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月秋高氣爽,麥浪滾滾。

    東水村十三歲以上的人,都在麥田裏揮舞着鐮刀,收割着麥子。

    據村長說,拖拉機今天就會買回來,所以運小麥的效率會高很多,因此男女老少都被安排來麥田幹活了。

    在麥田的工活一般是兩個,一個是割小麥,一個是捆小麥。

    割一畝麥田10個工分,另外還會安排兩個人幫着捆小麥,每人6個工分。

    所以一般男的收割,女的捆小麥,宋軟的工活就是捆小麥。

    捆小麥雖然比割小麥輕鬆多了,但一天下來,手腕子肯定會被小麥秸稈磨的是又紅又腫的。

    但宋軟不用,因爲她和楊沫兒,是被安排和楊斌在同一塊麥田的。

    楊斌力氣大、幹活快,基本割好一把小麥就順便捆好了,宋軟和楊沫兒要做的只是,往出抱、往車上裝就行。

    所以她倆大部分時間都是在喝茶、聊天、摸魚,等積攢了好幾捆小麥後,再抱到拉車上面。

    這可把隔壁麥田的人,給看酸了。

    說來也巧,隔壁那畝麥田,收割的主力是趙建國,捆小麥的是陳紅英,和知青邵文紅。

    “宋軟,你的活都讓楊斌幹了,也太懶了吧。”陳紅英看着宋軟那副休閒的樣子,忍了半天還是忍不住出聲,憑什麼她手疼得要命,宋軟卻能在悠哉地喝茶。

    宋軟嚥下一口茶水,淡淡地掃向陳紅英。

    “我哥寵着我宋軟姐,你酸什麼?你也可以讓你對象割完小麥順便捆了啊,這樣你不也能休息了。”不等宋軟說話,楊沫兒就嗆了回去,她是知道陳紅英小三上位這事的。

    “我可不像某些人,我纔不忍心,全部活都讓建國哥幹呢。”

    楊沫兒看了眼自己這邊的麥田,又看了眼隔壁的,“你確實不能,把全部活都給他幹。你看,我哥一個人幹三個人的活,比你們三個人乾的還要快一倍。照你們這個速度,一天也就只能收割五六分的地吧?”

    楊沫兒這聲音不大不小,一直在彎腰割着小麥的趙建國剛好能聽見,他本就被太陽曬得黑紅的臉,立刻變得更黑了。

    輸給自己以前對象的現對象,哪個男人能忍?

    可是他也很絕望啊。

    俗話說“好男怕割地,好牛怕犁地。”,這割小麥真不是人乾的活,這才一上午,他就感覺自己的腰快斷了,接下來的一個月他該怎麼辦?

    “你懂什麼叫長跑嗎?現在割得快的,後面不一定行,但我建國哥這樣的,持久力纔是更強的。”

    陳紅英瞪了楊沫兒一眼,說完又得意地看着趙建國,“你說對吧,建國哥?”

    對個屁!你可快閉嘴吧!

    趙建國都要被這個蠢女人氣死了,他爲什麼要和楊斌這個糙漢比力氣、比干活?

    “啊!她暈倒了!”陳紅英看着旁邊的邵文紅,忽然倒了下去,驚得大叫。

    在上邊巡邏的村長,趕緊跑了下來,“快快,把她擡到陰涼的地方。”

    村長的聲音剛落,離的最近的楊斌和趙建國,立刻過去幫忙,把邵文紅擡到樹蔭下。

    宋軟拿起水杯,也跟了過去,此時的邵文紅,已經渾身在抽搐了。

    “怎麼搞的?她這是已經重度中暑了,誰快去拿點水過來,必須立刻給她降溫。”主持搶收這些年,村長一看症狀就判斷出來了。

    “我去拿,我知道哪裏有桶,可以去河邊裝水。”楊沫兒邊說,邊着急地跑出去了。

    “村長,你看看我這個茶水,對降溫有沒有幫助。”宋軟猶豫了一下,還是把手上的水杯遞過去,詢問道。

    “這是熱的涼的?什麼茶?”

    “這是青磚茶,昨晚加上白糖一起煮的,還放在外面涼了一晚上的。”宋軟沒說的是,她還在裏面加了不少的玉泉水,這也是她猶豫的原因。

    她家和楊斌家,能經常喫到加了玉泉水的喫食,現在她就算多加了些玉泉水,他們也不會有太大的反應,但是別人的話,一開始可能反應會比較大。

    可村長說這個邵知青是重度中暑了,她怕等水來的時候,這個抽搐的邵知青會留下後遺症。

    “這青磚茶可太對症了,快拿過來,喂她喝幾口。”

    村長的話,把宋軟的思緒拉了回來,她只得擰開蓋子,往她嘴裏倒了幾口。

    沒一會,邵文紅便不再抽搐了。

    “有用有用。”村長可算放下了心,“宋小妹你這可是幫了大忙啊。”

    “不就一口茶水,有什麼了不起的。”陳紅英小聲嘀咕。

    她雖然是小聲地說,但樹下幾人都離得近,大家也都聽見了。

    村長蹙眉,正想說一下這個陳紅英,卻不想她又面色興奮地喊了起來。

    “邵知青吐了,她吐了!肯定是宋軟的茶水不乾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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