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軟有點尷尬:“我不是故意跟你這麼久的,我只是沒想好怎麼開口……”
她知道他需要人蔘,而她正好有,但她不知道怎麼開口,因爲這裏是大街上,私下買賣被發現可不行。
中年男人沒說話,只是淡淡地看着她,等待她開口。
宋軟左右看了一眼,指着一條陰暗的小巷,對他低聲道:“我們去那?”
“!!”中年男人上下打量了一下她,眉頭緊蹙,想開口說什麼,然後又忍住了,最後他從口袋裏掏出一個錢包,從裏面拿出幾張一塊的紙幣遞給她。
“小姑娘,你長得是好看,但也不要做這種活計。我看你應該也是有困難,纔會以此謀生,這些錢你拿着,以後別做這個了,你以後的人生路還很長呢。”
他說教完,就把錢塞到宋軟手上,頭也不回地走了。
宋軟:“……”
什麼活計?難道他以爲,她想噶他腰子嗎?
“你等等。”宋軟叫住了他。
中年男人回頭,神情嚴肅地看着她,那剛正不阿的目光,讓宋軟彷彿看到了讀書時嚴厲的班主任。
宋軟艱難地開口:“我有野山參。”
說完,她又補充了句:“應該是百年的。”
“!!!”中年男人瞳孔驟然放大,他反應了幾秒,然後忽然疾步行走過來,將宋軟拉進了她剛剛指着的暗巷。
“你真的有百年人蔘?”中年男人語氣驚喜卻又懷疑。
宋軟沒說話,直接從小竹筐裏掏出那支百年的野山參。
她本來想賣那兩支五十年左右的,將百年的留着,但她聽到他是救人用的,所以她還是將百年的拿了出來,反正那兩支五十年的,在黑土地裏種着,年份也能升得很快。
中年男人的視線,緊緊地盯着她手上的野山參,小心翼翼地接過來,左右翻看,又放到小臂上比了比長度。
“是是,應該是百年的,我老伴之前用過一支,根鬚都還沒這支這麼長呢。”
他說完,又有些肉痛的嘟囔,“小姑娘,這百年人蔘你怎麼就直接放竹筐裏呢,該用上好的盒子裝起來啊……”
“小姑娘,這人蔘你賣什麼價?”
宋軟定定地看着他:“你出什麼價?”
中年男人瞬間有些羞赧,他伸出了幾根手指,嘗試性的問道:“一百五十塊一兩?”
百年人蔘可遇不可求,價格炒到兩百其實都很正常,更可況這姑娘的人蔘的成色還很好,連根鬚的完整性也很好。
他也不是想佔這小姑娘的便宜,主要他,沒那麼多錢……
“行,那就按一百五十塊一兩這個價格吧。”宋軟爽快道,畢竟比賣給藥店多了很多。
她這麼爽快,中年男人反而有些不好意思了,他猶豫的問:“你不講講價?”
宋軟:“……?”
“沒、沒事。”中年男人撓了撓頭。
然後他們就去找個稱,稱了一下人蔘的重量。
人蔘28兩重,150塊錢一兩的話,一共就是4200塊錢。
到了給錢的時候,中年男人又開始羞赧了,他拿出了一張z國人民銀行四千元整的存單,還差兩百,他又去錢包裏數零錢,可是數來數去也還差幾十。
宋軟一把接過來他手上的零錢,對他道:“算了,就這些錢就可以了。”
中年男人目光復雜,他將百年人蔘小心地包好,放進包裏,心裏的大石,這才落了地。
他對宋軟拱拱手,將她放在平等的輩分上對話:“姑娘,你賣人蔘給我,就相當於救了我老伴的命,就是我的恩人。能請教姑娘家住何處,好讓何某日後上門報答嗎?”
“不能。”宋軟不但拒絕,還防備地看着他。
中年男人有些急:“你放心,我絕對沒有惡意……”
等他說完這句話,宋軟敷衍地對他點了點頭,徑直地走了。
宋軟賺到了鉅款,嘴角的笑就一直沒下來過,她邁着愉悅的步伐,跑去老三家裏找楊斌。
卻不想,在門口竟然看到了向東。
他左邊的嘴角還腫了起來,一看就是捱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