龐英武認真地道：“沒錯，你沒聽錯。”
“呃……你說的是哪種爺爺？應該不是親的吧，咱倆都不是一個姓，而且我親爺爺在我出生之前就過世了，我都沒見過他。”張凡又問。
龐英武露出回憶之色，道：“你親爺爺叫張無塵，他是我的結拜兄長，按照輩分，你該叫我二爺爺。”
張凡恍然：“原來是拜把子的，嚇我一跳……只是，你是龍組總隊長，跟我爺爺怎麼會結拜呢？雖然我沒見過他，但老家的親戚、包括我父親，都從沒提起過爺爺的過人之處，我只當爺爺是個普通的農民。”
龐英武的臉色卻是悵然起來，嘆息道：“普通的農民，也能這麼說。但，一個人的身份往往不止一個。正如你，可以是東海大學的學生，也可以是大公司的董事，也可以是一個龍牙……你爺爺的身份，比你想象的複雜。”
“呃……這些事我不曾聽說過，我父母都沒提過。”張凡喃喃道。
“不告訴你是好事。”龐英武道。
“那你現在爲何跟我說？”張凡不解。
龐英武正色道：“若你一輩子是個普通的學生，畢業後當個普通的白領，確實沒必要知道這些，知道了反而對你不好。但你表現出了超越常人的天賦和實力，我不清楚你爲何走上了修行之路，但既然走上了這條路，你早晚會知道你爺爺的祕密，我只是提前透露了一點給你，讓你有個心理準備。”
張凡若有所思：“所以你也是修行人，我爺爺也是？！”
龐英武不置可否，但其實等於是默認了。
張凡詫異地道：“好傢伙，難怪我天賦這麼好，看來還是遺傳？不過，我爸卻是十分普通呢，在老家縣城本本分分地過了半輩子。”
“這些事三言兩語說不清楚，總之你現在知道，我是你二爺就夠了。當然了，你現在是一名龍牙，爲了避嫌，還是繼續叫我總隊長吧。”龐英武拍了拍張凡的肩膀，目光慈祥。
這眼神不像是裝的，確實像長輩看待晚輩的神情。
關於總隊長的說辭，張凡姑且當成了真的了。
雖然這些信息全是總隊長一個人說出來的，也沒什麼佐證，但張凡暫時並沒有懷疑。
第一，總隊長這種身份和地位，沒必要撒這種毫無意義的謊言。
第二，總隊長的這番敘述是能說得通的，他若不是和爺爺關係匪淺，沒道理如此重視張凡，幾乎達到了偏袒、護短的程度。
第三，退一步說，總隊長深不可測，跟張凡的差距不是一星半點。如果總隊長真的想騙張凡，或是有所圖謀，張凡恐怕毫無反抗之力，懷疑也沒用。
當然了，張凡相信歸相信，他還是打算回去跟父母問一下，多瞭解一點情況。
爺爺這個詞語，在他心裏一直只是個符號，畢竟他都沒見過。
就連張無塵這個名字，也是在清明節掃墓時看到的。
現在這個名字忽然成了修行人，還是龍組總隊長的把兄弟。
如此巨大的跨越，讓張凡確實覺得驚奇。
“不錯麼，很淡定，看來你的接受能力很強。”龐英武捕捉着張凡的微表情，露出讚許之色。
張凡嘻嘻一笑，提問道：“總隊長，我爺爺很強嗎？”
“很強。”龐英武認真點頭。
“多強？”張凡一臉好奇。
龐英武一臉遺憾道：“大哥比現在的我要強，強很多。當年在修行界，他可是赫赫有名的人物。可惜，曇花一現……”
說到後面他就不說了，張凡猜測，爺爺恐怕不是正常死亡。
畢竟龐英武至少是金丹期，爺爺更強，壽命也遠超普通人。自然狀態下，想死都難。
“想不到，我老張家出了一個這麼牛嗶的人物。”張凡感嘆道。
龐英武道：“那是！你也不仔細想想，張無塵這名字，看起來像是一般人嗎？一般人，絕對駕馭不了這種名字。”
張凡嘀咕道：“好嘛，這都扯上玄學了。”
龐英武卻是一本正經地道：“你還別不信邪，名字這種東西，真是有氣場和強度的。龍國有句俗語叫，賤名好養活，可不是誰一時興起隨口說，而是數千年的經驗之談。氣場太強勢的名字，普通人駕馭不了。大部分人的天賦、氣運不夠強，命不夠硬，若是取了太強勢的名字，往往會人生不順，甚至早夭。”
這種話，若是曾經的張凡聽到，只會覺得好笑，像個段子。
現在仔細品品，居然覺得很有道理。
玄學這玩意兒，可能大部分時候是胡扯。可一旦靈了，專治頭鐵。
現實中誰要是取個名叫“嬴政”之類的，恐怕還真駕馭不了。當然這也是概率問題，並非確定性。總之，叫這種名，從各種層面來說，都不如取個普通點的名字。
再比如，龍傲天、葉孤城、獨孤求敗，現實中也少有人這麼取名。
換個角度來講，取了這種名字，恐怕還真的容易人生不順。
至少，上學點名的時候，可能會感受到同學們異樣的目光，這未嘗不是一種“人生不順”？
早夭終究是極端現象，可僅僅是因爲名字而人生不順，就已經是很壞的後果了。
所以，賤名好養活這句話，還真的有一定自洽性。
“哦，難怪我爸媽給我取名叫凡，希望我普普通通、平平凡凡，大概也有這一層意思吧？”張凡忽然想起了什麼，道。
龐英武想了很多往事，有些失神，喃喃道：“也許吧，張家或許希望你平平凡凡的，但終究是不可能了。既然無法平平凡凡，便一飛沖天吧。與其苟活，不如拼盡所有，跟當年的那些鼠輩好好清算一下……”
張凡敏銳地捕捉到了關鍵信息，可惜龐英武不再繼續說了。
他也沒再追問，如果龐英武不願意說，自己問了也沒用。
少頃，龐英武收起雜念，又取出了一個小提箱，擺在了張凡面前，道：“正式成爲龍牙後，這是給你的必要裝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