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澤輝家裏在黃桃市是數一數二的大家族,能給王澤輝家裏當私人醫生,那醫術肯定過硬,至少一定比眼前這個不知來路的鄉下孩子強。
當下吳媽就不動聲色的移動了位置,將丁小義和宋思凝隔開。
“我說這位阿姨,你這就不讓我動手了?翻臉也太快了吧!”丁小義皺起了眉頭。
“哪裏來的赤腳醫生也敢動手,哼!”李青戴着金絲眼鏡,臉上帶着常年不掩飾的高傲,聞言頓時冷哼一聲走上前來:“給我讓開,招搖撞騙的傢伙。”
“這小子分明是看出楚小姐身份不一般,想借此訛詐一筆,這些鄉下人鬼奸鬼滑的!”李青一臉不屑的環視衆人,冷笑道:“這種詐騙犯,還不快把他抓起來!”
“對,快抓起來!”王澤輝也是喊了起來。
周圍衆人都是一片譁然,包括吳媽在內,看丁小義的眼神都有些不對了。
吳剛和陳四海的臉色變了變,倒是那邊的褚紅山頗有些被王澤輝鄙夷的感同身受,拉了丁小義一把低聲說道:“小兄弟算了,這種事我們插不了手的。”
“你可確定了,到時候出了事你們還得跪下來求我。”丁小義被褚紅山拉到一邊,臉色也有些不好看,自己就想做個好事,怎麼就這麼難呢?
“哼!”王澤輝冷笑一聲,對着李青笑道:“李主任,要麻煩您了。”
“嗯。”李青頗有些高人風範的點了點頭,搭了宋思凝的脈半晌:“小問題,寒氣入體引發體內燥熱,冷熱交匯導致心悸昏迷而已,我先施個針把她體內熱毒引出來,再開點藥,送醫院裏躺一會就好了。”
寒氣入體引發體內燥熱倒是判斷的沒錯,可是宋思凝的體內根本不是熱毒,而是人體本能對抗寒氣的陽氣,這個李青看上去高明,實際上還是一個頭疼醫頭,腳疼醫腳的庸醫!
丁小義又是有點看不下去了,看到李青拿出幾根銀針,忍不住開口提醒:“喂,你可想好了,她的身體正在拼命的用陰陽交匯維持着平衡,你要是再將她體內抵抗的陽氣泄出來,她的身體會變的跟冰塊一樣,到時就死定了。”
“你閉嘴!”
這次王澤輝和吳媽是齊齊回頭怒斥,吳媽更是心頭大恨,這個小子連着詛咒自己小姐出事,回頭一定要給他點顏色看看。
“老夫行醫三十多年,我怎麼會看走眼,你這小子大言糊弄不了我。”李青看着丁小義高傲一笑,然後手腕輕抖,幾根銀針飛速扎進宋思凝的穴竅裏。
瞧瞧,這就是市裏的專家啊,那麼軟的針,跟閃電一樣就扎進去了。
是啊是啊,快看,那小姑娘臉色鬆下來了。
真是神醫啊!
周圍圍觀衆人們齊齊發出一聲驚呼。
病牀上的宋思凝,原本痛苦的表情一下子鬆懈下來,呼吸也變的平穩。
“不愧是杏林好手啊,這一手銀針……”褚紅山雖然心中憋屈,嘴裏卻忍不住感嘆。
“完犢子了。”邊上的丁小義嘆息一聲。
“啊?”
褚紅山一愣。
“小姐!小姐你怎麼了!”
丁小義話音剛落,那邊的吳媽就驚恐的喊了起來。
病牀上的宋思凝的身體突然變的僵硬無比,皮膚上的血色飛速褪去,變成一片烏青,摸上去冰冷無比。
這是怎麼回事?
周圍人都是倒抽一口冷氣,褚紅山更是震驚的看着丁小義,竟然被他說中了,真的變的跟冰塊一樣?這是什麼病?沒聽說過啊,難道是撞邪了?
怎麼回事?
李青的臉上也滿是冷汗,他也搞不清楚,這不可能啊!
“上呼吸機,趕緊注射腎上腺素,馬上安排轉運到市裏!”李青大急。
“還不快做!”王澤輝在邊上也急着喊了起來。
“你們想讓她死的更快點就繼續折騰。”看着一羣忙活的醫護人員,丁小義冷冷開口。
“你……”
吳媽轉身看到一臉冷漠的丁小義,心中大悔撲了過去:“丁先生?丁先生你有辦法吧?”
“他有個屁辦法,他就是騙人的,剛纔搞不好就是他弄的鬼,是不是他剛纔接觸宋小姐的時候做了什麼手腳。”李青眼珠子一轉,立刻將鍋甩到丁小義身上。
“庸醫就算了,一點擔當都沒有。”丁小義嗤笑一聲,看着苦苦哀求的吳媽和臉色陰晴不定的王澤輝:“我剛纔怎麼說的,你們跪下來求我都沒用了。”
噗通一聲,吳媽已經跪倒在地,臉上滿是眼淚:“求求您,求求您郭先生,救救我們家小姐吧。”
算了,自己終究還是不忍心。
丁小義嘆了口氣走了過去,經過王澤輝的時候挪愉的說道:“你不是很想在宋小姐面前露臉嗎?怎麼連爲她跪下來求人都不願意。”
說完不理氣的渾身發抖的王澤輝,走到宋思凝的身邊對李青說道:“閃邊吧,庸醫。”
“你、你這鄉下小鬼……”李青氣的腦子都快炸了,瞪着吳媽喊道:“你真的要相信這種鄉下野郎中?我告訴你,你們小姐再不搶救就危險了。”
“再被你搶救纔是危險了。”丁小義嗤笑一聲。
看到吳媽臉上滿是糾結和無措,李青心念一轉,自己好像幾針下去把宋思凝給治壞了,倒不如讓這個小子來試試,到時候出什麼事都算到他頭上,自己正好抽身。
“他不可能治的好,你們既然不信任我,那我無話可說。”李青一揮袖子站了起來,冷笑道:“一切後果你們自己承擔,與我無關。”
“那我要是治好了呢?”丁小義忍不住嘲諷了一句。
“治好?”李青不屑一笑,推了推鼻樑上的金絲眼鏡:“治好我磕頭拜你爲師!”
“拜師就不必了,你這種庸醫我不收,到時候磕頭就完事了。”丁小義撇了撇嘴低下頭看向快要凍成冰塊的宋思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