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長自然是不信,這個倒.賣自來就難有證據的,除非是當場抓住。再說了,這村裏人,但凡有門路的,誰沒去過黑市賣點糧食換錢的。
更何況,現在特殊時期都結束了,最愛抓倒.賣的紅袖章都沒有了,誰還會去抓倒.賣啊。
村長還沒想好怎麼開口解釋,張彩虹倒是先罵出口了。
“哼,心裏有屎吧?心虛吧?沒有問題的話,怎麼會關着個院子門?”
張彩虹環視着他倆,見他倆沒有說話,就更篤定了。
“呵呵,心虛了吧?大白天的關院子門做啥?開門吶,你們倒是開門吶……”
她話音剛落,院子門吱一聲,從裏面被人打開了。
“張彩虹,你在我家門口嚷嚷啥?”
宋軟走出來,抱肘睨着她,語氣不善。
張彩虹見門被打開,怔愣了下,但很快又重整旗鼓。
“村長,走,咱們進去搜,裏面肯定有古怪。”
她拉着起村長就要往裏衝,宋軟往門口中間一站。
“無緣無故想闖我家,是當我家沒人了嗎?二哥三哥,抄傢伙,有人想打架!”
在村裏面長大的男人,當然具備打架的基礎素質,兩人很自然地聽妹妹的話,在旁邊拿起趁手的傢伙。
村長一會看看這個說話,一會聽聽那個說話,結果自己還一句話沒來得及說,雙方就已經劍拔弩張了。
該說不說,這個張彩虹拉仇恨也是一把好手。
村長頭疼不已:“別,你們大家先別衝動。”
張彩虹渾然不懼:“怎麼?想打我?來呀來呀,來打我呀!最好打得我下不了地,我就一輩子賴在你家,讓你們養着我。”
她這麼一說,還真挺嚇人。
宋軟都被氣笑了:“你還真是擅長找別人害怕的點。”
張彩虹挑眉,有些得意,“那當然,我讀書的時候,在學校裏可是衝在最前面的紅袖章。”
一個在手臂綁着條紅布,就在學校鬧騰的身份,還給了她自信了。
宋軟眸子沉了沉:“你就說你想幹嘛吧?”
“你們家搞倒.賣,我和村長現在要進去搜證據。”
“如果沒搜出什麼證據呢?”宋軟反問。
“怎麼可能。”
宋軟笑了笑:“既然你這麼篤定,那我們就打個賭。如果你搜不出來,你就賠我家一百塊錢,還要跪在地上道歉,並且以後見了我們家的人,就要繞路走。如果你搜出來了,那就反過來。如何?”
張彩虹一邊聽她的話,一邊在思考。
宋軟看着她的表情,慢慢的加上句:“你是不是不敢?”
“我有什麼不敢的!”
聲音比腦子動得快,張彩虹說完有些後悔。
他的本意是將人攔下,不讓人進去。
張彩虹看見宋才的反應,立刻又變得胸有成竹了。
更何況,她這幾天一直在偷偷地觀察,宋家每天都有人騎着自行車出去,中午纔回來,肯定是去倒.賣沒錯的。
“好,我跟你賭了。你快讓開,讓我進去。”
宋軟給宋纔回了個眼神,讓他放心。
她深知張彩虹難纏,她家也確實是在做買賣,這次不收拾她,未來做買賣也不安心。
宋軟對村長頷頷首:“村長,我和張彩虹剛剛打賭的事,您也聽見了,您正好做個見證。免得她天天想着冤枉我們家。”
說完,她側過身,讓張彩虹進去。
等張彩虹進去之後,她又對宋才眨了眨眼。
“三哥,你去找爹孃和嫂嫂回來,我和二哥在家就行。”
宋才點點頭,立刻明白了他妹妹的意思。
爹孃和嫂嫂是去山上摘紅棗和山楂了,平時倒沒啥,鬧起來這個關頭,不能被人知道,授予把柄。
“嗯,妹妹放心,那邊交給我。”
張彩虹先是去看了廚房。
如果做倒.賣,廚房肯定很多做喫食用的東西,隨便找出來點,到時候還不是隨便她攀咬。
可沒成想,宋家的廚房非常地乾淨,就一些鍋碗瓢盆和柴火,連糧食都極少。
張彩虹懷疑道:“你家的糧食呢?”
宋軟指了指牆角:“那不就是糧食。”
“你家就這麼點糧食?”劉翠花那摳搜的,都不止這點糧食。
宋軟攤手:“小麥澇收,家裏人口多,又還沒去囤糧,可不就只有這點糧食。”
“帶我去房間裏看看。”張彩虹纔不信,肯定是藏房間裏邊了。
宋軟又帶着她和村長,去了房間裏。
可房間裏一目瞭然,只有傢俱和被褥。
張彩虹越看越心驚,立刻衝過去,翻箱倒櫃。
宋武看不下去了:“喂,你看就看,幹嘛將東西弄成這樣?”
張彩虹抓着機會嗆嗆:“搜東西肯定要翻的啦,你這麼激動,是不是心虛?”
宋軟拉住了宋武:“哥,你別管她。”她這做最後的困獸之鬥呢。
“張彩虹,你繼續,還有哪想看的?”
張彩虹硬着頭皮道:“還有兩個上了鎖的抽屜沒看呢。”
“呵,還想耍賴。兩個小抽屜是能裝得下菜還是能裝得下肉?能跟倒.賣能有什麼關係?”
宋軟不管她,轉頭跟村長喊冤:“村長,你剛剛也一起看過了,你來評評理,我家有找出什麼做倒.賣的東西嗎?”
村長如實搖頭:“沒有。”
見證人都發話了,宋軟開心地笑了起來。
“張彩虹,該你兌現賭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