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被宇澤的高燒弄的有些着急,一不小心撥到了韓羽熙本人的號碼上,他立即掛斷。
好在,韓羽熙出門並沒帶那部手機,她和李嫂一起,剛把兩小隻送到學校門口,正給李嫂交待着平時的路線。
這時,手機震了幾下,她拿起來一看,竟然是傅雲庭。
“傅爺,怎麼了?”
“宇澤生病了,高燒,並且只要你一個人治療。”
那邊聲音沉冷淡漠,卻還是帶着一絲急切,韓羽熙一聽,頓時渾身一僵,心臟也跟着咯噔一聲,哪還顧得上別的,“知道了,我馬上過去!”
“辰寶,瑤寶,你們乖乖去上學,晚上奶奶會來接!”
“李嫂,我現在要出去一趟,有很重要的事情,您先按照來的路線回去,家裏就交給您了!”
韓羽熙匆忙交待幾句,臨走前,還塞給李嫂一張銀行卡。
兩小隻看着她匆匆的背影,立刻猜到發生了什麼,都紛紛笑眯了眼。
大哥哥真靠譜啊!
韓羽熙一心記掛着宇澤,一路火急火燎的來到傅家。
幸好,車上就有備用的醫藥箱和麪紗。
進門一路通暢,保鏢們見到她,紛紛開門讓路。
權叔在正門候着,見她下車,老遠就迎上來,急的有些氣喘吁吁,“葉神醫,小少爺一早就高燒,現在退下去一些了,您快去看看吧!”
韓羽熙加快步伐進門,急匆匆來到宇澤房間。
“宇澤……”
她放下手裏的醫藥箱,迫不及待來到小傢伙身邊,伸手試着溫度,忽略了站在一旁的傅雲庭。
傅雲庭也沒出聲,只是凜冽的站在一旁,看着她。
韓羽熙心底像是被針紮了一樣難受,她看着兒子汗涔涔的小臉,急忙幫他撥散開頭髮,小心翼翼的幫他擦去臉上的汗水。
宇澤的手心微微收緊……
他知道媽咪來了,心底樂開了花,卻還是隻能裝作昏睡的樣子,握着被子剋制自己的激動。
韓羽熙的心底也波瀾萬千。
此刻,她很想對兒子說,沒事了,媽咪在,可擡頭對上傅雲庭深邃似海的眼睛,只能把內心的情緒嚥下去,儘可能平靜去一旁拿過醫療箱,爲兒子治療。
她不敢太激動,也不敢太外露自己的情緒,生怕被男人看出什麼端倪。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
兩個人就這樣守在牀前,一個悉心照顧着,另一個不動聲色的站在一旁。
傅雲庭微微眯着眸,看着女人泛紅的眼圈,心情有些複雜。
“退燒了!”
又過了一會兒,韓羽熙看了看手裏的溫度計,高興的喊了一聲。
“宇澤情況怎麼樣?”
傅雲庭看着她,淡聲發問。
“他還好,沒有脈象上的異常,我已經給他物理降溫了,需要再觀察下。”
韓羽熙如實回答,她擦着額頭上的汗,語氣終於輕鬆起來。
傅雲庭點點頭。
他看了眼牀上的兒子,又看了看眼前的女人,冷淡道,“今天宇澤醒了一會兒,他第一時間就要找你,除了你,其他任何醫生都不要,可見對你很喜歡。”
沒等她說些什麼,男人又用不容商榷的語氣道,“既然他的情況還沒徹底穩定,又只要你一個人,就麻煩葉神醫多待一會兒,等到宇澤徹底沒事了再離開!”
他說這些話的時候,氣勢明顯凜冽幾分。
讓她留下來,他也是糾結的,可目前看來,這是最穩妥的辦法。
“好,沒問題。”
韓羽熙一愣,隨即點點頭,沒有見到宇澤徹底好起來之前,她確實也不夠放心。
傅雲庭眸色沉沉,擡腿出去。
房間裏終於只剩下母子兩個人,韓羽熙忍不住,撫摸着兒子的小臉,在他的額頭上親了親。
她柔聲的哄着他:
“宇澤,媽咪在,媽咪會好好照顧你的,會讓你快快醒過來……”
聽着這些話,小人兒的手藏在被窩裏,緊緊的攥着,生怕自己哭出來。
他不斷的提醒自己,現在還不能醒,現在還不能醒……
韓羽熙就這樣一直耐心守着,過了一會兒,確定小傢伙沒有再燒起來,纔出了房間。
傅雲庭就坐在樓下的客廳,見韓羽熙過來,神情淡淡,“宇澤醒了?”
“還沒,他已經退燒了,但是出了很多汗,我怕他的身體喫不消,所以,想給他煲點補身體的湯,等他醒來喝。”
聽完韓羽熙的意圖,傅雲庭沒什麼意見,點了點頭。
“需要什麼材料,直接告訴權叔,他會幫你準備。”
沒想到這個男人這麼痛快,韓羽熙也沒有客氣,直接給權叔列了一個清單,很快,傭人們就把東西按照韓羽熙的需要買回來了,一應食材都是上好的東西。
韓羽熙立馬去洗了手,準備起來。
她繫上圍裙,在廚房忙碌着,樣子嫺熟而利索,忙的不可開交。
窈窕的身影落在傅雲庭的眼裏,讓他不經意間有種錯覺,似乎這樣的場景很習慣了一樣。
權叔樂呵呵的幫她打下手,看着韓羽熙收拾食材熟練的樣子,覺得這畫面異常溫暖,不禁在內心感慨。
葉神醫看起來可真像一個賢妻良母啊,感覺……像是家裏的女主人似的。
一小時後,各種複雜的食材都被收拾利索,在砂鍋裏煮着,韓羽熙解了圍裙走出來,恰好就撞到了男人投過來的複雜目光,連忙低下了頭。
“你好像見到我很緊張?”
傅雲庭站起身來,目光威嚴,看向她。
“沒有吧。”
韓羽熙瞬間渾身緊繃,她看着走過來的男人,又說道,“就算緊張,也是因爲你很兇,是個人都會被嚇到吧?”
她反問他。
傅雲庭目光幽深,在離她還有半米的地方停住腳步,居高臨下的打量她。
“我很兇?”
“你平時也是這麼教宇澤的?”
他果然還是忘不了兒子對他的評價,看到這個女人,就會想起來。
韓羽熙怔了下。
她不明白傅雲庭到底在說什麼,只是微微皺了下眉,“我教宇澤這些做什麼,得罪你,對我有什麼好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