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小義輕輕嘆了口氣,從淺坑中出來,靜靜的看着那邊影影綽綽走過來的人羣。
只是奇怪的是,四周不知從哪冒出來爲數衆多的月輪門弟子,四散開來迎向了那些正從四面八方往這邊靠來的衆人,一陣低聲交談之後,那些原本城牆之上的觀戰者們竟然大多是神色古怪的搖頭晃腦,徑直離開。
丁小義有些不解,微微皺眉。
而這時,一裘黑色旗袍的白素月,帶着十來個身爲見證者的長輩們走了過來。
“此次無限制擂臺,聯合莊家那邊已經認輸,勝者是丁先生您。”白素月依舊一副清冷的表情,看不出什麼神色變化,只是微微點頭:“聯合莊家那邊的賭注,和丁先生您的賭注,由我們月輪門代爲處理,諸位長輩都是見證,將在三日後送至您指定的地點。”
“嗯。”丁小義淡淡點頭,對這些並不是太放在心上。
反正這次的目的已經達到了,此番大戰過後,想必正氣門也會是天南門派界響噹噹的一份子,估計諸多世家都會前來尋求合作,接下來要考慮的反而是要將門派駐地放在哪裏,雲州是個不錯的好地方,身爲省會可以輻射全省。
丁小義有些心思發散的想着,隨即一拍腦袋,問道:“易晨星呢?”
“楚公子雖是聯合莊家,卻不上擂臺,丁先生何必多次一問。”白素月的話輕飄飄的,隨即話鋒一轉:“此次武道交流會到此爲止,丁先生,恕不遠送。”
白素月說完微微一笑,竟是轉身就走,沒有絲毫的客套。
這讓丁小義隱隱覺得有些不對,不過那些見證者的長輩們卻是紛紛上來與他問好,態度恭敬之中又帶着一些親近,畢竟這可是天南本土的大師,武道界的人大多與有榮焉。
丁小義態度和善的和諸多長輩交流了幾句,纔將他們打發走,這時耀世宗的衆人走了過來。
還沒來得及和翟天耀打招呼,一臉凝重的翟戰已經拱手開口:“丁先生,有些不對。”
“怎麼了?”丁小義微微一愣。
“往屆武道交流會,在無限制擂臺之後都會有晚宴與其他活動,畢竟無論是哪一方都需要消化所得到的利益,這次原本也應該有,我們的請柬上原本都標明瞭時間和地點,但是剛纔卻通知臨時取消。”翟戰沉聲說道:“而且月輪門這邊絲毫沒有留客的打算,讓我們直接走。”
“是嗎?”丁小義也是有些不解,不過卻是無謂搖頭:“無所謂了,估計晚宴原本是給莊家準備的,現在他們哪裏還有心思。”
“不對大哥。”翟天耀搖頭插話:“我有個月輪門的朋友,他剛纔偷偷打電話告訴我,讓我們趕緊走,不然遲則生變。”
遲則生變?
丁小義的眉頭頓時皺了起來。
就在這時,一個穿着西裝的中年人快步走了過來,態度恭敬的對着丁小義深深鞠躬:“丁先生,我是紫家的,我們紫千掣少爺有口信要我傳達給您。”
“噢?”丁小義眉頭一挑。
這個紫家人先是把紫千掣先前交待的提前離場的原因說了一下,然後語氣急促的說道:“剛纔少爺又打電話告訴我,說是家主那邊已經查到,月輪門很可能已經和易家聯手,京門陶家那邊估計給出了不小的利益。”
“最關鍵的事,少爺讓我告訴您,無論如何立刻離開這裏回到雲州,遲則生變!”
又一個遲則生變。
衆人都是變了臉色。
丁小義眉頭緊鎖,邊上的翟戰立刻開口:“丁先生,我們陪您一起去雲州,我們耀世宗這次來的人不少,就算有什麼意外也能幫您解決一部分。”
“我們少爺也說了,之前分佈在這邊的紫家暗子都可以由丁先生您調配,不過人數不多……”紫家的那個人也是點頭。
“不用了。”丁小義緩緩搖頭。
“羅掌門,你帶着天耀先走。”丁小義笑着開口,隨即擡手止住了翟戰,說道:“我這邊回雲州,但是黃桃市那邊如果有什麼異動,還得麻煩羅掌門你們幫我照應一下,如果事態緊急,請你將他們一併送來雲州和我匯合。”
翟戰臉色變幻了一下,隨即知道這是丁小義將自己親人交託給自己,立刻用力點頭:“包在我身上丁先生!”
“天耀,你最清楚我身邊的那些人了,跟你父親一塊,照應好他們。”丁小義對翟天耀說道。
翟天耀儘管一臉的不情願,卻也知道這是正事,重重的抱了丁小義一下,和耀世宗的人一起快速離開,直奔黃桃市而去。
“至於你們這邊,既然人數不多,也就不需要了。”丁小義看着紫家那個中年人,說道:“你們還是做你們自己該做的事就行,我自行回雲州,紫千掣那邊我會和他說的。”
“是,丁先生!”中年人也是鬆了一口氣,他帶的小隊是負責祕密行動的探子,實際戰鬥力不怎麼樣,的確是留在這邊傳遞消息纔會發揮最大的作用。
不過他臨走前還是提醒道:“丁先生,您還是要儘量小心,月輪門在平原市這邊權勢滔天,而且他們既然聯合諸多世家門派敢悍然動手,恐怕動作不會小。”
眼見衆人離開,丁小義擡起頭,看着周圍不知何時已經人影散盡一片詭異的情形,臉上露出一絲冷笑。
狗急跳牆?
以爲自己轟殺大師之後必然也是損耗不小嗎?
他回過頭,朝着安置金明凱和溫琪紋的別墅趕去。
回到別墅小屋,丁小義推門進去,低聲喊道:“收拾東西,我們馬上走。”
金明凱渾身捆滿了紗布正半躺在沙發上,溫琪紋在邊上照顧着他,兩人聞言都是猛然一驚。
“怎麼了?是擂臺那邊出了什麼事嗎?師……師父你輸了嗎?”溫琪紋一臉驚慌的站了起來,有些手足無措的看着丁小義。
“我贏了,不過有人輸不起想要對付我們。”丁小義淡淡說道,然後看着金明凱:“能走嗎?”
“能。”金明凱咬牙站了起來。
他的傷勢大部分都被丁小義治好,剩下的只需靜養就行,不過眼下這種情況,也只能硬挺了。
溫琪紋立刻開始收拾起簡單的行李,就在這時,小屋外卻是傳來一陣急促的敲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