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軟身體僵住，愣愣地看他。
楊斌看到她驚愕的表情，沒忍住低笑出聲。
他的笑帶動了胸膛的震動，將宋軟的心都震麻了。
“楊斌，要不我還是先做會題吧。”
宋軟心慌，手腳並用地往外爬，還沒等她下地，就被大手抓了回去。
“別做題了。”
楊斌將她禁錮在懷裏，溫度攀升。
就在這時，樓下的院子門口響起了急促的敲門聲。
楊斌不爲所動，宋軟卻躲着他：“有人敲門。”
楊斌臉都黑了：“別理。”
可敲門聲卻一直在響，就算他想繼續都不行了。
“這麼晚了，應該是有急事。”宋軟又推了推他。
楊斌黑着臉，套上衣服下去開門，宋軟也跟着。
令兩人萬萬沒想到的是，敲門的人是宋武和宋才。
“二哥、三哥，這麼晚了你們怎麼來了？出什麼事了嗎？”
宋軟和楊斌兩人立刻正色了起來。
這段日子，忙活完田地裏的農活和承包的山上活計之後，她家又開始做糕點去賣了。
現在除了黑市之外，很多地方都開始有人在兜售東西了，比如車站和電影院門口這些地方。
所以現在宋家人是每天都忙不完，還請了村裏的兩個嫂子幫忙來做糕點，然後給家裏的男人們背去賣。
因此每天都是起早貪黑的，忙得不行，所以他們這個時間點過來很反常。
果然，宋武看到宋軟就立刻忍不住了。
“小妹，妹夫，家裏出事了！”
楊斌看到宋武慌張的神色，安撫道：“二哥，你別慌，有什麼事我們一起想辦法。”
“對啊，二哥你別慌，發生什麼事了？”宋軟道。
“是大嫂出事了，大嫂流血了！”宋武帶上了哭腔。
“我來說吧。”宋才雖然臉色也不好，但比宋武冷靜，“之前，衛生站的醫生說大嫂骨盤小，胎兒大，所以讓大嫂每天多走動。但今晚大嫂在散步的時候，被和宋金吵架的張彩虹撞倒了，流了很多的血。”
“我們第一時間找李勝利開拖拉機送大嫂到了衛生院，現在大嫂還在衛生院裏。爹孃和大哥在那裏守着，我們倆來跟你和楊斌說一聲。”
宋才條理清晰，很快將來龍去脈說了個清楚。
宋軟聽完，心都懸到了嗓子眼。
她大嫂這孩子頭尾也才八個來月，都還不足月呢。
“那醫生怎麼說的，你們知道嗎？”宋軟又問。
宋才搖頭：“沒有，大嫂被醫生推進產房，我和二哥就過來找你們了。”
“那之前準備好的生小孩的東西，縫好的小孩衣服，尿片這些東西，還有大人的東西呢，有沒有拿上？”
“也沒有。”宋才搖頭，“當時大家只顧着送大嫂來鎮上，沒顧上這些。”
“好。”宋武點頭，有了他能幹的活，他反而鎮定了下來。
楊斌也沒多說，吩咐宋軟多小心之後，就騎着自行車趕夜路回村了。
宋軟則是先寫了一張紙條放在吳雷的門縫裏，預防他半夜醒了發現家裏沒人的情況。
接着她又找了一些柔軟的布料出來，如果小孩生出來了，她二哥和楊斌還沒趕過來的話，就能用上。
另外還帶上了水壺、水杯、臉盆還有洗簌用品這些東西。
因爲不知道需要守多長時間，她又將家裏的餅乾糖果這些東西都帶上了。
拿上這些東西之後，她和宋才就匆忙地趕往衛生院。
兩人來到衛生院的時候，家裏人還在走廊上焦急地等待，宋父宋母在走來走去，宋文坐在凳上，垂着頭雙手抓着兩邊的頭髮。
“爹、娘、大哥。”宋軟向他們走過去。
“大嫂的情況怎麼樣了？醫生有沒有說什麼？”
宋母搖了搖頭：“還在裏面呢。”
話音剛落，產房裏面就發出一聲痛苦的叫聲。
抱着頭的宋文立刻站了起來，迅步走到產房門口想看看裏面的情況，可產房不讓進，他只能在門口無力徘徊。
宋軟從來沒見過這樣子的大哥，雙眼滿是紅絲，細看還能看見他手指尖在小幅度地抖動。
“大哥，你別太擔心，大嫂會沒事的。”宋軟不知道該怎麼安慰他。
可就是這樣輕飄飄的一句寬慰，就讓宋文緊繃到極點的情緒打開了閥門。
“都怪我！”宋文嗓音乾啞，“你說她肚子這麼大了，我怎麼就能讓她自己一個人出去散步呢！”
“我該死！”宋文扇了自己一巴掌。
“老大……”宋父宋母看到他這個樣子也不好受。
宋才拉住他的手：“大哥，你別什麼都往自己身上攬，你今晚之所以遲些出去，也是因爲跟我和宋武講明天的計劃，你要這麼說，也該怪我和宋武。”
宋軟雖然很理解她大哥此時的情緒，但還是忍不住有些無語。
“你們現在的自責能幫大嫂生孩子嗎？再說了，大嫂是因爲宋金和張彩虹打架，才被撞倒的，難道罪人不應該是他們嗎？”
“嗯，他們是罪人，我不會放過他們的，如果她和孩子有什麼事，我要他們償命！”
宋文聲音不大，語氣卻狠厲。
就在這時，產房的門被打開了，一個接生的護士走了出來。
大家趕緊停下話頭，圍過去詢問情況。
“護士，我媳婦怎麼樣了？”
“護士，我兒媳情況怎麼樣？”
護士搖了搖頭：“不樂觀，宮口才開五指，可產婦已經沒力氣了。”