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軟就當自己沒有看見他，繼續往前走。
“弟妹……”
向東出聲，叫住她。
“弟妹，我是不是做了什麼讓你討厭的事啊？”
月色下，秋風拂過，送過來的聲音，帶着一絲明顯的可憐。
“沒有。”宋軟轉過身，聲音有些生硬。
現在確實是還沒有的，宋軟檢討自己會不會太過分了。
“哦？”向東深吸了一口煙，隨後把菸蒂丟在地上踩滅，“那弟妹不妨過來聊聊天。”
宋軟頓時防備起來，“我們有什麼好聊的，又不熟。”
向東站了起來，輕笑道：“弟妹不用緊張，我只是看到了楊斌的一些事，覺得很心痛，想跟弟妹說一下而已。”
“你說。”宋軟環臂。
看到她防備的姿勢，向東臉上的笑容更燦爛了。
“你知道楊斌在做倒丨賣吧？”
宋軟的小臉一寒：“你想說什麼？”
難道他想去舉報？
“看來是知道了，可弟妹難道你不想知道，他具體在幹嘛嗎？”
“你的話能不能一下子說完了？”
向東也不惱她的態度，聲音清冷：“你還不知道吧，楊斌他爲了賺錢，晚上要去到深山裏殺豬，滿手鮮血、又髒又臭，你不覺得又低賤又噁心麼……”
向東一邊說，一邊向宋軟走去，嘴角噙笑，眼尾卻慢慢赤紅。
他慢慢地端倪着宋軟的神色，等待看到她的嫌惡。
宋軟翻了個白眼：“不覺得啊。殺豬怎麼了？勞動最光榮，你的思想覺悟也太低了。”
不過，楊斌白天要在地裏頭幹活，晚上還要再做一份活，確實也不行，對身體不好。
“小妹~”吳杏的聲音忽然出現，看到一男人靠近宋軟，她警惕地走了過去。
向東靠近的腳步一頓，心下嘆息，只能離開。
吳杏等男人走了之後，才從身後拿出東西。
“你大哥去水壩了，不在家，我替他一起送你的禮物。”
宋軟接過來打開，是粉色的雙枕巾，笑道：“很漂亮，謝謝吳杏姐。”
“叫什麼吳杏姐，叫我嫂嫂！”吳杏神色豪爽。
“……”
宋軟覺得這嫂嫂很有意思，不禁笑出了聲：“那謝謝嫂嫂啦。”
吳杏這才滿意，又拿出來一份禮物，“這是你二哥的，他說他送的東西肯定比你三哥的裙子好。”
“是什麼啊？”宋軟看着布袋子，好奇道。
“你打開看看，是幾本書，你二哥說你最近愛學習，肯定會喜歡。”
宋軟接過來，打開一看，《鋼鐵是怎樣煉成的》、《桐柏英雄》、《大刀記》。
“……”宋軟忍不住掩面，她說的學習是指這種嗎？
宋軟和吳杏倆人前腳剛回到席位，向東後腳也跟着回來了，路過的時候，剛好看到桌子底下，楊斌悄悄握着宋軟的手，他的臉瞬間就陰沉了下來。
“老大，你怎麼啦？”老三感覺，自從向東父母去世，他被b城的向家收養之後，就變得有點奇怪了。
比如現在，叫了他幾聲，他才反應過來。
“沒什麼。”向東倒了一杯酒，一飲而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