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忍不住伸手,描繪她的眉眼,靠近了些,少女的馨香就直接鑽進了身體裏,讓人一熱。

    早上起來本就有些緊繃的熱度,立刻發酵了起來,他又想起這些天,一起蓋房子的有媳婦的男人們,私下說的葷話。

    他放在她脣上的手指不由的一緊,力氣不小心重了一下。

    嘴脣喫痛,宋軟幽幽轉醒,一睜眼就是近在咫尺的英挺硬朗輪廓。

    她發現,自己的頭正枕着他的手臂,大腿正橫跨在他的腿上,隔着布料都能感受到他的體溫。

    宋軟的眼睛機械地眨巴了幾下,剛睡醒的混沌腦袋,遲了一兩秒才反應過來,快速地從他身上下來。

    她的動作太大,碰得楊斌低哼了聲,雙腿變換了一下姿勢。

    宋軟坐了起來,語氣有些凌亂:“你,你昨晚忽然就坐着睡着了,我就沒叫醒你。”

    “嗯。”低低的磁性嗓音,在剛起牀的早上,顯得有些慵懶,彷彿撓在人的心尖上。

    宋軟不禁用雙手扇了扇自己的臉頰,“呼,好熱啊。”

    說起熱,令宋軟想起了這段時間悶熱的天氣。

    “楊斌,你覺不覺得最近的天氣有點反常啊?明明秋天應該是秋高氣爽的,結果這些天總是悶熱悶熱的。”

    說到這,宋軟的眼神忽然恍惚了一下,“楊斌,你說……會不會是蝗災要來了?”

    “災害?”村長聽到楊斌說完這個事,瞠目結舌,一臉驚愕。

    楊斌上午去宋家幫忙建房子,中午喫完飯就過去找村長了。

    楊斌沒有直接說是宋軟做的夢,一來怕有心之人藉着這個事來使壞;二來說出去人家未必信,但如果應驗了,以有些人還殘存的愚昧思想,說不定還會做出什麼無法理解的舉動來。

    所以楊斌直接跟村長說的,是最近的天氣問題。

    “最近的天氣確實有些反常,但是也不一定就會惹來蝗災啊。上一次的蝗蟲災害。還是十幾年前呢。”村長皺着眉,分析道。

    “確實不一定會有災害,但如果真的來了呢?咱們村子上兩個月收割的春小麥,就已經是澇收了,大家的家裏都沒有什麼存糧,就等着冬季前的這一批糧食呢。萬一……”

    “萬一真的來了災害,那怕是活不成了……”村長接着楊斌的推測,往後接話。

    這話一接出來,他立刻渾身冒出了冷汗。

    如果真的這樣,那要死的人,就多了。而且,他這個村長,也怕是當到頭了。

    楊斌見村長的態度開始鬆動,又慢里斯條地加了幾句。

    “而且,村長你剛剛都說了,上一次蝗災都是十幾年前了,誰也說不準下一次是什麼時候,有可能再過幾年?又或者就是今年?”

    他這麼一說,令村長想起了十幾年前的蝗災。

    村長目光悠遠,彷彿又看到了當時的情景。

    那可真的是遮天蔽日啊,蝗蟲所到之處,所有的葉子和杆子,全都變得光禿禿的,使得莊稼顆粒無收。

    人們沒喫的了,只能是餓着,餓得太狠了就會搶會鬧,搶不着了,就挖樹皮喫,挖樹根喫,這些都喫沒了,就挖觀音泥喫。

    可觀音泥喫多了可是會死人的啊!

    有些人死的時候,肚子還是漲起來的,裏面全是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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