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結丹期正在滋養靈丹的真氣不能輕易動用之外,築基圓滿的真氣和生死迴轉指第一次全力爆發,朝着狄光武一指點出。
與此同時,真氣幻化的漫天光網化作鋒利的利刃,四面八方斬切而下,幾乎要將空間都徹底撕碎,同時將所有天地真氣封閉在外,不能調動分毫。
他甚至開始調動起洞天內的浩然戰衣,隨時覆蓋全身以防備狄光武的反擊,這種生死相搏的關頭,他也顧不上驚世駭俗了。
狄光武終於正眼看向丁小義,他的瞳孔微微放大,然後雙手擡起,體內真氣一觸即發。
丁小義一指狠狠點向狄光武的脖子。
咔嚓。
一聲脆響,丁小義甚至能感應到自己擊碎狄光武喉結的觸感,可是對方的臉上卻似乎沒有任何表情變化。
丁小義來不及多家思索,手指之上真氣吞吐,生死迴轉指的靈能爆發,瞬間無數死氣蔓延開來。
狄光武的脖子從皮膚到肌肉到骨骼,有如枯萎的樹幹一般瞬間變的乾枯龜裂,然後丁小義的手指長驅直入,貫穿他的頸部。
波——
彷彿瓶蓋打開的聲音,狄光武的脖子應聲斷裂,碩大的腦袋沖天而起,傷口處有如被砍倒的枯樹一般充滿黑色的年輪狀,只是他的臉上依舊帶着那淡淡的自信笑容。
啪啪……
兩聲悶響,狄光武的腦袋摔落擂臺滾到邊緣,他的身體被生死迴轉指抽走所有生機,有如脫水般瞬間小了一號,搖搖晃晃的摔在地上,裂成幾塊殘片,卻是詭異的沒有任何鮮血流出。
死了?
這就死了?
一擊得手,丁小義的眼珠子都快瞪出來了,他預備了無數後續的變化,甚至沒有一項派得上用場。
就這麼一指點出去這個傢伙就死了?
背後,真氣交織的光網轟然斬下,他連忙控制着將它們轟向擂臺外圍的空地,以免將擂臺直接摧毀。
刷刷刷……
一道道真氣飛速斬下,將擂臺周圍的黃土地切割出一道又一道手臂粗細卻又深不見底的漆黑深深壕溝。
“這都是些啥啊……”丁小義怔怔的看着狄光武滾出老遠的身子,心中無語至極。
現場一片死寂。
所有人甚至都來不及感慨那真氣堪稱激光切割一般的恐怖威力,大家都是傻乎乎的盯着狄光武的腦袋,嘴巴張得老大。
“什麼東西?”
“我艹這就死了?”
“尼瑪嗨啊!老子還以爲真的是大師!我艹狗屎我下了重注的!”
“特麼的汪家是瘋了吧,派個煞筆上來送嗎?”
“是不是和月輪門聯合起來做局坑我們錢的?”
四周頓時響起一陣喝罵聲,狄光武在天南原本就無人知曉,剛纔一派高人風範的確唬住了所有人,可是這一個照面就死了,別說反抗,甚至連抵擋的動作都沒做出來。
這算什麼?
這還不如第一個上場的傢伙呢,人家好歹還攻出了一招!
就在一陣羣情激憤之中,聯合莊家那邊,汪翰璽的臉上卻是褪去了所有的血色。
狄光武絕對是大師,還是他們汪家花費了無數代價才請來的大師。
這次家主王孝林讓他跟着自己,是爲了以防萬一的。
然而狄光武就這麼死了?
他這一死,汪家幾乎傾盡三分之一家族資產豈不是打了水漂?
後續怎麼辦?汪家原本打算藉着大師之勢在這一輪的天南變局之中登頂,這就破滅了?
狄光武死了,這次擂臺賽肯定涼了,家族的所有籌謀也煙消雲散了……
這一切怎麼就發生在自己的手中?就算自己是家主的親生兒子,回去之後還能不能有命在?誰能保得住自己逃過家法?
汪翰璽的心中充滿絕望,扭曲猙獰的張開嘴,卻是發出一陣有如夜梟悲泣的癲狂吼聲。
“死啊!都給我死啊!我要殺了你們啊啊啊啊啊——”
汪翰璽已經是滿臉癲狂,不知道從哪裏摸出一把手槍,對着丁小義瘋狂開槍射擊,他身旁幾個保鏢也是端起各種手槍和步槍,朝着丁小義傾瀉着子彈,汪家的那些武者甚至都還處於驚駭欲絕的狀態,根本來不及阻止!
擂臺之上,丁小義眉頭一皺,背後真氣再次飛舞,叮叮噹噹一陣清響,就將所有的子彈都擋了下來。
雖然這些子彈就算射中也毫無意義,但是被這麼多蚊子落在身上也是夠討厭的。
汪翰璽和那羣保鏢幾乎是瘋了一樣的開槍,尤其是汪翰璽甚至在射光手槍彈匣後,還搶過一名保鏢手裏的自動步槍,竟是瘋狂的對着丁小義和對面城牆上的人們無差別的胡亂射擊。
“我艹!”
對面城牆之上頓時一片雞飛狗跳,就算是武者也不是全部都能抵擋自動步槍子彈的,尤其不少人還帶着女眷和晚輩,大家都是咒罵着紛紛躲避。
“找死嗎?”
眼見那邊的汪翰璽殺紅了眼,再次射光彈匣後甚至一把推開想要阻止他的易晨星,繼續更換彈匣準備再次射擊,丁小義眼神微微一冷。
然而還沒等到他動,右側城牆的咒罵聲已經變成了喝罵聲。
緊接着以紫千掣爲首的紫家衆人,竟是也從隨身行李中抽出各種長槍短炮對着汪翰璽那邊瘋狂掃射,其他世家和門派的人也是紛紛不甘示弱,將家眷掩護好之後紛紛掏出傢伙對射起來,同時有遠程攻擊手段的武者們更是轟出一道道內勁,鋪天蓋地的砸向聯合莊家那邊。
這羣世家和門派,骨子裏都是凌駕於普通人存在的主,這些槍械什麼的都是小兒科了,估計對一般人很難搞的持槍證對他們來說就是小菜一碟。
“弄死特麼的這羣不講規矩的傢伙!”
紫千掣怒氣勃發的大吼道,只是看他的表情卻哪有怒意而是滿臉興奮,他明顯沒有遠程攻擊的武者手段,手裏抱着一挺自動步槍,一隻腳踩在凳子上,另一隻腳直接蹬在護欄上,突突突的掃射着。
槍口甚至還在不斷平移,赫然是將對面城牆整個包裹在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