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他還沒機會想明白，張凡手中的光劍，就很詭異地調轉了角度，陡然自下而上，衝向雲霞。
青色的靈力光芒，宛若一條青色的游龍……
嗤拉！
老者心頭一顫，本能地向後一仰。
張凡的光劍，擦着他的下巴劃了過去。
一撮花白的鬍鬚，整齊地飄了下來。
就在後仰的瞬間，老者的身形急速向後爆退，然後滿臉震撼地盯着張凡。
他的速度很快，鬍鬚自然落體，還沒掉到地上，就這樣懸在二人之間。
這一幕明明悄無聲息，卻極具震撼力。
剛纔對方突然變招，使出的劍技，就連他都沒反應過來，更沒有想到如何破解。
“你是第一個讓我使劍的人。”
張凡神色淡漠地望着對方，不鹹不淡地說了一句。
聲音未落，他的身影就在原地消失了。
咻啾！！！
一聲怪異的劍鳴聲，陡然在山峯上響起。
太虛三十六劍，總共三十六式。
其中每一式，又有多種變化。
三十六式的每種招式，又能自由組合，隨機應變……
張凡雖然研究了很久，但也只是學會了一部分而已。
剛纔他的那一掃、一挑，就是其中的兩種變化相結合。
而此時，這一陣奇特的劍鳴，便是其中的第三式——蛇鳴式。
鳴聲淒厲，甚至有種鬼哭狼嚎的感覺。
老者耳邊迴響着這種怪異的聲音，一時竟是分不清方位，不知道劍招會從何而來。
並且，這鳴聲好似有毒一樣，讓他莫名有些心亂。
鳴聲盤旋迴響之時，一道刺眼的青光，陡然在老者的上空出現。
張凡的光劍，扭轉着、顫動着，俯衝直下。
老者只覺得自己看到的不是光劍，而是一條青色的巨蛇，正張開血盆大口，將要將自己的腦袋吞噬。
更讓他心慌的是，這“青蛇”是不斷在飛舞的，隱隱形成了一個巨大的環形，將他完全籠罩在了起來。
老者下意識想躲，卻又不知道向哪個方位躲。
這青蛇舞動成環形，似乎只要他挪一點，青蛇也會跟着改變方位。
強者的戰鬥，猶豫就意味着敗北。
他在遲疑的這一瞬間，結局就已經定了……
靈力光劍狠狠刺下，深深沒入了老者的肩膀裏。
雖然他沒來及完全躲開，但還是本能地動了一下。
否則，被擊穿的就是他的腦袋了。
老者的眼神中滿是驚恐，不可置信地看着這把靈力光劍……
金丹期的強者，又被叫做“金身境”，意思是說簡單高手的肉身防禦非常強悍，很難被破。
可此時，他還有靈力鎧甲在身上，卻被這樣擊穿了肩膀……
終於，他徹底明白了，爲何自己剛纔一劍沒能打散對方的光劍。
既然自己的境界和對方接近的，兵器有巨大優勢，在對劍時卻還是佔不到便宜，那就意味着，對方在劍法上有優勢，而且是碾壓性的優勢。
他對自己的劍法是很自信的，半輩子都在練劍。
可如今，他在最引以爲傲的領域，被別人碾壓了……
這種痛苦與絕望，遠比肉體的傷勢讓他難以承受。
“唰！”
張凡則是很不客氣地把靈力光劍拔了出來，帶起大片鮮血。
對方受了這種傷，實力大跌，而且本來就打不過太虛三十六劍，因此此時對張凡是完全沒有威脅了。
張凡沒急着殺他，而是先問道：“你爲什麼說我是妖怪？”
老者臉色煞白，咬牙道：“老夫技不如人，輸得不冤。要殺要剮，悉聽尊便，沒必要這麼羞辱我。”
張凡白了他一眼，道：“你有病吧？老子明明都不認識你，你不知道從哪裏冒出來偷襲我，還要殺我，還罵我是妖人，我想問問都不行了？”
老者神色古怪，遲疑道：“你……認真的？”
張凡有些煩了，一劍指在了老者的脖子上。
老者趕緊乾咳一聲，道：“呃，好像是真的……難道你不是狐妖？但……”
張凡有些不爽，道：“你大爺的，我長得像狐妖？”
老者有些尷尬，喃喃道：“不可能啊，我在暗中觀察過，你之前打坐修煉時，體內靈力在周身運轉，分明就有狐妖之氣……”
張凡看他的表情不像是開玩笑，語氣也是認真起來：“狐妖之氣？這是怎麼回事？”
老者更加疑惑了：“怪事……以你的實力，若要殺我，不過擡手之間，沒必要逗我玩。可是，我分明感受到你的妖氣了。簡單來說，修行人雖然都是靠靈力修煉的，但靈力和靈力還是有不同的。人類和人類之間的差別，微乎其微。但妖族修煉出的靈力，和人類修煉出的靈力差距極大。剛纔你在突破境界時，流露出的靈力就是妖族屬性的，不過似乎不是很純……。”
“……”張凡一時有些不知道說什麼，腦中默默陷入了沉思。
如果對方說的話是真的，那麼他身上的狐妖之氣，是從何而來？
一時想不出頭緒，張凡接着問道：“你來這裏根據什麼？”
老者這時也是逐漸發現，這個年輕人除了修煉時流露出了不純的妖氣，其他方面沒有任何像狐妖的地方……
於是他意識到自己可能判斷失誤了，有些尷尬和愧疚地道：“若你真不是狐妖，那我要先道個歉，剛纔是我魯莽了，險些害了你的性命。先自我介紹一下，老夫出自太玄宗，名鄔卓，還沒請教這道友尊姓大名，師出何門何派呢……”
太玄宗？鄔卓？
張凡完全不知道，對方的問題，他一時也有些不好回答。
若是說實話，自己是屬於天機派的。
可韓小月和程思思都提起過，天機派是整個修行界的“公敵”，並且將要遭受圍剿。
這種時候，如果自報家名，恐怕會引來不小的麻煩。
張凡快速思索了一下，裝模作樣地拱手道：“我叫張凡，至於師出何門……家師一生低調，教導我不要在外面提起師門，還請見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