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將喫食倒到豬圈的食槽時,竟然發現豬圈裏面多了好幾只幼嫩幼嫩的小豬崽。
大豬開始生小豬崽了!
宋軟喜出望外,趕緊回小木屋那裏,倒騰了一盆細糧,然後加入一滴玉泉水,這個喫食專門給剛生小豬崽的大豬喫。
……
第二天,宋軟是被敲敲打打的聲音吵醒的。
她伸了伸懶腰,打開了房門走了出去。
“二哥,三哥,你們在幹嘛啊?”
宋武和宋才兩人,正騎在院子的牆頭上敲敲打打。
“我們在給牆頭釘上鋒利的木刺呢。”
宋武停下動作,抹了一把汗。
“楊斌早上拿過來一堆這種東西,讓我們加固一下門窗和院子。”
“哦,那爹孃和大哥大嫂呢?怎麼沒看見他們?”
宋軟往屋裏探了探頭,發現他們全都不在家,覺得奇怪。
“大哥和大嫂去黑市賣糕點了。爹孃也上黑市去了,說是將這段時間做買賣賺的錢,用來買糧食。”
“小妹,給你留了早飯,在廚房的鍋裏熱着呢,你洗個臉去喫早飯吧。”
宋武跟她說完,又繼續敲打了。
宋軟聞聲而動,打水洗臉,準備喫早飯。
早飯很豐盛,是昨天還剩下來的肉和大米飯。
但是這個很容易飽,大早上的,宋軟吃了點就沒吃了,準備出去幫忙。
“二哥,三哥,加固窗子用哪些木料呀?”
“我們都分門別類好了,每個窗下面的那一堆就是加固那個窗子的材料。”
“行。”宋軟點點頭,找來個鐵錘,也加入了敲打的行列。
宋武見此,反而停了下來。
“小妹,你說楊斌幹嘛給咱家送這些東西啊?就算是鬧蝗災,加固一下窗子,不讓蝗蟲飛進來不就行了,爲什麼還要給牆頭釘木刺呢?”
宋武問出了他一直盤旋在心裏的疑問。
宋軟想了想,回答道:“木刺應該是用來防人的吧。”
災害可怕的地方,除了災害本身,還有一個容易讓人忽略的就是瀕臨崩潰的人性道德。
宋武撓撓頭:“爲什麼啊?”
坐在另一頭牆頭的宋才,慢里斯條地開口:“二哥,你但凡讀書的時候,多看些史實類的書,也不至於問出這個問題。”
宋武看向他:“我怎麼覺得你在嘲諷我。”
“你的感覺是對的。”
宋才笑道:“我覺得你把聰明的天賦,都點在了賺錢上。”
宋武驕傲道:“那當然。”
完全就是不以爲恥,反以爲榮。
在釘窗戶的宋軟不禁笑出了聲。
“二哥,你想想,在歷史上,被起義推翻的政權,哪個不是因爲老百姓活不下去了。這麼說吧,當一個人餓得沒理智了,那就什麼事都做得出來。”
宋才贊同地點頭:“就是這麼個理,沒喫的了,進入了絕境,就會去偷去搶去犯罪。”
跟他們一家人的嚴正以待不同,村裏絕大部分人都不當回事。
跟其他村的人一樣,覺得這是村長的杞人憂天。
宋二叔家就更是了,不說囤糧了,家裏這幾天跟打仗似的,天天吵吵嚷嚷。
“喫喫喫,就知道喫,虧出去家裏一百塊錢的工分,你還好意思喫。”
劉翠花看到張彩虹就生氣。
張彩虹這幾天,皮都被罵厚了,現在就一整個的死豬不怕開水燙。
“人長了個嘴不就是用來喫飯的,難道你不喫飯嗎?”
張彩虹說完,立刻又去勺了碗雜糧野菜粥,還專門漏去水,單單勺裏面的雜糧。
這自然是又引來劉翠花的好一陣罵。
張彩虹不理她,乾脆拿着碗,跑到外面喫去。
可她還沒走多幾步,就看到遠處的天邊,有一羣黑色的厚霧,朝這邊壓了過來。
張彩虹站着,努力想看清那黑色的霧是什麼東西。
當她終於知道那不是霧,而是一隻只密密麻麻的昆蟲之後,立刻連碗都不要了,尖叫着跑回家。
外面突然傳來尖銳的尖叫聲。
而且還不止一個人,而是一浪接着一浪的尖叫聲。
宋軟心下一沉,有了不好的預感。
宋武和宋武也停下了手中的活計,臉色凝重地對視了一眼。
“二哥,三哥,我們出去看看是怎麼回事吧。”
“好,走。”
兄妹三人趕緊放好東西,走出去探一究竟。
聲音是從外面的田地裏傳來的,他們沿着聲音往外走去。
剛走到大路上,立刻就看見了那一大片黑乎乎的霧影。
黑霧帶着肅殺的氣息,快速的向這邊移動過來。
“那是什麼?”宋武喃喃道。
很快,就有人告訴了他答案。
“蝗蟲,好多蝗蟲,快跑。”
在田間的嬸子和老叔們,看到這個駭人的景象,尖叫着往房屋這邊跑。
蝗蟲飛得快,沒一會就到了眼前,那些還站在田間的人,都好像被黑霧裹了進去一樣。
蝗蟲正常情況下不會咬人,但當出現蝗災的時候,他是會咬人的。
而且它足部帶刺,如果身體裏跑進了幾隻蝗蟲,也是十分痛苦的事。
所以,看到遮天蔽日的蝗蟲,壓境而來,大家都趕緊往房屋的方向逃走。
有幾個跑得慢的,應該是被蝗蟲鑽進衣服裏了,邊跑還邊拍打着自己的身體。
可蝗蟲受到了擊打,只會開始發動攻擊,所以那幾個拍打身體的人,臉上的表情也是越發的痛苦。
“小妹,我們也快走。”
“快,快回去。”
宋武和宋才同時開口。
(卑微作者在線祈求:覺得書不算太差的仙女,能動動手指給個好書評,拉拉評分麼,球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