仿若一朵在清晨雨露中灼灼盛開的玫瑰,冷豔而又清澈。
在場衆人無一不被阮玉的美貌雖驚豔,她們雖早對阮玉的美貌有所耳聞,但未曾想過阮玉不施脂粉竟還能美得如此驚心動魄。
阮玉瞥了一眼目瞪口呆的靜和師太,脣角微勾,她偏了偏頭,目露疑惑不解,“師太見到我爲何一副震驚不已的模樣?”
靜和師太自覺失態,連忙斂下神色,乾笑着道:“沒有,只是見阮大小姐平安無事心下安定。”
她用力的攥着佛珠,想不明白究竟是哪出了差錯。
她明明將命人將何三引入了庵堂,又告知了他阮玉的房間,而阮玉也明明喫下了那些飯菜,怎麼會……
阮玉冷冷淡淡的收回視線,將目光鎖定在慧心身上,聲音冷若冰霜,“現在可以請這位師父爲我解釋一下了嗎?”
慧心被阮玉凌厲的目光逼得無所遁形,向後挪了挪腳步,她悄悄偏頭看了靜和師太一眼,嚥了咽口水道:“我……我是關心則亂……”
“關心則亂?”阮玉冷笑出聲,“所以你便可以信口雌黃污衊我的閨譽?
不如你問問在場的衆位,這“見不得人”幾個字究竟是善意還是惡意?”
衆人現下細想也覺得阮玉說的有道理。
出了歹人本就是庵堂的失責,人家不讓她們查便說香客有見不得人的事,這是哪門的道理!
見衆人議論不休,靜和師太強自壓下心中的疑惑不解,正想與衆人好好解釋,卻忽有一道刺耳的尖叫聲自阮玉隔壁傳來。
“啊!!!”少女尖銳的聲音刺破了黑夜。
靜和師太心裏咯噔一聲,一種不詳的預感漫上心頭。
“三妹妹!”阮玉一聽阮璃的尖叫,立刻擡步走到了阮璃房門前,焦急關切的拍着房門,“三妹妹你怎麼了,屋裏出什麼事了?”
話音剛落還不待靜和師太反應過來,阮玉便挽起裙襬一腳便將房門踹開了。
小桃捂住了眼睛,只覺沒眼看,小姐這也太不注意形象了。
“三妹妹!”阮玉憂切的喚了一聲,細細聽來聲音中還帶着些許興奮。
她只點了一點迷魂香,所以阮璃並沒有昏迷太久。
外面太吵,阮璃迷迷糊糊的醒了,可誰知一睜眼竟見到一個男人躺在她身邊,嚇得她險些又暈了過去。
何三也齜牙咧嘴的醒了,他根本不記得方纔發生了什麼,只知道後腦勺疼得厲害。
被少女的驚叫聲吵醒,他睜眼便看到了阮璃裹着披風跳下牀榻,便以爲自己得手了倒是未慌。
只心裏難免有些納悶,他這次怎麼一點印象都沒有呢?難道是方纔喝多了酒斷片了?
阮玉及時攙住阮璃,對一臉呆滯的小丫鬟碧柳呵斥道:“站着做什麼,還不將你家小姐扶好!”
碧柳是阮璃的貼身婢女,她也剛剛甦醒過來,此時嚇得小臉煞白身體不停的打着擺子。
“是……”碧柳顫顫巍巍的扶着阮璃坐下,一副生無可戀的模樣。
小姐出了這種事,二夫人會不會打死她啊!
安置好了阮璃,阮玉才冷冷看向何三。
前世何三就是這般摸進了她房中,幸而她那時沒什麼胃口喫的飯菜不多才在途中清醒過來,並抽出枕邊放着的玉簪扎進了他的眼睛裏這才脫身。
如今再看,何三這張臉依舊如此可憎。
何三看到阮玉第一眼先是驚豔,再是可惜爲何自己的目標不是這等美人兒,若能睡到這般姿色的女人那真是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
見阮玉冷冷瞪着他,何三繫了繫腰帶,面無懼色的道:“看什麼看,男歡女愛天經地義的事,沒看過啊!”
一個年長些的夫人橫眉立目的叱道:“口出狂言,你也不看看這是什麼地方!
這可是佛門淨地,你怎敢如此!”
何三莫不在意的道:“老子又不信佛,在哪做不一樣!”
他看了一眼還昏迷着的阮璃,嘿嘿一笑淫蕩又畏縮,“你情我願的事,你們就別狗拿耗子多……啊!!!”
何三未等說完便被阮玉一腳踹在心口上,直接踢翻在地。
“下作東西還敢口不擇言,真是該死!”阮玉每一腳都正正好好的踹在他的要害上,疼得何三滿地打滾根本沒有還手還口的機會。
衆人看得目瞪口呆,女子都講究個溫柔似水,她們何曾見過這般剽悍的姑娘家,不過的確很解氣。
一番拳打腳踢下來何三已經完全沒有力氣說話了,阮玉這才收了手,輕輕呼了口氣,轉身對滿臉震驚的靜和師太道:“煩請主持派人去撫遠將軍府報信,此事還需有家中長輩做主。”
靜和師太看了看阮玉,又看了看縮成一團的何三,嘴脣抿動着似想說什麼,可最後也只得如阮玉所言派人去將軍府報信。
她心裏七上八下慌亂不已,她收了魏氏的銀子答應幫她除掉阮玉,可現在反倒是阮三小姐遭了難,她一會兒可怎麼交代啊!
阮玉冷眼看着她憂心忡忡的轉着佛珠,嘴角微微翹起一抹鋒利的弧度。
好戲纔剛剛開始,希望靜和師太的心裏承受能力不要太差。
靜和師太正看着被五花大綁的何三出身,忽然遠遠跑來一個小丘尼,連滾帶爬的驚呼道:“主持不好了,鐘鼓樓走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