柴新與圖森在一個房間裏,兩人的桌子上,煮着一壺溫酒。
柴新打算今天休息一下,明天就離開莫爾沙漠的,但是圖森把柴新叫到這裏,說有什麼事情要和他談。
倆人坐在一起,有些沉默,倆人的關係雖然是養父養子,但是倆人已經很久沒有見面,相處了,見面之後,雙方多少有些語塞。
“新兒啊,當初刺殺你的兇手,你應該知道是誰了吧!”
“知道!”柴新回答道。
當初他前往東胡山,遭遇了埋伏,事後他就知道了兇手,但對此並沒有進行追究到底,因爲他知道,殺掉兇手簡單,但是殺掉兇手後,處理後面的事情就難了。
但這是一個後患,之前不處理,不代表着以後不處理,他幾次派遣人員確認,幾經確定,最終確定了兇手。
“那你準備怎麼處置他們?”圖森詢問道。
“騰格里部落的族規,族內不允許傷害同胞,違者,殺無赦!”柴新看着圖森說道。
圖森沉默了許久:“我的父親,也就是你的爺爺,他說過酋長的位置必然是你的,而且他還說,即使現在讓位也可以……”
“你當了酋長之後,把他們驅逐就好,發配到邊遠之地,他們對你沒有任何威脅的!”圖森看着柴新說道。
“你是在給他們當說客嗎?”柴新端起來酒壺,給圖森倒了杯酒說道。
“他們知道嗎?”柴新再次詢問道。
“不,他們以爲自己做的天衣無縫,但實則不光我發現了,你的爺爺也發現了!”
“現在騰格里部落內部都是你的眼線,我想你也發現了!”
“現在部落內很多長者都是向着你的!”
“我會考慮考慮的!”柴新看着圖森說道。
“柴新啊,因爲你的原因,他們與我的父親吵過很多次了,本來相親相愛的一家,現在也多了些冷淡!”圖森嘆了口氣說道。
刺殺柴新的人,則是圖森的兄弟,博翰特的孩子,這也是柴新爲什麼知道,卻不能立即動手的原因。
但是隨着他的威望在部落裏越來越高,地位越來越大,已經可以威脅到了博翰特的地步,或者說博翰特都無法與他對抗,他其實已經無懼這些了。
但是親情束縛了他,讓他沒有立馬這麼做,他可以殺掉他們,但是他得在乎博翰特與圖森。
圖森這次來沙漠,他對這個事情思考了很久,他也知道柴新的眼線在騰格里總部有很多,那場刺殺他是知道的,當初他也阻止過,只是失敗了,當時他想告訴柴新,但是他當初抱着僥倖心理,認爲柴新不知道,所以沒有告訴,他害怕柴新知道後發怒,直接殺了他的兄弟,他當初認爲這個事情,埋葬在心裏就好了。
圖森的位置是最尷尬的,一邊是自己的兄弟,一邊是自己的養子,他幫助誰,都不是很好。
他覺的自己能做的,只能阻擋悲劇的發生。
之前的騰格里,貧窮但至少族內充滿着愛,現在的騰格里發達了,富有了,感情和愛卻淡薄了。
當時他的兄弟們認爲酋長讓出無所謂,但是現在隨着部落的越來越強,當上酋長的好處越來越多,他們不得不深層次的爲自己考慮考慮,也是爲了自己的後代們考慮考慮。
他還要考慮現在加入騰格里部落,其他的勢力,這些人,都是臣服於柴新旗下的,如果柴新不是酋長,他們還會順從嗎?
怕是剛打出來的基業瞬間崩潰,其次很多部落內部的旁支脈系的支持,如花花不落一家的支持。
而反觀自己的那兩個兒子,除了他們自己,沒有人支持他們……
柴新喝了口溫酒說道:“如果他們繼續執迷不悟想奪得這個權力的話,我會按照騰格里的族規來處置他們!”
“如果他們就此收手的話,我可以當這件事情沒有發生過,你可以讓他們倆來莫爾沙漠……”
“沙漠中,雖然環境不好,但是富裕,讓他們在這裏做一個富裕的富家子弟,其實也挺好!”
“如果他們執意要留在騰格里總部,想與我扳手腕的話,我不會手下留情的!”
“父親,你是知道我的目標,大周帝國!”
“我們這還沒有真正的進入大周帝國,內部就出現內鬥,這會讓我們死無葬身之地!”
“我有很多追隨者,他們把身家性命壓在我的身上,如花花不落一家,他們如此的信任我!”
“我不能辜負了他們!”
“我不能因爲我的婦人之仁,讓他們深陷危難當中,使他們的信任如放屁一樣!”
柴新說完就離開了房間,該說的也都說了,雖然圖森是他的養父,有恩於他,但是身爲王者,情多少會淡一些,理性則要多一些。
如果情義這種東西在王者的腦海中太多,這注定成爲不了合格的王者。
王者並非沒有情,但不能深情……
“我明白了!”圖森說完,柴新已經離開了房間,該說的都已經說了,如果那倆人還要在騰格里的總部,蓄謀。
那麼柴新也不會客氣……
翌日,柴新就開始離開莫爾沙漠,同時發出調令,集結兵馬在古真草原上。
柴新接下來要做的,則是最後一個部落了,極北之地最北邊的白熊部落。
白熊部落在最北邊,戰鬥力一直響噹噹,而他們所處的地方,是最苦的地方,因爲那裏比騰格里那裏還要冷。
他們生活的地方,一片白,而且常年大雪紛飛。
雖然柴新集結兵馬,但是他沒有對白熊部落發動戰爭,最後一個部落了,他不想以武力奪取。
而且白熊部落的總部在極北之地北方的一個冰島上,雖然他們在內陸也有一定的居民,但如果發動戰爭,人家只要退守冰島即可了。
水戰,非柴新的強項,也非他勢力的強項,雖然騰格里部落打魚,但是並沒有發展出來過海軍什麼的。
柴新希望以遊說的方式,讓白熊部落加入騰格里部落的旗下,當然柴新按照白熊對外的詔令,他會帶一頭白熊前去。
柴新此時正在東胡山的大廳上,看着自己的岳父,他低着頭,雙手抱拳。
“柴新啊,柴新,你……”盧天痕指着柴新,心中有很多髒話,但是到口中,又不知道該說些什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