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掣賢侄,你是有什麼話想說嗎?”虞無涯微微一怔,開口問道。
“是有話想說,所以打斷一下虞家主你,還請不要見怪。”紫千掣拿着麥克風站起身來,依舊是那副狂拽酷炫的主角模板冷酷樣子。
“千掣賢侄你請、”虞無涯眉頭微微一皺,隨即展顏一笑,強行壓下心中驟然升起的一絲不祥預感。
“多謝。”紫千掣微微點頭,然後環顧四周,揚聲開口:“雖然很抱歉,但還是要把事情說清楚,我們紫家這次來,並不是來祝賀虞家和南宮家結親的,也不是來商量或者參與黃桃市的利益分配的,因爲這件事根本沒有任何商量的餘地。”
“對於黃桃的處置權,虞家沒有資格,南宮家沒有資格,我們紫家還有邱家,包括在場的所有世家都沒有資格。”紫千掣不顧身邊已經臉色劇變的虞無涯,展顏一笑:“在場的只有一個人有資格,而我們今天,也是來見那個人的。”
“叔伯,您請……”紫千掣說完,對着身邊的紫嘯峯微微鞠躬,將麥克風遞了過去。
“用不着這個。”紫嘯峯笑呵呵的推開麥克風,擦了擦嘴站起身來,也不見他怎麼作勢,大師內勁自然鼓動,激盪着他的聲音遙遙傳了開去:“這次我來,是爲了見一見我們天南的新晉大師的,想必嗔言妹子你也一樣。”
“前輩不用叫的這麼親熱,咱們可差着輩呢。”趙嗔言臉色肅然的站起身來,拄着龍頭柺杖看向臺下:“如果不是新晉大師,我纔不願意來湊這個熱鬧呢。”
“兩位……”虞無涯只覺得五雷轟頂一般,整個人瞬間搖搖欲墜,全靠身邊的虞北地撐着。
而他的身邊,南宮家的家主南宮烈同樣臉色鐵青,他是個威嚴十足的中年人,然而面對這突如其來的變故,他同樣眼神惶恐震驚失措。
只是紫嘯峯和趙嗔言壓根沒看他們一眼,只是目光炯炯的望着臺下,眼神隱隱帶着期待之色。
“大師?”
“竟然還有新晉的大師?”
“不是吧?咱們天南什麼時候開始批發大師了嗎?”
底下的一衆賓客們頓時嘈雜起來,甚至都注意不到紫千掣先前那毫不把虞家和南宮家放在眼裏的話語。
只是別人可以不注意,虞家的人卻沒法不注意。
底下第一排的南宮才良,剛剛擦了臉換了衣服,原本正志得意滿的等待着露面的機會,然而聽見紫千掣毫不留情的話,猶如捱了當頭一悶棍般說不出的憋屈。
一個兩個的,全都不把我們南宮家放在眼裏,你們都給我等着,等到我南宮家消化了黃桃利益,等到我們起勢了,我就把你們全都殺了!
南宮才良忿忿的扯松胸口的領結,惡狠狠的想着。
而虞家晚輩這桌,氣氛更加僵硬。
和南宮才良不同,他們虞家原本就底氣不足,眼下捱了這當頭一悶棍,任是誰都是兩眼茫然腦袋放空。
“哥,這是怎麼回事?”虞凌靈一臉茫然的看着虞明俊。
“你們別多想,也許是紫家邱家不是特意來的,是適逢其會纔來參加我們這次宴會。”虞明俊強行讓自己鎮定下來,腦子飛速運轉着:“對,一定是這樣,他們是來見那個新晉大師的,不過這和我們無關,等他們走了,一切就恢復原樣了……”
“新晉大師……竟然還有一個大師……”虞志高喃喃自語着。
虞天天也和其他人一樣左右張望着:“還就在這宴會廳裏,會是誰……”
突然身邊默默站起一個人來,赫然是丁小義。
“你站起來幹什麼,趕緊坐下!別被人看見了!”虞天天臉都綠了,顧不上討厭丁小義了,連忙伸手拉住他的衣袖想拽着他坐下來。
大家都在等着大師,你這樣站起來不是找死嗎?
“你特麼趕緊坐下來,想死不要連累我們!”就連最叛逆的虞佐軒都情不自禁壓低了聲音,一臉焦急。他可不是擔心丁小義,他是怕自己受到了牽連。
“拉着他幹嘛,人家搞不好就是那個大師,正打算上臺呢。”虞凌靈沒好氣的冷哼一聲,瞪了眼虞幕心:“管好你的野男人!”
虞幕心眉頭一挑,淡淡看了虞凌靈一眼,然後看着虞天天柔聲開口:“天天,鬆開你小義哥,讓他去吧。”
“怎麼就小義哥了,他纔不是我哥呢!”虞天天條件反射的辯解了一句,然後愣住:“去哪?”
“去主舞臺啊。”丁小義淡淡開口,推開椅子邁開步子,一步步朝着主舞臺走去。
“不要啊……”虞天天一愣神就鬆了手,眼下看見丁小義真的沿着宴會廳過道走向主舞臺,幾乎都要尖叫出來了。
“虞幕心,待會追究起來都是你的責任!”虞凌靈全身都在恐懼着顫抖,其他虞家人同樣是一臉如喪考妣的絕望模樣。
虞幕心卻只是輕蔑的看了他們一眼,然後一雙美目就靜靜注視着丁小義的身影。
和虞幕心一樣,在這全場等待大師的寂靜氛圍下,丁小義起身邁步走向主舞臺的身影,吸引了幾乎所有人的目光。
“這……”
第一排的桌子上,坐在南宮才良身邊的肖山看到丁小義走來,眼睛都直了。
南宮才良一臉鬱郁的回頭,正好看到丁小義從身邊走過,條件發射的打了個哆嗦,隨即勃然大怒。
“特麼的,他想幹嘛?這是這種雜碎可以胡來的場合嗎?”南宮才良鼻子都快氣歪了,新仇舊恨加到一塊讓他幾乎忍不住想要喝罵,只是一絲理智尚存,知道這種場合要是自己鬧了事,老爹都可能救不了自己。
正當他準備讓人去阻止丁小義時,旁邊一桌坐着南邊世家代表的桌子上,有一個衣冠楚楚貴氣不凡的世家代表猛的站起身來,對着丁小義微微鞠躬。
“丁先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