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番閃躲之後,丁小義也終於沒有其他的辦法,體內真氣再次揚起,飛舞着撲向漫天黑色血線和它們糾纏在一起。
嗤嗤嗤……
空氣之中,真氣和黑色血線不斷糾纏蒸騰起一道道黑色煙霧,只要一聞就足以讓人窒息。
漫天飛舞的黑色煙霧甚至像是有靈性一般,瀰漫着糾纏向丁小義,他猝不及防之下,右邊手臂被一道黑煙擦過,袖子瞬間消失了一塊,而煙霧更是在手臂上留下一道淡淡的黑色痕跡。
一股久違的疼痛傳來,下一刻,體內真氣自然鼓動起來,將這道黑痕蒸發。
“不錯嘛,這毒有點意思。”
丁小義瞳孔微微一縮,他的傳承來自玉面郎君,原本幾乎算得上是百毒不侵,然而仍然是被這種毒性略微侵蝕了一點護身真氣,可見它的毒性對於其他人來說有多麼的猛烈。
越來越多的黑霧依附上丁小義的身體,然而卻都是第一時間被護身真氣蒸騰開來,原本猙獰無比的大師靈體也是明顯一愣,本能告訴她事情似乎有所不對。
然而已經晚了。
這差不多已經是這個大師靈體最後的壓箱底手段,丁小義也不想再浪費時間,而是深深吸了一口氣,漫天飛舞的真氣飛快縮回體內,他整個人看起來隱隱約約籠罩在淡淡的真氣光芒之內。
“應該說謝謝你,讓我整理了這段時間的所有所得,在結丹期內將自身武學梳理了一遍……”
丁小義緩緩邁開步子,朝着大師靈體一步一步走去。
“作爲回報,我就讓你解脫吧……”
大師靈體血色一片的瞳孔中,終於是第一次出現了慌亂,她下意識的想要逃跑,然後就看見眼前猛然炸起一道耀眼的白光。
“嗷!”
大師靈體無聲的慘嚎着,血色瞳孔倒映着丁小義急速從來的殘影。
她的身體幾乎在這鋪面而來的真氣風暴中被撕扯成碎片,來不及多想,她主動將自己的身體炸裂開來,分裂出無數道細微的血色靈體,但凡只要有一點細微的真氣逃出去,躲在這處礦洞的角落,她就有可能吞噬天地真氣緩慢再生。
然而丁小義的雙手十指,卻是飛快的點出,每一根手指頭,都似乎幻化出一道堅決無比的殘影。
生死迴轉指!
嗤嗤嗤!
每一根手指點出,都會精準的觸碰到那一道到分裂的靈體。
大師靈體捂住的慘嚎着,身體在不斷的分裂,有如篩糠般不斷抖動,一道又一道的殘影飛出又湮滅,她整個人肉眼可見的在不斷的縮水。
緊接着,她分裂的速度甚至趕不上丁小義生死迴轉指的點出速度,被一指又一指點在了身上,整個人如同殘破人偶般,不斷被擊打着飛退。
嗤嗤嗤……
這下不再是大師靈體控制着靈體分裂逃逸,而是被丁小義擊打的身體不斷潰散,一道道血色殘影支離破碎的飛出,然後就是瞬間蒸騰。
嘭!!
丁小義又是一指點出,正中大師靈體的眉心,大師靈體的兩顆血紅瞳孔直接爆裂開來,身體飛起,狠狠墜入身後廢墟。
丁小義臉色不變,全身真氣激盪,高高躍起讓後雙手並稱一指,狠狠點向地面。
轟!!
一道數十米高的廢墟煙塵柱直接炸起,無數道血色殘影隨之掀起。
然而在正中心的光柱之上,這些血色殘影逐漸湮滅,緩緩無聲。
空氣之中,只有隱約的哀嚎在迴盪,逐漸消失。
花彌子和蛇姬怔怔的看着,在她們的眼裏一直都是大師靈體在壓着丁小義在打,她們根本不知道這是丁小義在等待着喂招。
而眼下的變故來的這麼快,快到她們壓根沒法子反應過來。
身爲鬼道高手,她們能夠清楚的感覺到空氣之中已經沒有了那令人刻骨冰涼的靈體氣息,這說明那大師靈體已經徹底湮滅。
然後呢……
兩人一臉木然的看着那巨大光柱緩緩散去,丁小義臉色平靜的邁着步子朝着她們走來,心中驟然涌起一股想要拔腿就跑的衝動。
“他絕對是大師,還是大師中的一流好手,小姐,現在什麼都別想,就只想着活命!”蛇姬猛然壓低聲音開口。
花彌子有些僵硬的點了點頭,然後深深拜倒在地:“花彌子-千樹,多謝丁先生相救,此次回去,我們櫻花國花影道必然有所回報,還望丁先生笑納。”
緊接着,蛇姬也是深深拜倒在塵埃之中。
丁小義踩着廢墟,緩緩走到兩人面前,看着拜倒在廢墟里的兩人,臉上微微勾起一絲笑容。
花彌子和蛇姬的恐懼他能感覺到,這是大師對下位者的自然威壓,不分國籍。
只是,丁小義現在也在頭疼,該如何處理這兩個來自櫻花國的鬼道高手。
姜家祖地這次的事情,簡直是陰錯陽差。
自己原本只是想進來打個醬油拿個聚靈珠當做煉器的核心,至於大師靈體的事原本應該是布爾臺大師和花彌子他們的事。
可是萬萬沒想到布爾臺大師壓根就是個反骨仔,而花彌子這些人想的也是先撈夠利益再處理大師靈體的事情,而且看她們現在這個樣子,如果不是自己在場的話,恐怕也是對那個大師靈體毫無辦法。
大師位階對其餘武者的碾壓幾乎是全面性的,根本不存在什麼鬼道剋制的說法。
姜家付出巨大代價搞了這次事情出來,原本怕是血本無歸,結果最後找了自己來,竟然還誤打誤撞幫他們姜家解決了這次的事情。
回頭是不是應該從姜遠洋和姜家身上多要點好處,畢竟自己可是一邊解決了大師靈體的事,一邊又幫忙解決了布爾臺大師那羣家族內部的蛀蟲。
至於櫻花國的這兩人,如果給不出自己滿意的報酬,那就順手殺了吧。
反正身爲華國人,天然對於櫻花國的人沒有什麼好印象。
良久,丁小義才緩緩開口。
“是嗎?這次的救命之恩,你們能給出什麼樣的報酬?”
幾乎將臉埋進土裏的花彌子長長出了一口氣,只感覺自己幾乎都要虛脫了。
活下來了!
總算是活下來了!
只要對方願意提條件,那就一切好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