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裏是江東軍最後的支柱,也是最後的江東軍,此時項存孝坐在大營中,指揮着戰術部署。
他也知道,柴新正在分兵,準備圍攻他的消息,所以他也沒有再前往,越州城,而是在這裏駐守,準備依靠烏峯的地理優勢與柴新決戰。
此時他現在的部將都聚集在了這裏,他的女人梨花也坐在他的旁邊。
他看着衆人說道:“他柴新想把我們圍困在烏峯,打算在這個地方,把我們給徹底的消滅掉。”
“根據斥候的彙報,蘇寶玉和完顏不屈還有三天就到達烏峯的附近,而他旗下的狼騎兵,也隱匿在我們的附近之中。”
衆人聽完項存孝的話後,內心多少有些壓抑,烏峯雖然有一定的地理優勢,但是他們兵力不足,物資不足,一旦被敵人給圍困在烏峯之中,外沒有援軍的話,一但敵人掐斷了物資,他們就陷入了絕境之中。
此時一個將領看着項存孝說道:“將軍,我覺的此行爲,是不妥的。”
“敵人的兵力還沒有完全集結於烏峯,依我之意,我們應該撤離到烏峯,到達一個有利於我軍撤退的地方,從而即使打不過敵人,但也不至於被死死的圍困,到絕境之中。”
此時又一個人站出來說道:“上將軍,鄭都使所言沒有錯,如果我們在烏峯與敵人決戰,那麼我們就被敵人給甕中捉鱉了……到時一條生路,可謂都沒有。”
“所以將軍,你快點下令,撤離於烏峯,再做計劃!”這位叫鄭猛的都使看着項存孝說道。
項存孝沉默了一會,然後看着沙盤的烏峯說道:“諸位可聽過一言?”
衆人都是一愣,紛紛看着項存孝,等待着項存孝接下來要說什麼。
“置之死地而後生!”
“如果我們離開了烏峯,憑我們這點兵力,如何與騰格里繼續碰撞呢?”
“只會被騰格里痛打落水狗一樣,一直追着,一直打,直到把我們徹底消滅爲止。”
“我們撤退,又能撤退到哪裏去呢?”
“江東大半個勢力範圍都在他柴新的控制之下,江東已經沒有我們可以撤退的地方了。”項存孝深深的吸了口氣說道。
“所以我想在這個地方,與騰格里死戰。”項存孝沉默了一會,然後說道。
“上將軍的意思是在這裏與騰格里死戰,戰死沙場?”一個將領看着項存孝說道。
“不,沒有人想死,沒有人不想打勝仗。”
“在這裏,一旦我們被騰格里所圍堵住了,我們就朝着完顏不屈軍團,進行猛攻,從這個地方突圍。”
“然後向南部撤離。”項存孝看着衆人說道。
“南部撤離?”此時衆人都很疑惑,不解,爲什麼要等敵人圍困上來,再撤離,爲什麼現在不可以向南部撤離?
其中一個人把這些疑問給問了出來,等待着項存孝的解答。
項存孝看着衆人說道:“如果我們正面擊潰了完顏不屈的主力的部署,在這裏撕開一個大口子,可以說是爲大勝之。”
“即使追擊我們,必然也會因爲我們的突圍,在追擊上,他們士氣低迷,等問題,無法追擊成功。”
“至於爲什麼到南部,南部有着瘴地,還有這連綿不斷大山,進入山中之後,我們可以利用山地優勢,同時在其中招攬兵馬,與騰格里繼續作戰。”
“另一方面,我會派遣人,去越州城內,接項公,與我們一起退守於南部山地之中。”
如今的騰格里,所控制的地方,都是城池,雖然也控制了一些重要的關卡與山脈,但是在山中佈置的兵力,可以說是十分有限的。
如果項存孝真向南部撤離,南部的騰格里在山中的守軍,根本擋不住項存孝。
“如果我們就這樣撤離的話,敵人不說會一直追擊我們,這一路上,必然會少不了惡戰,到了南部地區,怕是也沒有多少人馬了。”
“其次敵人判斷出我們的方向,必然會在南部地區增兵,到那個時候,我們恐怕進入不了南部大山之中。”
“這一場血戰,我也不想打,但是我們不得不打,只有打贏了這一場血戰,我們纔有生的機會……”
“這一戰,我依然與你們同在,如果敗了,也只能說,天意如此。”項存孝此時多少有些悲嘆。
他能想象的到,接下來等待着他的是何等的一場惡戰。
只有衝破敵人的封鎖,戰勝敵人,敵人才不會追擊,他們的撤離,纔會更輕鬆些。
衆人聽完項存孝的話後,紛紛起身說道:“我等願意追隨上將軍,願與上將軍一起血戰烏峯,衝出重圍。”
項存孝看着衆人,心裏多少有些欣慰……
越州城內。
項存信回到府邸內,看着眼前的巴格:“如今的越州城,已是在我們的控制之下了,只要一聲令下,項纏的腦袋就得搬家。”
“爲什麼,你們還不讓立馬行動起來。”
項存信不理解,明明,越州城已經實際在他們的控制內了,爲什麼還不發動兵變呢。
在他看來,只要發動了兵變,殺了那項纏,那江東的戰事也就自然而然的給解決了。
巴格沒有搭理項存信的話,而是看着水池詢問道:“你說狼羣中,有兩個兇猛的狼,死掉了一個,這個狼羣就會解散嗎?”
項存信沉默了一會,然後搖頭說道:“不會,還有另一個兇猛的狼,他會帶領着狼羣繼續向前。”
“江東的項家可不止項纏,還有那項存孝……”
“項纏死了,項存孝還在……項纏在,還可以牽制一下,項存孝。”
“越州城在我們的控制之下,這是我們的底牌,只有在萬不得已的時候,才能去用。”
“如今,還沒有到達萬不得已的時候。”巴格回答着項存信的話。
在他看來,或者說在柴新和他一起看來,項纏死了,那項存孝就一定會束手就擒嗎?
在柴新看來,這未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