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斥候的彙報後,韓天賜可以徹底的肯定了,周海東沒有發動進攻,那是有着別的打算,而他看向斥候詢問道:“向那個發現去的?”
“北方!”斥候回答道。
韓天賜再次看向沙盤,然後一眼看到北部位置,自己金寨的駐軍,他撫摸了一下自己的鬍鬚,然後說道:“看來,金寨在他們的後方,他們也認爲這是一個釘子,想要拔掉他!”
這個金寨的兵力,是他想在周海東撤軍的時候,所用的,其實在周海東來霍山的時候,他其實也想過,周海東會不會先解決金寨,但是周海東沒有這麼做,反而是直接越過金寨來到這裏。
不過這也正符合他的想法,金寨的士兵也沒有去襲擾周海東,但是如今他沒有想到,當初周海東沒有去解決的事情,如今再去解決。
他看着沙盤,一時想不出來,周海東究竟在做着什麼盤算。
周海東最初直接越過金寨,則是因爲他內心是不想在金寨與敵人爆發決戰的,因爲在他的設想中,金寨則是對方決戰最有利的地方。
如果對方不派遣兵力去襲擾他,他不會去金寨的,而是來到霍山,最後他看着地圖,最後也明白了,霍山則是對方選擇決戰的地方。
不過雖然他來到霍山,但是他也一直派人關注着金寨的動向,畢竟這個是在自己的後方,距離不算很遠。
他也害怕自己遭遇兩面夾擊之勢。
一般後部留着釘子,這也是一個兵家大忌,如今,他這麼做,這是解決了這個大忌。
其實在周海東的預想中,不在金寨與敵人爆發衝突,而是在金寨和霍山的道路上,這個地方,則對於周海東也是比較有利的地方。
但是他沒有想到,這個道路,對方沒有選擇控制,而是全盤讓給了周海東,如今的周海東佔據這個道路,保證着後方軍需的通順,唯一的威脅也就是金寨。
不過如果在沒有控制這個道路之前,這個威脅是很大,但是如今他已經徹底的控制了,從韓地外到霍山的這個道路。
這金寨要想襲擊這個道路,其實實屬不易,畢竟在他們控制這片區域的時候,必然也要想過防範對方來襲擊這個問題。
不過如今的周海東,想徹底解決這個問題,之前,雖然他知道這是個問題,但也只是以防範爲主要。
如今他擔心大戰爆發,要萬一對方殺入了自己控制區域,那麼對於整場局勢而言,這是十分不利的。
雖然他做的防範已經是十分的充足了,但是不怕一萬就怕萬一,戰場上瞬息萬變,什麼事情都可能發生的。
之前他在韓地已經失利過一次了,這一次斷然十分小心。
雖然之前敗給的是韓無忌,如今的韓天賜,他沒有放在眼裏,但是兵者,可以在氣勢上藐視敵人,但是在戰場上,斷然不能輕視你的每個敵人。
因爲也許你是一個名將,對方是一個無名小卒,但是未必你不會敗在這個無名小卒的手裏。
韓天賜看着金寨,思考起來,撫摸着自己的鬍鬚,然後看向一旁的一個老者:“寧先生,你對此是如何看的?”
寧明安,是韓天賜的門客,在其門下一直是做着幕僚的工作,如今這個局勢的佈置,這裏面也是有着寧明安的建議。
寧明安聽到韓天賜的問話後,他也走到沙盤面前,看了起來,在韓天賜的門下,他的地位可以說是相當的高,所有門客中,排行前三。
韓天賜的世子之爭,全部都是依靠寧明安出謀劃策,在這種政治鬥爭中,他相信寧明安,而在這軍事戰爭當中,他也下意識的認爲,寧明安,必然有好的建議。
寧明安看着沙盤,然後看向其餘幾個兵力部署的點,然後他沉默了許久說道:“若我們去過問金寨的問題,那麼我們之前所佈置的這個戰略,可謂是要全部推翻。
“要知道,在我們最初的戰略意圖中,我們要在霍山與周海東決戰!”
“若我們出動出擊,那麼這霍山又該如何?霍關又該如何守呢?”
“在我看來,這是周海東所用的引蛇出洞之策,他必然知道,霍關擁有霍山這個天然防勢,難以進攻!”
“他必須另尋他路,來破解這個霍關所擁有的霍山,這個天然防勢!”
“而霍山作爲新鄭的主要防線,豈能輕易攻破?即使要攻破,怕是要也付出慘重的代價!”
“周海東深知這一點,在我看來,他不會選擇強攻,或者說,他所想的辦法,根本不是進攻!”
“所以他想出引蛇出洞這個策略!”
“金寨一共有五萬精銳,算上居民,可戰之人,至少能達到十萬,而周海東,只調動了兩萬兵馬!”
“毫不誇張說,這就是一個誘敵之策!”
“一旦我們前往支援,必然會遭遇他們他們大軍的伏擊,所選擇的決戰地點,將不是我們說的算了!”
“我們之前所做的佈置,將會被周海東全盤打亂!”
“所以在我看來,這個金寨只是他們放出來的魚餌,我們不需要太過注意!”
“如果太過注意了,那就正合他的心意了!”寧明安把自己的想法告訴了韓天賜,而韓天賜聽完後,兩眼一亮,他覺的,這個寧明安所說的很有道理。
他看着沙盤,明白只要自己一旦出擊,必然會遭遇周海東的人馬,決戰的地點就不對了……
“這個周海東不愧是有名帥之稱啊,我們差點是着了他的道!”韓天賜感嘆道。
寧明安點了點頭:“是啊,如果不仔細的分析,錯過了,這裏面的每一個步驟,怕是都會做出錯誤的判斷,而迎合了周海東的戰略意圖中!”
韓天賜看向一旁的斥候說道:“告訴金寨的蔣勇,我不會對他進行支援,讓他也不用太過擔心周海東,周海東所派遣出去的只是誘兵,不足以殲滅於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