲:“誰啊誰啊?!誰在這裏鬧事?”
說話的是個穿着白大褂的男醫生,火急火燎地衝了進來。
剛纔的小護士連聲道:“孫主任,對不起,我有阻攔他的,可是沒成功。”
男醫生的胸口貼着一張卡片,上面寫着:神經科主任醫師,孫有平。
聽到小護士的話,他極爲不滿,道:“你急什麼喫的,這麼重要的病房,外人說進來就進來了?”
說完,還很不客氣地將小護士一把推開。
孫有平快步走向張凡,道:“小子,這裏可是醫院的icu,病人如果出了意外,你就是殺人犯!現在,就算你想走也走不掉了,我要報警抓你!”
上官兔子大驚,趕緊上前勸說,道:“孫主任,這是我朋友,他也懂醫術,想來看看我父親的病情。”
孫有平更加不滿,道:“他看起來不過二十出頭,就算懂點醫術,難道能比我還強?我已經對你父親做了最妥善的處理,他來看病,純屬添亂。”
張凡瞥了孫有平一眼,道:“病人是你處理的?”
孫有平眉頭一皺,道:“你在問我問題?你是不是沒搞清楚這是什麼地方?!”
上官兔子張凡解釋道:“張經理,我之前不是跟你說過,我預約了一個叫萬成信的專家爲我爸手術,但萬專家沒來。由於今天我爸的病情惡化了,孫主任進行了一些應急處理,孫主任在二院也是這方面的資深醫生。”
“應急處理,就是吊幾瓶無關痛癢的鹽水?”張凡呵呵一笑。
孫有平怒道:“你在質疑我?我如何處理,難道要向你彙報?”
張凡冷笑道:“你這些治療手段,毫無作用,純粹是在耽誤病人的寶貴時間。”
孫有平聞言,不禁老臉一抽,表情不太自然。
這病人的情況,他當然清楚。
病人是大腦的局部組織出了問題,前幾天還能醒着,可今天直接昏死了,病情已經極爲嚴重。
目前,最可能有效的治療辦法,就是手術。
可這臺手術的難度很高,成功率也很低。
孫有平作爲神經科主任,理論上也能做這臺手術。但他的水平差一點,不太有把握。
因此,他根本就沒想過自己去做手術。
畢竟,萬一病人死在了自己的手術檯上,會非常影響他的名聲。
喫力不討好的事,他纔不願意做呢。
所以孫有平只是對病人進行了一些藥物治療,通過醫療儀器爲病人續命。
不過他也清楚,這些手段,用處不大……
病人能不能撐到萬成信抵達,全靠天意,吊瓶裏的藥水,幾乎就是個安慰劑而已。
但安慰劑這種事,他肯定是不能說的,更不能對家屬說。
可現在張凡公開表示質疑,不免搞得孫有平很尷尬,一下子無從迴應。
“怎麼,被我說中了?”張凡戲謔地道。
孫有平反應也很快,立馬擺出一副好似被侮辱的樣子,憤然道:“簡直一派胡言,你是哪個醫院的?我是二院的主任醫師,是權威,我的治療方法,豈容你來質疑?你如果比我級別高,再來評價我也不遲。”
這話說得理直氣壯,但明顯有點避重就輕的意味了。
人家張凡跟他說治療方式,他在那比誰的職位高。
張凡才二十出頭,就算真是個醫生,就算走後門,也不可能爬到他那個級別。
上官兔子是個聰明人,她大概也明白了,父親吊瓶裏的藥水,恐怕真的沒什麼用……
於是,她對張凡的期望值也是更高了,語氣認真地道:“張經理,求求你救救我爸……”
張凡微微點頭。
孫有平卻覺得面子上掛不住了,病人家屬不求他,竟然求一個外行年輕人?
“保安呢?來啊,把這個暴徒轟出去!”孫有平怒吼道。
上官兔子銀牙輕咬,道:“我相信張凡,不論我爸出什麼問題,我都不會醫鬧,你們放心好了。”
“呃……”孫有平愣了一下,道,“你嘴上的承諾,有什麼意義?萬一人死在我們醫院,就算不是我治死的,我們醫院也要受牽連!”
話音一落,幾個保安也是拿着電棍衝了進來。
與此同時,張凡的手指也是從病人的手腕上移開,挪到了額頭上。
他已經徹底探清了病人的身體狀況,接下來就是正式治療了。
“把他轟出去!”
孫有平對保安們一揮手,道。
張凡的手掌搭在病人頭上,指間正凝聚出無形的靈力長針。
他暫時不便移動,於是冷冷盯了幾個保安一眼,道:“滾。”
僅僅一個字,明明不是很響亮,卻令幾個保安心臟一顫,好像被一個巨錘撞了一下。
幾人下意識愣在原地,沒敢再向前。
張凡手上的靈力針,已經悄無聲息地進入了病人的腦部。
病人的大腦中有局部的血液阻塞和壞死,這種情況下,隨時可能暴斃。
吊瓶裏的藥水,自然沒多大效果。
就算那位萬成信專家來做手術,也只是有一定可能性緩解病狀,讓病人醒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