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堯身着一件繡着雲紋的月色長衫,他笑得溫和謙遜,端的是一副彬彬有禮的君子模樣。
蘇堯的風評一直很好,世人提及皆會道一聲賢王不愧封號,賢明有禮堪爲大人,阮玉一開始也是這麼認爲的,直到蘇堯暴露出他那卑劣的嘴臉。
是以即便現在蘇堯笑得如何溫和,阮玉也只覺得心生厭惡。
“王爺爲引我入圍甚至不惜以自己的親生女兒爲餌嗎?”阮玉冷冷的看着蘇堯,語氣中滿是譏諷。
蘇堯卻莫不在意的笑了笑,溫聲道:“怎麼能這麼說呢,還是你與婉婉投緣,你也很喜歡她不是嗎,你若能日日陪她想必她定然開懷。”
阮玉冷笑勾脣,“那王妃呢,王爺就一點不考慮王妃的心情嗎?”
“王妃嗎?”蘇堯語氣清淡,莫不在意的道:“王妃賢惠有容人之量,本王相信你們一定會相處愉快的。”
阮玉對此嗤之以鼻,“沒有女人會喜歡與旁人分享夫君,所爲的賢惠不過是是你們男子爲了控制女人創造出的詞彙而已,慨他人之康,真是可笑!”
蘇堯一笑,“做尋常男子的妾室的確無甚意思,可本王乃是親王之尊,甚至更有可能再進一步,做本王的女人將會得到無上的尊榮,受萬人朝拜,難道不好嗎?”
“我不稀罕。”
蘇堯循循善誘,“若本王有朝一日入主東宮,你便是貴妃之位,甚至……若你想要那個更高的位置也未嘗不可。”
蘇堯凝眸望着阮玉,一步步向她走近,似看出阮玉的防範,蘇堯彎脣笑道:“別做無所謂的掙扎了,本王知道你身手好,是以一早便在這屋內燃了軟骨迷香,即便你不會昏迷也渾身軟弱無力。
外面的下人早已被本王遣散,不會有人來救你的。”
阮玉眸色一寒,“蘇堯,你真無恥!
你不但利用自己的女兒,甚至要在她的寢房燃這等香料,難道你就不怕損傷她的身體嗎?”
蘇堯朝着牀榻上望了一眼,眼中沒有絲毫愧疚,“婉婉是本王的女兒,不論她變成什麼模樣本王都會一樣愛護她。
而是她是因爲才受到牽連,你若覺得慚愧便留下來好好照顧她吧。”
蘇堯貼近阮玉,嫵媚嬌俏的美人兒近在咫尺。
他是喜歡眼前這個女人的,即便沒有金山他也想得到她。
他生來就是尊榮的,就該得到世上最好的東西,無論權力還是女人。
少女身上有一種冷冽的香氣,如染雪的紅梅,蘇堯眼中情慾深濃含情脈脈的望着阮玉道:“本王會讓你享盡尊榮,做本王的女人要比嫁給溫珩好得多。
乖乖從了本王,你不會後悔的。”
蘇堯剛想攬阮玉入懷,忽見阮玉揚起了嘴角。
阮玉擡眸,用一雙清明冷寒的眸子望着他,譏諷笑道:“居然還是這番話,蘇堯,你還是一樣讓人作嘔。”
蘇堯蹙眉,未等理清阮玉爲何有恃無恐,便見眼前的少女眸光一凜倏然出拳,一拳正打中在蘇堯心口。
這一拳阮玉使足了力氣夾雜着前世今生兩輩子的怨憎,蘇堯悶哼一聲,只覺內臟被打成一團,“你……你怎麼還有力氣?”
阮玉眸色幽幽,冷聲道:“來你府上赴宴我豈會沒有防備,只我雖知你卑劣卻也沒想到你竟畜生不如。”
阮玉事先從胡神醫那要了解毒丸,她身上的冷香就是解毒丸散發出來的,爲的便是防備有人給她用藥。
“你!”蘇堯正想喚人,阮玉哪肯給他機會,一記掌刀狠狠劈在他的脖頸上,蘇堯悶哼一聲直接暈了過去。
阮玉猶不解氣,又狠狠的踹了蘇堯幾腳,若非顧及他的身份真想一刀宰了他!
阮玉踹了幾腳才擡眸開口道:“出來吧。”
片刻後,外間走進了一道身影,正是眼眶通紅的賢王妃許嫺。
阮玉熄滅了香爐中的薰香,斂眸冷冷道:“給小郡主看看大夫吧,雖然她吸進的不算多但有備無患。”
許嫺抱着沉睡的蘇婉淚流滿面,淚珠一滴滴落在女孩圓潤的臉頰上如一顆顆晶瑩的水晶。
自己的丈夫爲了得到別的女人不惜拿親生女兒做引,這種背叛對她來說近乎是致命的。
她知他崇慕權勢只他涼薄寡淡,可她無論如何也沒想過他會如此,虎毒尚且不食子啊!
阮玉冷眼看着許嫺啜泣,心裏談不上有多憐憫,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
但她決定再讓許嫺更清醒一些,她開口道:“賢王妃可知先前王府的刺客是誰派來的啊?”
許嫺不知阮玉爲何要提及此事,但她心裏忽然有了一個很可怕的猜測。
阮玉冷冷看着她,語氣無波,“想聽嗎,我可以告訴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