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主的面色凝重,“要知道,大長老可是耗費了不少心血在你身上。”
“曦月明白。”
曦月深呼吸了一口氣,讓自己保持着平靜。
“自己下去領罰吧。”
……
“這是大長老給你的藥。”
一個女弟子來到了曦月的房間,“大長老還是很擔心你的。”
曦月臉上露出了一抹虛弱的笑容。
“她已經對我失望了吧?”
曦月知道,這一次她在大堂上站出來,必然會引起其他長老的懷疑。
到那個時候,那些長老就更加能夠抓住她的把柄了。
是她對不起大長老。
“沒有。”
女弟子輕笑了一聲,安慰了一番曦月,“大長老說,這些日子你就好好地在房間裏面想想。”
“什麼該做什麼不該做,你應該清楚。”
“我知道了。”
曦月拉住女弟子的手,“謝謝你,我想一個人靜一靜。”
在女弟子離開以後,曦月臉上的笑容頓時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臉的黑沉。
也許,從一開始心軟放周澤和莫修進入風情門,就是一個錯誤的選擇。
按周澤那個脾氣,沒準門主的神經節還當真是讓他給拿走了。
想着,曦月的眉頭已經皺成了一個川字。
曦月本打算躺下好好休息休息,突然感受到房間裏面傳來了一道陌生的氣息。
“誰?!”
曦月提起了百分的防備心。
“我。”
周澤的身影出現在曦月面前。
曦月見狀,眼底閃過了一道異樣的情緒。
“你來幹什麼?”她的語氣修煉冷漠起來。
“看你受傷了。”周澤的手中不知何時出現了幾顆丹藥,“過來給你送幾顆丹藥。”
曦月心裏涌起了一股異樣的情緒。
“我沒受傷,丹藥你自己拿着吧。”
曦月,“這裏不是你該待的地方。”
“怎麼就不是我該待的地方了?”
周澤一屁股坐在了曦月的牀上,把曦月給嚇了一跳。
曦月從牀上蹦了起來,“你到底想幹什麼?”
“你幹嘛這麼大的反應。”
周澤嘟囔了一聲,“我只是看你今天幫了我,想過來看看你還活着沒有。”
“現在看完了,你可以走了吧。”
“不可以。”周澤,“你把我的丹藥吃了,我就走。”
周澤知道,曦月在刻意和他保持距離。
他一向不喜歡欠別人的,這一次曦月幫助了他,他自然不能看着曦月受傷不管不顧。
曦月無奈,嘆了一口氣,從周澤手中接過幾顆丹藥丟進了自己嘴裏。
“可以了嗎?”
“可以。”
周澤笑嘻嘻的,“你這樣沉着一張臉一點也不好看,幹嘛不笑一笑?”
“沒心情。”曦月催促着周澤離開。
“這麼着急幹什麼。”
周澤,“是不是那個門主對你動手的?我去替你教訓她!”
“周澤!”
曦月的情緒突然激動起來,“你到底想幹什麼!”
“說了風情門的事情你最好別插手!你當真以爲我不知道門主的神經節就是你拿走的嗎?”
周澤沉默片刻。
“你不還是沒有拆穿我嗎?”他摸了摸鼻子。
代表了曦月還是站在他這一邊,她也受夠了在風情門的這種生活,並且期待着他能夠幫助她。
“我……”
曦月身上剛燃起來的火焰頓時熄滅了下去,一時之間,竟不知道應該說些什麼。
“你說說,到底有什麼苦衷?”
“沒準我能幫助你。”
“我們兩,不是已經是朋友了嗎?”周澤反問,“朋友之間,就不能坦誠相待嗎?”
朋友?
真的是朋友了嗎?
曦月心中虛僞雜糧。
她承認,她一直想找到一個可以信任的人來傾訴這一切。
可是,她沒有這個勇氣。
周澤,當真就是那個人嗎?
曦月擡眸,對上了周澤真摯的目光,心中爲之所動。
“算了。”周澤,“你不想說也沒事,反正我的時間快到了。”
還有三天,在這三天內,他就要對風情門動手了。
當然,周澤不會對曦月和小幺動手。
“等一下!”
曦月叫住了周澤,“坐下聊聊吧。”
周澤心裏一喜,“好。”
從曦月的口中,周澤才得知,她爲何會如此地糾結。
曦月從小被父母拋棄,是門主救了她,帶她進入風情門,一直培養至今。
在這過程中,曦月相識了大長老,並且獲得了大長老的賞識。
因門主經常不在宗門,曦月都是和大長老在一起。
那個時候,曦月還不知道大長老在密謀些什麼。
她對曦月非常好,好到甚至讓曦月懷疑,自己是否是她的親生女兒。
可是後來曦月才明白,大長老對自己這麼好也是有目的的,她希望有朝一日,自己能夠發揮她,坐上那個位置。
大長老這一生都奉獻給了風情門,她不希望將風情門交給一些自己不信任的人。
她把曦月培養成了自己身邊最信任的人,希望她離開了以後,曦月能夠繼承她的位置。
可是,她從來都沒有考慮過曦月的感受。
年少,曦月不懂事,覺得待在風情門是一個最正確的選擇。
長大後,曦月便覺得,風情門裏面的人就如同機器,沒有任何的感情。
在這種環境下,她生活的實在是太窒息了。
爲了報答大長老的恩情,她修習了陰陽兩極之術,導致現如今身體非常虛弱。
“之所以招收男弟子,也是因爲這個。”
曦月,“你對我有恩,我不想對你動手。”
“陰陽兩極之術……”
周澤嘀咕了一聲。
聽上去,好像還挺厲害的。
“我覺得寫大長老,做的也太不對了。”周澤吐槽了一聲。
“大長老是個好人。”曦月面色凝重。
“好人?”
周澤笑了笑,“如果她是好人,就應該放你離開這裏,而不是藉着對你好的名義,一直禁錮着你。”
“她沒有。”
“她自己不能做到的事情,便把希望都寄託在你的身上,這不就相當於讓自己活了兩輩子嗎?”
對這些事情,周澤看的早已經太透了。
“你現在要做的是,做自己想做的事情,爲自己而活。”
聽着周澤的一番話,曦月好長時間沒有回過神來。
從未有人和她說過,要爲自己而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