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吾夫是禍水 >第95章 出血
    魏氏看着盒子中完好無損的佛像支吾了半晌,纔開口道:“你……你準備了兩個佛像?你這是什麼意思?”

    阮玉淺淺一笑,搖頭道:“非也,我們府上只有這一個觀音像,怎麼會出現兩個?”

    說完阮玉取出兩尊觀音像,與衆人道:“衆位請看,這尊觀音像玉質上乘,通體瑩潤,雖不及羊脂白玉貴重,但也是極好的玉質。

    反觀這尊斷頭佛像,玉質普通底部甚至還有裂紋,我們將軍府又如何會拿這樣的東西當做給魏老夫人的壽禮。”

    這些夫人出身權貴之家,一打眼就能分辨出玉質來,都點了點頭表示阮玉所言在理。

    她們這些人家最要的就是臉面,怎麼可能會拿這麼劣質的雕像來送人。

    魏氏擰着眉,一副吃了蒼蠅的表情。

    這怎麼可能,這佛像出了庫房後她一直派人盯着呢,怎麼可能還會有另一個?

    突然,她擡頭看向嘴角噙笑的阮玉,一股怒火自心底騰的升起,“又是你,你是故意的!”

    阮玉心中暗笑,她當然是故意的。

    當日她去大庫房挑壽禮時便發現有人鬼鬼祟祟的跟着,她爲提防魏氏暗中使壞,便特意從地攤上買了一尊相似的觀音像,一早便將兩樣東西掉了包。

    沒想到魏氏果然這般不安分,既然如此她就要讓魏氏狠狠砸自己的腳!

    阮玉偏偏頭,一副茫然無知的單純模樣,“我不懂二嬸在說什麼,不過我也有一事還請二嬸賜教。

    這觀音像是何媽媽去取的,且她方纔一再強調絕對沒有經過他人之手。

    既是如此,那這好端端的觀音像怎麼就會被人調了包?”

    衆人方纔還沒往這方面想,現在聽了阮玉所言表情一時變得微妙起來,都若有所思的看向了魏氏。

    曹氏砸砸嘴,反脣相譏,“既是如此你方纔爲什麼不解釋清楚,非要鬧成這樣,簡直唯恐天下不亂!”

    “方纔二嬸根本不給我解釋機會,只不停的讓我給老夫人賠禮。”這次輪到阮玉露出痛心疾首的表情,滿臉委屈無辜的與魏氏道:“二嬸,但凡你肯信我一分,給我些許解釋的機會,我也不會如現在這般傷心。

    我費心挑了許久的壽禮只爲能讓魏老夫人歡心,可現在……哎。”

    阮玉蹙着眉心輕輕搖頭,一副泫然欲泣的模樣,瞧着委實可憐。

    “我知道二嬸一向不喜歡我,可您也不能這樣對我啊。”阮玉沒有將話挑明,但這一番意味不明的言論反而容易讓衆人浮想聯翩。

    阮玉擡起帕子抹了抹眼角並不存在的淚珠,哽咽道:“罷了,這裏既是不歡迎我又何必在這裏自取其辱呢。

    二嬸不喜歡我來直說便好,日後我再也不會到二嬸面前討嫌了!”

    阮玉說完擡身欲走,急得魏老夫人險些拄着拐站起來。

    若讓阮玉就這麼走了他們魏家今日可就成了笑話了,人家好心送來壽禮卻被自家人好一番折辱斥責,將軍府雖微不足道,可這悠悠衆口不得不防。

    畢竟如今魏家樹大招風,有多少雙眼睛盯着他們。

    最後還是魏老夫人沉了沉眸光,開口對曹氏道:“曹氏,你是怎麼管家的,竟有下人敢以次充好,險些冤枉了阮大小姐!”

    曹氏先是一愣,旋即反應了過來,忙道:“母親勿惱,想來是有下人看今日人多想順手牽羊偷換了盒子裏原有的東西,結果好巧不巧竟與阮小姐準備的觀音像差不多,這才鬧出了這麼多誤會。”

    衆人面面相覷,她們到底該不該相信這麼蹩腳的理由呢?

    阮玉卻不肯善罷甘休,委屈的與阮秋道:“二妹妹,這裏不歡迎我,我先回府了。”

    曹氏忙將阮玉攔住,強自做出和善的模樣,“阮大小姐,方纔都是誤會,你別往心裏去。”

    魏氏也回過神,狠狠攥着拳面上卻只得帶着歉意的道:“都是我們弄錯了,二嬸給你賠禮了,你就原諒二嬸吧行嗎?”

    阮玉只低低啜泣着不言語,曹氏與魏氏相視一眼,幾次交鋒兩人都明白了阮玉的爲人,曹氏緊咬着後槽牙從腕間摘下了一支羊脂白玉的手鐲。

    今日這等場合她的穿戴自然都是最好的,可現在爲了不讓阮玉揪着此事不放只能狠心出點血,“今日都是我們府上的失職,讓阮小姐受委屈了。”

    阮玉掃了眼腕間的白玉手鐲,質地上乘,雖只是小小一個手鐲但價值卻比那尊觀音像還要高。

    小賺一筆!

    但阮玉面上卻無任何神色變化,淡聲道:“謝過魏夫人好意,但無功不受祿,晚輩恕不敢從。”

    說着阮玉便要將腕間的玉鐲取下,曹氏恨得咬了咬牙,卻只能笑着又將手上的白玉指環摘了下來。

    指環正中雕刻着一朵栩栩如生的蓮花,雕工精細價值不菲。

    曹氏雖在笑,但笑容比哭還難看,“我們兩家本就是姻親何來說這些外套話,更何況今日本就讓你受了委屈,你若不收我們心裏纔不好過呢。”

    “既是如此那我就不推辭了,多謝魏夫人。”阮玉勉爲其難的收下了,曹氏的牙根都快磨平了。

    這小賤人真是掃把星,每次對上她都要折損些銀子!

    一衆夫人雖看破不說破,但魏氏還是覺得面頰猶如火燎。

    魏老夫人側目掃了她一眼,沉聲道:“好了,你們也出去招待客人吧,這裏用不到你們了。”

    魏老夫人如何看不出魏氏是想借她的勢扳倒阮玉,她幫自己女兒本無可厚非,可被人利用就是另一回事了。

    今日畢竟是她的壽辰,那斷頭觀音像雖說是爲了阮玉設下的計策,可還是太不吉利了,讓她心裏很不舒服。

    魏氏見魏老夫人不悅也有些慌神,曹氏上前輕聲道:“我們先去席上,待壽宴結束你再來與母親請罪。”

    魏氏只得點點頭,兩人走出屋內時便見阮玉笑與阮秋說話,見她們走出來阮玉晃了晃腕間的白玉鐲,含笑道:“多謝魏夫人與二嬸厚愛。”

    兩人心口一窒,默契的齊齊避開視線疾步而行,似是一刻都不願多看阮玉。

    曹氏忍不住埋怨道:“合着這就是你想出的辦法,什麼餿主意!”

    若成事也就算了,居然還讓阮玉反將一軍害得她損失了不少銀子。

    “我怎麼知道阮玉這麼狡猾,居然事先調換了觀音像。”沒扳倒阮玉又惹了母親不快,魏氏心裏也窩火,“你別隻說我,你不是說也有辦法對付阮玉嗎?”

    說到此處曹氏勾脣冷冷一笑,眼中的寒光讓魏氏都打了一個冷顫。

    “那個小賤人坑了我三萬多兩銀子,我怎麼可能會放過她!”曹氏眼中盡是怨毒,“我可不像你弄這些小打小鬧的事,我若出手,必要了她的性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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