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石問出了心中的疑問。
一名流民無奈的嘆了一口氣,道:“一開始,那黃大人倒還給我們準備了一些糧食,開設了粥棚,可沒幾天,這糧食就不夠吃了,粥棚也沒有了,不少百姓沒有喫的,就落草爲寇了,那黃大人弄不來糧食,很多不願意落草爲寇的人,就只能背井離鄉,去其他地方討生活了。”
“朝廷不是給的有賑災糧嗎?”
前不久朝廷剛剛收了全國繳納的糧稅,戶部的糧食還是有不少的,溫石記得朝廷每隔一段時間,就會送一些糧食過來啊,按理說就算解決不了許州的災情,但也不至於讓這麼多百姓因爲喫不上飯而流離失所啊。
“這我們就不清楚了,反正黃大人的粥棚好幾天沒有開設了,要不然我們也不至於離開家鄉啊。”
溫石凝眉,覺得事情有點奇怪。
他們必須儘快趕去許州纔行。
“好,本官是朝廷新任命的賑災大臣,我叫溫石,你們若是信得過本官,就隨本官回許州,本官保你們一路上喫上飯,去了許州,餓會讓你們喫上飯,讓你們儘快恢復家園。”
聽到這話,那些流民頓時就有些激動。
“大人說的是真的?”
“當然是真的。”
其中一個流民似乎想起了什麼,道:“您可是大唐的駙馬溫石,我好想聽說過您。”
溫石點點頭:“不錯,本官正是大唐駙馬溫石。”
那流民一下子就歡呼跳躍了起來。
“鄉親們,溫駙馬要去幫咱們賑災了,大家不要走了,都跟着溫駙馬回家,溫駙馬當初在懷慶府剿匪,那可是厲害的很呢,我們跟着回去,保證能喫上飯。”
有人知道溫石的事蹟,他這麼一嚷嚷後,那些流民立馬就涌了過來,七嘴八舌的說着,現場一下子變的很是嘈雜。
不過這種嘈雜並未持續太久,那些流民很快就做出了決定,他們要跟着溫石回去。
離開家鄉,他們也不知道去哪裏,就算去了其他地方,他們也不確定就能喫飽飯,甚至很多人可能半路上就要餓死。
與其冒險,倒不如跟着溫石回去,至少跟着溫石,喫飯方面他們有保障嘛。
流民決定好後,溫石就帶着他們向許州趕去。
溫石他們的速度要快一些,那些流民是速度慢,不過溫石派了人在後面負責他們的喫飯一事,所以倒也沒有出現什麼混亂。
隨着越靠近許州,流民的隊伍也就越發的大了一些。
等溫石他們趕到許州的時候,他們收留的流民已經有幾萬人之多了。
許州在三國的時候,是曹操挾天子以令諸侯的地方,更是魏國建立之後的都城。
不過隨着時間的更迭,許州如今的發展是不如其他城池的,連旁邊的洛陽城都不如。
不過,這許州到底是古都,就算比不了其他城池,但跟大唐的很多城池比,還是不差的。
只是現如今的許州,因爲災情的緣故,許州已經變的千瘡百孔了。
本來這個時節應該長勢喜人的莊稼,溫石他們沿途都沒有見到,莊稼都被蝗蟲給吃了。
可以說,所見皆滿目瘡痍。
“駙馬,這許州災情,竟如此嚴重嗎?”
展衛很是震驚,許州的災情比他想象中的要嚴重許多,這是他之前所沒有料到的,這樣的災情,恐怕不好解決啊。
溫石眼神堅毅,哪怕是他這樣兩世爲人的人,看到這種情況,也不由得生出了些許憐憫來。
這許州百姓的日子,只怕苦了啊。
“走吧,先進城再說。”
溫石帶着人進了許州城,據溫石所知,徐州城之前的刺史柳復因爲賑災不力,已經被黃興給關押在了大牢裏,所以這許州城現如今是黃興在掌管。
只是他們進得城後,並未見黃興帶人前來迎接。
“這個黃興好大膽子,駙馬已經進城了,他竟然連面都不露嗎?”
展衛有些生氣,這簡直就是沒把溫石放在眼裏啊。
不過,他剛說了這麼一句,就有一名衙役急匆匆的跑了過來。
“拜見駙馬,小的是黃大人身邊的隨從,黃大人聽聞溫駙馬到了許州城,本是要親自前來迎接的,可惜黃大人昨天感染了風寒,病的有些嚴重,以至於下不來牀,所以只能吩咐小的前來迎接駙馬了,若是可以,黃大人還希望駙馬能夠去一趟刺史府,幫黃大人看看病,黃大人現在因爲生病,可難受了。”
侍衛的話讓展衛突然有點不好意思,原來黃興生病了啊,怪不得沒來。
溫石聽完之後,只沉思了片刻,隨即點了點頭:“既然黃大人病了,那本駙馬就去看看,正好,有關徐州的一些事情,本駙馬也想問問他,展將軍,你先帶人去安營紮寨,我隨後就跟你回合,劉阿牛隨我一同前往。”
展衛本來也想跟着去,但他不在,這些禁軍也不好安置,想了想後,他也只好點頭應了下來。
這樣說好,溫石就和劉阿牛跟着那個衙役向刺史府趕了去。
刺史府這邊倒是戒備森嚴,巡邏站崗的衙役不少。
溫石和劉阿牛進了刺史府後,就被那個衙役領到了黃興的臥室。
只是,溫石剛走進臥室,就察覺有點不對勁,本來要繼續往前走的溫石,突然拉着劉阿牛就向屋外退了起來。
他們剛退出來,一張大網就在屋內罩了下來,如果溫石他們走進屋子的話,他們肯定會被大網給困住的。
大網落空,四周突然就衝出了一些衙役來,接着,從屋內走出了一名男子,這個男子之前是躺在牀上的,不過他走出來後,溫石發現他並不是黃興。
很顯然,這個人假冒黃興,想把他們騙進陷阱之中。
“早就聽說溫駙馬機警非常,今日一見,果然名不虛傳啊,可惜,就算你躲過了這一關,可你既然進了我這刺史府,想要離開,又怎麼可能呢,明年今天,就是你溫石的忌日,溫石,受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