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離開了,那他那一家子,怕是很難在秦地生存下去,而如果回去,雖然自己可能會死,但僅僅是可能。
如果自己活下來了,那麼他這一大家子,必然還有他可以來照顧,雖然他不能回家照看,但是可以給家裏送點東西。
如果自己跑了,那麼自己的家,會遭遇什麼樣的慘重,他是無法想象的,而且對於他而言,家就是他的意義,拋棄了他的這個小家,對於他而言,活着其實也沒有了什麼意義。
自己回去,自己的家還有一線生機,自己離開,是一點生機都沒有,其次他也相信跟着百里師和寧智回去,生還的可能性是大些的。
畢竟這二人在秦地的地位非凡,即使他們的王,再刻薄寡恩,但是在如此情況之下,如果就這樣解決了這兩人,那些羣臣還怎麼看他們的王?
而此時在休屠城下。
納斯戈與馬塔木已經兵臨休屠城下了,不過他們並沒有看到,休屠城強硬的抵抗,而是休屠城的大門開着,一羣打扮的華麗,一看就是地位不凡的,貴族老爺們,跪在地上。
馬塔木騎着戰狼,走了過去,看着跪在最前面的人,這個最前面的人,則就是馬向漢。
他擡頭一看馬塔木:“恭迎王師。”
馬塔木冷哼了一聲,他本以爲這裏會是一場硬仗,但是沒有想到,對方連反抗都沒有反抗。
在馬塔木的判斷中,馬亮應該知道騰格里破城之後,他必死無疑,他必然會拼死反抗,纔對,所以在馬塔木看來,這會是一場十分硬的仗。
但是看着如此情況,馬塔木知道,自己判斷錯了,而此時納斯戈也已經走過來了。
“他們已經投降了!”馬塔木低聲對納斯戈說道。
納斯戈點了點頭,馬塔木的副官‘古鳴’看着馬塔木說道:“這裏應該剛發生過一場兵變。”
“嗯?”馬塔木愣了下,看向古鳴,讓古鳴解答下。
“馬亮總不該是一個老頭子吧?”
“而跪在地上的這個人,明顯不是馬亮,投降這麼大的事情,馬亮不出來,這說明,有兩種情況。”
“一種被殺了,一種被軟禁了!”
而納斯戈看向古鳴詢問道:“難道就不能跑了嗎?”
“如果跑了的話,應該是大開城門,沒有人來對我們投降纔對,還有就是,馬亮想跑,恐怕一些人也不會讓他輕易的跑掉。”
“馬可,馬亮能順勢奪權這西關郡,必然在這馬家有着一定的基礎,他想跑,這些人,豈能同意?”
“畢竟他跑了,我們一旦入城,這些人,必然是我們騰格里發火的對象。”
“所以他不可能跑。”古鳴給納斯戈解釋道。
“我明白了,如果有馬亮的話,那麼我們發火的對象,只會是馬亮,或者馬亮的直系親族這些人。”納斯戈對古鳴說道。
“大人,所言的沒有錯,這些人不會看着馬亮逃跑的,不然他們認爲,他們就會遭殃了。”
“回大人的話,小人是馬向漢,馬亮已經被我們關起來了!”
“他和他的父親密謀殺害了馬友德族長,還起兵謀逆,我等早就想把他除之而後快,但是一直沒有機會,直到在前些日子,我們才抓到這個機會。”馬向漢向納斯戈說道。
聽到這裏後,納斯戈已經知道了怎麼回事了,基本上和古鳴猜測的沒有什麼兩樣。
他多少有些感嘆,馬家的親情可謂真是淡薄,無論是馬友德還是馬亮,還是跪在地上的這些人,他們總的來說,那都是有着血緣關係的人。
他們幾次對親族出手……
納斯戈沒有再搭理馬向漢,而是進入休屠城,進入休屠城後,納斯戈就開始在休屠城中,佈置自己的兵力,把休屠城完全掌控在了自己的手中。
同時納斯戈還把休屠城的原有的守軍們,給安排到了一個地方,這也是爲了防止,這些馬家的人,突然返悔什麼的,也是一重保險。
納斯戈看着手中的這份名單,然後看向馬塔木說道:“你覺的這些人,該怎麼處理?”
馬塔木沉默了一會,然後說道:“這些人,對於我騰格里而言,都是叛徒,對於叛徒,只有殺這一個選項。”
而此時正在喝茶的古鳴,連忙看着納斯戈與馬塔木說道:“二位大人,我覺的有些不妥。”
馬塔木看向古鳴詢問道:“有什麼不可,難道還要留着這些叛徒嗎?”
“如果留着這些叛徒,他日還有背叛騰格里,那又該如何處置?”
古鳴連忙擺手說道:“大人,我的意思,不是這個。”
“攝政王,即將要到達休屠城了,如果二位大人沒有過問攝政王,私自處決了這些人,攝政王,知道了,恐怕會有些意見。”
“所以小人覺的,我們把他們關押起來,不做處置,等攝政王到來後,全權交給攝政王,纔是對的!”
馬塔木此時沉默了,他此時也贊同這個古鳴的建議,而納斯戈聽完後,也是跟着點了點頭:“古先生所言有理。”
“這件事,就按照古先生的建議辦吧,馬家的那些人,全部關押起來。”
而一旁的馬塔木看着:“那個馬友德的親族,馬躍他們就不用了吧……”
而古鳴此時接着說道:“能完成如此刺殺,他的親族,必然也有人背叛於他,以我之意,把他們全部關押起來就可以。”
“等攝政王來了,全權由攝政王定奪就可以了。”
納斯戈點了點頭:“先生所言沒有錯。”
“馬友德作爲西關郡的郡守,同時手握重兵,在休屠城中有馬家的族長,能完成刺殺的,僅靠馬亮和馬可是不可能的。”
而馬塔木說道:“他不是有漢中王與秦王的幫助嗎?”
“秦王和漢中王,那都是外在力量,但是在內部,必然也有些叛徒。”古鳴看向馬塔木回答道。
“好了,這件事就按照古先生所說的吧,不用再爭論了。”納斯戈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