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第二天就開始農忙了,六點整,村裏的大鐵鐘準時敲響,大家要到曬場裏聽村長安排工活。
宋軟帶着早飯,也跟着家人一起往曬場走去。
“小妹,你的嘴角怎麼腫了?”二哥側頭看了眼自家小妹,忽然開口。
一起行走的家人,紛紛把目光移到她身上。
宋軟心裏頓時一慌,臉上強裝鎮定:“昨晚房間有蚊子,被咬了……”
宋武哦了一聲,不疑有它,“不是剛薰過艾草麼,竟然還有蚊子?那我今晚回去再給你房間薰一下艾草。”
說完後,大家也繼續趕路了,沒察覺到什麼,倒是葉紅梅,盯着自己閨女腫起的脣角看了許久,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曬場到了,有些人席地而坐,講究點的會找個乾淨的石頭坐着,大家都是邊喫帶來的早飯邊嘮嗑着,等村長安排工活。
宋軟只能一小口一小口地喫着熱乎乎的紅薯,可嘴角還是時不時會疼。
所以等楊斌他們過來後,她只跟他娘和妹妹打了招呼,扭過頭不想理他。
楊斌心虛地摸了摸鼻子,也沒敢湊上去,就站在她的側邊,定定地看着她慢里斯條地啃紅薯。
等宋軟把一條紅薯喫完,村長也分配好工活了。
大部分人都是被安排到麥田去割小麥。
宋軟和一些向來公分不高的人,被分配到玉米地拔草。
因爲確定了關係,所以楊斌也不用在中午大家都回去的時候,偷偷摸摸幫她幹活了,可以光明正大地幹了。
因此,很快乾完上午工活的楊斌,就過來玉米地找她了。
看到他過來,宋軟哼了聲,轉過身子繼續拔草,就當是沒看見他。
玉米杆子高大,別人看不到他們,楊斌便走近她,哄道:“還疼不疼,嗯?”
“哼,都怪你,二哥都看見我嘴脣破了。”
楊斌眉梢輕輕挑起:“是我不對,不該那麼沒有定力,輕易被你撩撥。”
宋軟瞪大了杏眸:“我哪有撩撥你?”
楊斌微不可察地挑起脣角:“你忽然迴應我……這纔沒控制好力度……”
“你……”宋軟一聽,又羞又氣,臉都被氣大了,像個充氣的河豚。
“好,行,怪我咯?行了吧?”
“不,這肯定是怪我。”楊斌敏銳地捕捉到,他對象語氣中的不善,“要不我去打個山雞,咱們做叫花雞喫?你不是一直都想喫嗎?”
美食可以治癒一切。
宋軟立刻被轉移了注意力,可讓她立刻不生氣了,是不是會顯得她很貪喫?
她心裏天人交戰了一會,最終嚥了咽口水,問:“會不會被人發現啊?”
“小心點就成。”
見她對美食沒有抵抗力,楊斌無聲地笑了笑,說完趕緊打山雞去了。
沒過多久,楊斌就提了一隻山雞回來,還是已經處理好了的。
宋軟不得不佩服這人的生存能力,估計隨便丟到個什麼地方都餓不死。
楊斌去拾柴火,宋軟用鐮刀把山薑切片塞進雞肚子裏去腥;再把山椒揉吧一下,塞進去提鮮;接着再加一點點鹽提味。
看着一起被採過來的一小撮雞樅菌和松茸,宋軟乾脆洗乾淨它們,一起塞到了雞肚子裏,然後用削好的竹籤,把雞肚子封起來。
再用大葉子把雞包了幾層,然後在外面糊一層溼的泥土,接着埋在地下。
楊斌拾好柴火回來,把火生好,然後讓她看着火,他順便去把她拔草的活給幹了。
因爲埋得不深,所以火燒了大半個小時她就沒燒了。
“你去洗手,我來把雞起了。”
楊斌過來,接過燙手的活,宋軟也不和他爭,心安理得地去旁邊的小河洗手洗臉。
洗完之後,還採了兩片芭蕉葉回來,把它鋪在地上當凳子,又給水杯倒滿甘甜的玉泉水。
“楊斌,你的水杯呢?”宋軟擡頭問。
“在剛剛乾活那邊呢。”
“那我去拿。”宋軟起身去拿楊斌的水杯,偷偷把裏面的水倒了,裝上空間裏的玉泉水。
等她回來的時候,楊斌已經洗乾淨手,還把一個雞腿肉一條條撕好放到大葉子上,才遞給她。
“謝謝。”宋軟接過來,拿起一條雞腿肉咬了口。
雞肉又鮮又香,而且充分吸收了雞樅菌和松茸的味道,把它嚥下去後,嘴裏都還留着香味。
宋軟滿意極了,幸福感一下子就上來了。
楊斌以前上山也經常會烤東西喫,但是沒有做過叫花雞,他沒想到普通的材料竟然可以做得這麼好喫。
他不知道她是怎麼能把雞肉的柴,做得緊實鮮美、香而不膩的。
宋軟喫完一個雞腿肉和兩個雞樅菌就不吃了,邊喝着水邊看着對面的男人喫。
他的喫相很好看,喫得很快卻不會顯得粗魯。
楊斌喫完,才發現她在盯着他看,一下子有臉熱。她做的叫花雞太好吃了,他剛剛喫得那麼急,肯定不好看。
在心上人面前,沒有保持好的形象,楊斌有點不自然。下意識地拿起旁邊的水杯,喝了一口水,來掩蓋一下心慌。
卻不想入口的水甘甜又清香。
他愣了愣:“這水……”
話纔剛說出口,被一道聲音打斷。
“宋小妹——宋小妹——”
“有人來了,快快快。”宋軟趕緊叫楊斌一起毀屍滅跡。
等他們把痕跡全都用土埋起來後,叫聲也更近了。
“宋小妹——”
宋軟聽出來了,是她們村最八卦的劉嬸的聲音。
宋軟很奇怪,她們平時都沒什麼往來的,劉嬸來找她幹嘛?
雖然疑惑,但是她還是應了聲:“劉嬸我在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