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蔡陽以爲他們是傻子，會把那改進的造紙術告訴他？
可大唐這個時代，不管是任何行業，都是很尊師重道的啊，這蔡陽既然願意拜師，那肯定是不能違背師道規矩的。
溫石神色微動，一時間有點拿捏不準了。
他看了一眼程咬金，程咬金頓時就哼了一聲。
“好你個蔡陽啊，虧你也是年過半百的人了，你怎麼會有這樣幼稚的想法呢，你是覺得我們好糊弄啊，還是你自己傻啊？”
蔡陽道：“盧國公說哪裏話，我蔡陽之言，句句屬實啊，不瞞兩位，我蔡陽繼承了蔡家的造紙技藝，也想把自己的一生都用在造紙上，想要將造紙技藝再進一步，可惜，我努力了這麼多年，我蔡家的造紙技藝卻是沒有絲毫的進步啊，聽聞溫駙馬造紙技藝改進後，我是真的虛心請教，希望能夠得償所願，成爲溫駙馬的弟子的。”
工匠癡人的腦回路有時候是常人難以理解的。
爲了這個技藝，拜人爲師又如何？
蔡陽說的真誠，心裏覺得自己都這般放低姿態了，溫石應該不會拒絕了吧？
溫石看着蔡陽，突然露出了一抹淺笑。
“蔡老闆大可不必如此，你想學習我這造紙術，也不難，不用你拜本駙馬爲師，只要你肯答應本駙馬一個條件就行了。”
若能讓蔡陽拜自己爲師，那的確是很有面子的事情，不過溫石也不傻，只是得了一個徒弟，對他來說並不能產生多少的利益，不過就是面子好看罷了。
可他更喜歡實實在在的利益，面子什麼的，以後有的是機會去賺，現在還是得先賺錢纔行。
蔡陽有點意外，道：“不知駙馬的條件是什麼？”
“你們蔡家造紙幾百年，在大唐各地都有產業，而且各個環節十分成熟，對吧？”
蔡陽雖然癡迷造紙，但人並不傻，聽到溫石這話之後，多少就猜到了溫石的一些意思。
不過，他還是點了點頭。
“不錯，我們蔡家在各地都有鋪子，我們的紙張是銷往了大唐各地的，駙馬是想？”
“本駙馬想跟你們蔡家合作，將你們蔡家的這些產業，分三成給本駙馬和盧國公就行了，讓我們生產的紙張也可以通過你們的渠道進行售賣，只要蔡老闆願意，這改進好的造紙術，本駙馬立馬就能給你。”
聽到溫石這話，程咬金有點咂舌，暗想溫石還真敢要啊，蔡家能有現如今的產業，那可是他們蔡家幾百年經營下來的，溫石一個改進好的造紙術就想要人家三成產業，這未免也太獅子大開口了吧？
程咬金很清楚，如果他們想要做到蔡家這樣的話，也不是不行，但可能需要十幾年的時間纔行，甚至會更長。
畢竟在各地佈置產業，不僅僅是錢財方面的問題，這其中的一些經營問題啊什麼的，都是要考慮在內的，慢慢擴張的話，的確需要很多時間。
不然只盲目擴張，遇到問題可就麻煩了。
如今有現成的渠道，若是能得到，那自然是最好的，就是程咬金覺得這有點難。
蔡陽對溫石的條件已經有所預料，但聽到溫石的話後，他還是遲疑了起來。
他有點擔心自己愧對列祖列宗。
猶豫，糾結。
溫石見蔡陽如此，倒也不急，淺淺一笑，道：“蔡老闆不願意也沒有關係，那本駙馬和盧國公就慢慢來嘛，不過到了那個時候，你們蔡家是不是還有市場，可就不好說了啊，如今長安城的情況，就已經是個明例了，蔡老闆想清楚就行了。”
蔡陽神色微動，溫石的話裏有威脅的味道，但這威脅又並非沒有可能啊，溫石佔據優勢，只要給他時間，溫石完全有可能將他們蔡家所有的產業都給擊垮了，把所有的市場都給佔領了。
那個時候，他們蔡家將潰敗不堪。
想到這些，蔡陽很快就做出了一個決定。
“好，溫駙馬的條件我答應了，只要溫駙馬肯將改的造紙術告訴我，我就同意溫駙馬的條件。”
雙方很快就談妥了。
程咬金驚歎不已，有了蔡家幾百年開闢出來的銷售渠道，那他們的生意只會更加的蒸蒸日上啊。
雙方簽訂了協議之後，溫石就把改進的造紙術跟蔡陽說了一下，蔡陽拿到改進的造紙術之後，整個人都有一種說不出的興奮。
相比較下，他對於技術的渴求要更甚一些的。
他拿到想要的東西后，也就沒有繼續待在溫石的府上，很快就回府去了，他得試驗一下啊，看看溫石的辦法是不是真的可行。
蔡陽離開後，程咬金這才終於忍不住哈哈大笑了起來。
“駙馬厲害啊，蔡家幾百年的基業，咱們靠一個造紙術就得到了三成，這以後我們要賺錢，可就容易多了啊。”
這樣比他們自己做可能還要賺錢，畢竟要少去很多的渠道環節，省去了不少的成本，包括金錢成本，和時間成本。
溫石淺笑：“盧國公謬讚了，讓咱們的人加大生產就是了，我們接下來，可以商量商量釀酒的事情。”
“對對，這釀酒也是個賺錢的生意，咱們是得好好商量商量……”
驛館。
吐蕃使臣已經準備好回國了。
“奧施喏大人，一餅的傷已經得不到控制了，他的那條手臂恐怕要廢了啊，甚至，可能會威脅到他的生命安全，這……這可如何是好啊？”
吐蕃隨行大夫松不利臉色難看，他是真沒有想到啊，這樣的傷，竟然會造成這般嚴重的後果，這個一餅的情況很危險啊。
奧施喏聽到松不利的話後，有點奇怪，道：“大唐那個人的傷已經好了啊，一餅的傷怎麼會越來越嚴重了，難道溫石用的那酒真有這樣的效果？”
松不利不想相信這個，可如今結果已經出來了，他不相信又不行啊。
“奧施喏大人，如果溫石的酒真有這樣的療效，那麼那酒就很有用了，以後打仗的話，受傷的將士傷口發炎的機率會大大降低，他們生存下來的可能性就更大了啊，如果有可能的話，我們得想辦法得到溫石釀酒的祕方纔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