儘管他們認爲張凡的策略非常陰狠、狡猾,但又不得不嚴肅對待。
如果所有人都守口如瓶,到死都不開口,自然是最好的情況。
但人性使然,這種情況是不可能出現的。
只要有一個開口的,其他人全都得陪葬。
沒人想當陪葬品。
但,也沒人想當家族的叛徒。
這裏還有一個問題,那就是,這小子未必有本事殺光所有人。
太久家,還有底牌!只是暫時還沒拿出來!
現在,確實有人害怕了,想爲了活命當叛徒。
但他們又擔心,自己剛當了叛徒,然後家族的底牌出來,爆殺這個龍國青年,太久家反敗爲勝。
如此一來,叛徒必定會受到家族最嚴厲的酷刑,被直接刪除出族譜。
每個人的心思都十分複雜——不想當叛徒,又不想死。不敢先開口,又怕別人開口。
局面陷入了僵持。
衆人一直在互相觀察,但凡誰的表情稍微有些變化,都會引得其他人心驚肉跳、欲言又止。
萬幸的是,遲遲沒人說話,這種心理博弈,似乎進入了一種微妙的平衡。
漸漸地,衆人的心情稍微平緩了一些:看來,大家的心思都是一樣的,只要始終沒有第一個人開口,這個局面就能一直僵持下去。
衆人心照不宣,都不打算開口。
所有人都不說話,看你咋辦?
然而,太久家族人剛覺得自己找到了正確的解題思路,卻見張凡眉頭一皺,道:“你們在跟我耍小聰明?”
“呃、沒、沒有。”
“我們是真的什麼都不知道啊。”
“是啊,什麼都不知道,怎麼回答您的問題呢。”
衆人開始揣着明白裝糊塗。
可下一秒,張凡就忽然招了招手。
嗖!
地上的大片斷刀中,其中一截刀片毫無徵兆地飛了起來,然後閃電般地射向其中一箇中年男人。
噗嗤!
這中年男人前一秒還在辯解,後一秒腦袋就被貫穿了。
斷刀深深插入他的腦門上,其他族人觸目驚嚇,紛紛嚇得倒吸一口涼氣。
張凡淡淡地道:“沒人回答是吧?那我就每隔五秒殺一人,等到殺光所有人,你們還是沒人說,那我就當這趟白來了。”
衆人臉色煞白,盯着地上的屍體,心態接近崩潰。
現在,該如何是好?
剛纔大家很有默契,全都不開口。
可接下來,五秒死一個人,對方殺人是完全隨機的。
默契?不開口?這招沒用的。
只要時間拖得夠久,總會輪到自己死。
“嗖!”
衆人的心中做着激烈的思想鬥爭,突然,又一把斷刀飛了起來。
接着,第二個族人的腦袋被捅穿了。
死得非常快速,似乎沒有一點痛苦。
只不過,地上的兩具屍體,都瞪着眼睛,壓根都沒反應過來……
“嘶……”
活着的人,不禁開始倒抽涼氣了。
現在雖然只死了倆,但隨着時間的推移,五秒一個,很快就能輪到自己。
拖的時間越久,自己就越危險。
“撲哧!”
五秒後,張凡再殺一人。
“噗嗤!”
“噗嗤!”
直到第六具屍體倒在了地上,終於有個年輕的小夥撐不住了。
“啊啊啊啊!”
他本來是蹲在地上的,突然像瘋了一樣跳了起來,尖聲大叫。
褲襠和腳下,還有一片溼漉漉的痕跡。
張凡臉色輕蔑,古武世家的青年才俊,才死這麼幾個人,心理防線就崩潰了。
小夥大叫幾聲後,哭着道:“我、我說,不要殺我,不要殺我父母,不要殺我們。”
“早這麼不就完了。”張凡淡淡道。
小夥的呼吸很急促,道:“你說的那七個蒙面人,應該是……”
他剛開口,家主太久一輝卻忽然爆呵一聲,道:“川次,你敢!”
叫川次的小夥身子一抖,目光又落在了家主身上,一下子又不說話了。
太久一輝惡狠狠地道:“你若管不住嘴,就是家族的罪人,當受族規懲罰!連帶你的父母,都要受刑!”
“家、家……”川次進退兩難。
太久一輝接着道:“難道你以爲,區區一個龍國武者,真的能覆滅我們太久家族?就算這龍國武者可以不殺你,你若成了叛徒,也必死無疑!”
川次都快哭了。
張凡瞥了太久一輝一眼,道:“你都已經廢了,怎麼還不老實呢?”
太久一輝咬了咬牙,道:“小子,你不要欺人太甚,雖然老夫雙臂被廢,但是難道真以爲,我們太久家的底蘊,僅限於……”
他的話還沒說完,張凡就有些不耐煩地擡起巴掌,直接拍在了他的腦門上。
啪咔!!!
一聲脆響後,太久一輝的頭顱被震得稀碎,甚至塌了下去。
這位太久家族的掌舵人,就這麼死,轟然倒地,接着血水和腦漿才順着耳朵流了出來……
他至死都不敢相信,對方竟敢下殺手。
殺幾個族人,跟殺家主,完全不是一個概念……
“啊!”
其他族人見狀,也都是驚恐至極,大叫起來。
剛纔太久一輝雖然雙臂被廢,但畢竟還是活人,餘威仍在。
而且他們覺得,這個龍國青年,多少對太久家是有些忌憚的,不可能要家主的命。
沒想到,對方真的下了死手。
更沒想到,家主竟如此羸弱不堪,被對方一掌就輕鬆斃了,和普通人沒有任何區別。
太久川次見狀,嚇得肝膽俱碎,道:“不要啊不要殺我,那七個蒙面人背後的組織,跟我們太久家……”
太久川次在回答的時候,另外幾個族人也開始搶答了:“是盟友!!”
“豈可修,我也要回答!”
有第一個人開口,其他人也都繃不住了,爭搶着開始回答張凡的問題。
張凡沒好氣地道:“吵什麼吵,老子還能聽清嗎?除了第一個開口的,其他人閉嘴。”
太久川次心中暗喜:幸好我第一個當叛徒,不然就沒機會活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